2020_06_06_非农数据、地摊经济、收益


《非农数据、地摊经济、收益》

大家好!今天是2020年6月6号。我们今天是正式课的时间,但是由于最近这段时间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都发生了一些剧烈的变动,尤其是昨天非农——美国非农数据公布之后,出现了美股的大涨,整个的大宗也出现了一些波动,包括黄金都有一些波动,那么我们今天先讲一下子对经济形势的一个基本判断,然后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今天的内容很有趣,我们先交换资料,三点钟开始。

大家好!一转眼就又到了2020年6月6号,又是一个周末,这一晃这上半年就又快要过去了。本来这个收益这堂课非常非常重要,但是大家还是希望讲一讲形势。后来我想了想,其实讲形势的过程中,包括对股市、大宗和黄金的分析,可能里边也包含了收益这堂课的一些部分内容。所以我想了想也不矛盾,我们就今天讲三个部分。

一个部分是讲非农数据意味着什么,我们谈谈它对股市、大宗、黄金和楼市的一个基本的影响。它是转折点吗?我们今天先把这件事情聊一聊。第二件事情呢,其实是北京的朋友强烈要求我聊几句(我倒是不愿意涉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就是想聊几句地摊儿——地摊经济。其实地摊经济潜藏了非常深厚的制度和政策的无奈,里边有一些的大背景,这里边某种意义上是某些人对一些事情的一种反应。

最后的部分,第三个部分,我们讲我们的原来这个大纲里边的“金融”部分的“收益”的部分。今天算是“收益”部分的开篇,我们主要是从价值论的角度讲一下对“收益”的一个基本的定义和分层。另外,讲一下子收益扩张和影响收益的要素,我们只讲一个小的部分吧,因为收益这堂课可能需要几节课来处理和解决。因为这事儿跟这个负债——跟资产和负债关联性是比较大的,就是它是一个体系。我们讲完资产的矩阵,讲到负债的必要性和条件,我们现在开始讲收益了,因为收益的计算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

我们在看待事物的时候,在多数的时候是凭借直觉的——就是我们自己由于经验和习性,在每一个人内在形成了一套的评价体系,一种无形的评价体系。由于我们可能对某些事物比较敏感,所以在做出判断的时候,会对某些事物——将某些事物的权重放到一个比较大的比例上去,所以会出现一些判断上的偏差。而且人和人的判断会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大家都是基于直觉,而不是基于某种模型,某种分析框架。

其实,非农数据的这件事情的影响,也是基于这样的一个情形。非农数据是否因一个数据而改变了整个市场的结构性的问题呢?或者整个的市场的趋势呢?它当然没有,但,它毕竟是一个大趋势里边的一个重要的节点。就是如果是一根长期下降的这样的一个——一根线的话,它会在线中间会出现波动,有的时候是剧烈的波动。此次非农数据好多人认为它是假的,我不认为它是假的,是真的,是一次像样的反弹。

就业的情况得到改善,而不是改变。这个是正常的,因为非农数据所表达的主要是餐饮、酒吧和这个健康为主要的重新增加就业的状况。请注意,我重复一下子——就是它主要表达为餐饮、酒吧和健康,它确实不是工业增加,确实不是制造业增加或者工业的增加,它的意义是明确的,方向也是明确的。

另外,我们注意到在过去这一周里边,美国的风起云涌的,由于弗洛伊德的死而引致的社会的骚动,甚至是社会的暴乱。它至今尚未平息,这个周末,也就是今天——星期六,有可能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什么叫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呢?就是上一周的骚乱或者是暴动,只能是一种散乱地、自发地这样的一个反应——都不能算是运动,但是从下周开始会进入到一个更加有序的一种群众运动。

这场骚乱或者是动乱会否演变成为一种民权运动,或者是演变成某种的左翼运动呢?我们正在做详细的观察。因为实际上自占领华尔街之后,一直到桑德斯的崛起,美国在这个领域里边的、被定义为民粹主义运动的这个火苗,就一直在熊熊燃烧。它没有静下来,只是由于特朗普的出现或者特朗普现象,它在某种程度上被遮蔽了。这次,这种民权运动和黑人的这种暴乱会形成某种化学反应吗?

其实我们一直在观察这个现象,因为美国的社会问题其实由来已久,积聚的很强烈了。在疫情之下,这个东西又被加强、被放大,所以,我个人作为一个财政专家,我们的基本的看法是像美国这样的国家,失业率只要超过10%,社会就会出现动荡不安的情况。它好在这回在失业人口向20%进发,它现在是13点几。向20%进发的时候,可能中间会出现好转。如果到了20%,几乎毫无例外、毫无疑问,不管是它(美国),还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一定会出现社会动乱——是“一定”,没有“可能”。

我们观察的点主要是,骚乱是短暂的(骚乱或者是暴乱是短暂的),在强有力的压制下,可以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呢就应该平息了。但是运动可能会持久,会风起云涌,会对整个政治结构和经济结构造成某种破坏或者是改造,破坏的过程就是一个再造的过程。那么我们一直在观察,因为美国的问题,其实就是如果你抛开了一般的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从纯粹的经济学角度来看,或者是从纯粹的财政学的角度来看,其实是非常非常简单的。

为什么?因为在美国也有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他们在用制度和法律维护美国一个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以至于这个维护的过程导致美国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出现了极度的扭曲。我是学财政的,我看到美国的税制,看到美国的财政制度,我知道它已经极度扭曲了,必须做出改变,而改变这个既得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的这样的一个制度安排,这是一个涉及到深刻的政治改革的一个东西。在美国只能是通过像桑德斯这样的人领导的广泛的群众运动来推动和改变,但显然时机还不成熟。

既得利益者利用了特朗普。特朗普呢,通过转移视线——甩锅,将问题甩给中国,甩给其他人,试图阻止这场改革的到来。其实他只能是延迟,阻止也阻止不了,因为甩锅这件事情,美国的这个知识精英们和这个大多数的青年很快就会看明白,知识精英(精英和青年人)很快就会读懂,看清楚、看明白,这不是真的。那么还是要进行一些改变,这个改变有可能是在疾风暴雨中改变,有可能是在和平之中完成改变。总之,这个改变来了。

在分析非农之前,为什么要说暴乱这件事情?因为无论非农的数据怎样,说明了什么,其实在美国两条线都同时的在迅速的深化:一条线就是美国的经济危机仍然在深化,不是出现拐点,仍然在深化;其次,美国的政治危机在迅速地升级,并不断的深化。两个危机都未找到解决的方案,甚至无法将惯性,无法将速度拉慢或者停下来,或者是出现拐点,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所以这是一个基本的判断。

非农数据的出现,导致美国的资本市场有一夜的狂欢。我仍然认为这是美国的高端人士在做他们自己的出清。昨天特朗普在批评巴菲特,他说他很尊重巴菲特,但是特朗普认为巴菲特看错了,他不应该卖掉航空工业的股票。那么是特朗普看错了呢?还是巴菲特看错了呢?我们该如何理解美国的航空工业的股票呢?或者是该如何理解以航空工业为代表的美国经济的未来呢?

股市能否重返牛市?主要的是看在股市里边的主要的公司或者是主流的公司,他们的业务能否得到恢复,并且得到一次迅速的发展。如果这些公司的业绩能够在短期之内恢复,那么它现在的股价基本表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因为如果美国股市只下调了10%,那意味着实际上这些公司的业绩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如果我们认为他们的业务是出现了萎缩,并且业绩可能下降50%的话,那么今天的价格是有问题的。

那么那些公司存在问题吗?会有问题吗?从波音来看,我们认为不是存在问题的(与否的)问题,是问题多大,问题有多大,解决问题的方案是否可行的问题。所以巴菲特是没有做错的,是特朗普对这个经济是不能正确理解。我个人认为特朗普是对经济理解比较肤浅,甚至很肤浅,对政治基本上是一种门外汉,这样的一个美国特殊的总统。

美国的经济,总统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快地创造制度环境和政策环境来恢复美国创造价值的能力,而特朗普做的不是这件事情。他对创造价值、对发展没什么兴趣,所以他写了一本书叫《交易的艺术》。因为交易过程可以使利益最大化,但并不能创造价值。这是他一个历史性的局限性,所以交易的艺术里边看,他的焦点必然转向对手。他打击对手创造价值的能力而不增加自己创造价值能力,能解决经济的问题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特朗普在2019年发动贸易战、科技战,以至于现在的金融战,全部的指向(指向中国也好,指向其他国家也好)是源于他的一个简单的思维逻辑或者简单的判断。其实他在对政治和经济的理解确实是远远不如奥巴马,如果他的这个想法能解决美国创造价值问题的能力,比如说再工业化或者是工业回归的问题,那么就对了。但是这个显然根本不能解决那个问题,而且是反向行走。最为可笑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重新在促进中国再造、创造价值的能力,他在帮助我们,这个事情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美国的经济在与股市脱节,就是股市不再表达它的经济,那么所有人都会问为什么?其实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多朋友都在问我说卢先生为什么呢?为什么美国股市和经济不吻合了呢?不表达了呢?那么我们今天来回答这个问题,股市表达的东西最核心的是上市公司的业绩,对吗?这是第一,但不是全部,股市不光表达上市公司的业绩,股市在某种意义上也表达资产的价格。

资产的价格跟我们今天的课有关了。资产的价格变动实际上意味着收益,意味着收益。经济和股市不吻合,股票还能涨,因为什么?因为如果你相信一个货币会贬值50%的话,那么它的资产价格应该是有50%的折让和溢价。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的美联储提供的鲍威尔泡沫成全了一段股市所特有的神奇的状况,它里边不符合一般人的逻辑,但每一个现象后面都有深层次的原因。

我想我需要再重复一遍,因为这段比较重要(就是还没开课进入到课程里边)。通常提供给收益的并不完全是公司创造价值的能力,在特定的时候,由于本币的贬值形成的某种资产价格的膨胀,也能创造出相对的收益。如果用黄金计价可能没有收益,但由于我们是用美元来计价,如果鲍威尔泡沫可以导致美元的实质购买力降低50%,那么它的股票现在就会出现,特别是一些优质的股票(像亚马逊这些股票),它就会出现大规模折让。

我对美国的股市现在的走势,我一点儿也不惊讶,我不震惊,虽然跟我的预判有出入,我没想到它能把V型的反弹上升到今天的高度。因为我觉得这样做,实际上对一小部分处于高端的美国的商人、投资者是利益最大化,就是他们的既得利益是最大化了;因为他们可以在一个高端,如果上一轮没有完成套现的话,可以再次完成套现;因为后边补充上来的一些资本实际上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廉价的一种资本,但他埋葬的可能是美国的养老保险。

我们在研判市场的时候,一定不要单一逻辑。既要考虑到微观层面的因素——企业的问题,也要考虑到宏观方面的因素——比如说鲍威尔泡沫。鲍威尔泡沫将成为全球资产价格重置、全球资本流动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它对中国的影响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将十分的猛烈和巨大,所以大家要高度警觉鲍威尔泡沫的外延对中国的市场所构成的猛烈的冲击。这个冲击波好像海啸一样还在路上,但它肯定会到达并且登上此岸。

非农数据对大宗价格的影响是有意思的。其实是在整个的大宗里边,从三月底到五月份,都出现了V型反弹;其中比较弱的是化工类的,化工类的产品是比较弱。到今天可能像橡胶,还有一些其他的化工品在V型反弹之后又跌到底部了。但是在金属的这个领域里边,它是比较好的,尤其是有色比较好。当然了,能源板块也是出现了V型反转,我们大概看到了石油和天然气的状况。我们看到了大宗出现了V型反转,但V型反转的顶端其中的一部分(我说的主要是化工),已经完成了第二次下跌。

我为什么要说大宗?因为大宗表达了我们整个制造业整体的一个态势。我还是要说我们不要使用单一逻辑,就在整体态势里边依然包含了两重因素:一个是实体经济的真实状况;第二个是货币本身带来的问题,也就是说鲍威尔泡沫可能对大宗造成的影响。我们把宏观和微观两个放在一起来研判,并且在这个研判的过程中不断调整宏观和微观的权重。要记住它的影响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节点、不同的区域是不同的。

我相信很多做大宗的朋友可能也遇到了巨大的心理障碍,因为好像看着美国经济复苏了、反弹了,那么大宗应该怎样走呢?我已经说了,V型的反弹在大宗上面已经完成了V字的右侧的顶端的回调。其中以化工产品为代表,已经迅速完成回调,并且再次去试探底部;其他大宗在V 字的顶端上升幅度极为有限,而回调都有可能会跟随化工产品回调。因为实体经济的恢复并非像股市对鲍威尔泡沫反应那么的强烈,所以大宗,鲍威尔泡沫对大宗有影响,但整个的影响不像股市那么的强烈。我想这跟资本的流动方向和流动趋势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大家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呢,看得更透彻些,但我无法提供更细的东西;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的平台上有很多人在做大宗(除了股票债券市场以外,还有不少朋友在做大宗)。我必须先声明:在大宗问题上,我不是专家。我没有做过金属,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十分的熟悉,我只提供一个基本的判断。具体时间节点和这个方向,你们自行把握吧。

那么非农数据转好,为什么黄金会转差呢?既然你不断地在说鲍威尔泡沫,为什么鲍威尔泡沫在黄金价格上不做表达?我想说的是,资本市场不是一个“全导体“市场,资本市场是一个“半导体“市场。什么叫“半导体“?就是资本市场在特定的时期资本的流动、流速、流向,会很有趣,很有意思。

其实你们有可能很多人已经看到了:无论是在中国,无论是在美国,在香港也一样,会出现了金融机构间拆息价格的上升。也就是说,其实资本由于整体流速的快速下降,导致金融机构之间的资本的紧缺、稀缺。你会注意到它是一种间歇性的状态,它会出现隔夜拆息的上扬。由于黄金及黄金产品在隔夜拆息这个价格之下,会受到了直接的打击和影响(我说清楚了吗?);所以会出现间歇性的下调。

请注意,黄金的三重属性。它首先是一个价值载体;其次它是在金融市场或者是在资本市场上的一个重要的信用工具,所以这个信用工具本身会跟资本的流动速度、资本的价格(就是息差)会有着密切的联动。请注意我说的话,会有密切的联动。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很少见的一种现象,就是当大量的资本投入到市场,还出现局部的资本稀缺,以至于会出现金融机构之间的这个资金调用价格的上涨,以至于出现黄金价格的下跌。

我要说什么呢?我要说的是,它是一个间歇性的现象。很多人问我,这个间歇性的现象是偶然发生的吗?NO。它是有人刻意操纵,它既是偶然也是必然,而且这里边并非是自然。以下没有证据,属于阴谋论的部分。我相信我以前也说过黄金在1700(美元/盎司)这个附近会有剧烈的波动;因为很多人要反复的波动完成建仓,这个过程会有大资本集中……

关于黄金的问题,我说了半天,给个结论,就是它会围绕着1700点有剧烈波动,可能波动的时候,剧烈的意思就是它深度挺深的,它会吓到一部分人,它会让多数人在1700这个地方不敢上车,而让有些已经获利的人(在1200块钱起步,到1700的这个过程中,很多人获利的人),由于胆怯而下车。这样的话他们好完成一个结构性的安排,我想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完成结构性的安排,然后迅速会在这个区间,你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的意思是可能永远见不到了。

历史在我们经历的时候是很难熬的,因为它对我们来讲,黑夜是很漫长的。但在一个大历史过程中,其实一瞬间,其实一天也好,一周也好,一个月也好,几个月也好,其实是一瞬间。但在这个瞬间之中,这个抖动、波折会让人感到忐忑不安,让人有诸多的感觉。你知道我们去年年底,不是去年,去年下半年说短股长金。长,长的意思就是不短呗,长的意思就是要经历波动,经历一些坎坷。

很多朋友说他们也在密切地关注鲍威尔泡沫之下的北美的楼市,以及鲍威尔泡沫可能对全世界资产市场。除了股票、股市、债市,那么楼市当如何呢?我个人认为,鲍威尔泡沫它有一个自然的结果,就是它一定导致楼市的价格在泡沫之中的这种购买力平价进行一次重置;所以美国的楼市没有深调,没有出现像股市这样的V型调整,没有。会不会出现某种情况的上扬?会的。

但楼市是北美的朋友们的一种对冲美元购买力的好的方式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的。楼市价格的某种调整会从一个侧面一定程度上表达鲍威尔泡沫,但它绝不会完整全面的表达鲍威尔泡沫;因为鲍威尔泡沫的本意就是要压缩劳动力价格和资产价格,以实现未来美国再工业化的可能性。鲍威尔泡沫的目的就是让购买力之下,实际上你的收入被降低,你的房价被降低,所有的劳动力成本和要素成本全部下调,以至于可以将来完成再工业化。

那么怎样对冲鲍威尔泡沫下美元价值的真实购买力的下降呢?我看目前可以做选择的事情也只有金,但不排除美国政府在一定的时候会控制黄金的买卖。所以,我想今天关于非农就说这么多,因为不能把这个东西喧宾夺主了。但我们在这个非农的过程中,可能也讲了一些,讲了一些今天课里边应该讲的内容,也不算是喧宾夺主。

北京的朋友一再让我说几句地摊经济。因为这目前现在变得极其敏感,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突然互联网在收紧,我已经接到四次警告,就是不希望我讨论问题。因为可能我讨论问题会影响比较大比较远,所以可能很多人有意见,有投诉的非常多。那么我尽量的回到一个原理上来讨论问题,不涉及到太具体的内容。另外,平台上的东西,大家反正看一看就算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和美国的遇到的问题是一致的,我们遇到的都是既得利益的处理问题。

我其实非常非常想说,既得利益处理,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我,我家里边,有没有既得利益问题呢?有的,我假设有点房产,有点其他东西,谁是既得利益者呢?是我那个孩子,这个既得利益对她是不是有好处呢?某种意义上说是有好处的,她有点东西嘛;但从长远来看是不好的,因为她可能拥有一些既得利益,而她放弃了她自己创造价值的能力。我们在收益这堂课上会讲这个东西,哪些收益是好的收益,哪些收益是不好的收益,比如说像遗产或者继承这样的收益。

我想在这里边谈几句华为。华为很了不起,华为了不起的原因不是它哪件事做得很好,是华为创造了一个根本性的东西;我们把它叫做“华为宪法”,它其实脱胎于《鞍钢宪法》。任正非在华为做的很多事情,在逻辑上实际上是一种非常社会主义的原则或者逻辑。什么意思?华为比较好地解决了华为既得利益者的边际控制问题。我说的这句话非常重要啊。

华为比较好,还不能说非常好,比较好的解决了华为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的边界控制问题。很多人看不到华为的真正的优势在哪里?他的制度性优势在于他能处理他的既得利益者的边界。为什么能处理好?因为他的最大的治理者,他最大的那个老板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能管住自己的既得利益边界。就是他没打算做中国的首富,他管住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他就能管住藏在他身后的一票关联人士的既得利益。

如果你问我联想的失败是什么原因?那就是柳先生以及站在柳先生身后的那些关联人士的既得利益没有做很好的约束,以至于既得利益吞食了企业用于长远发展的那部分的资本,而变成了他们的现实的收益。而且这种收益导致了企业发展动能的严重衰竭,以至于它变成了一家并不让人感到那样的振奋的一个机构或者一个公司。其实到最后,制度可表达的是一个人的高尚程度,一个人的人品、一个高尚程度。

华为是怎样限制华为既得利益者的呢?华为通过工资、通过股权激励锁死了每一个人的既得利益边界。而且由于它是高科技企业,它要迅速地迭代,那些既得利益者在获得了他应获得的利益之后,他可能需要很快的离职、离开,给那些更有可能性的人留出空间。我需要再重复一遍吗?华为通过现有的分配机制锁死了华为所有既得利益者,包括任先生本人的既得利益,以至于他们能够留出更多的资源、资本和空间给那些积极进入并且进行创造……

“华为宪法”真的很了不起啊,它有点像当年的“鞍钢宪法”。任正非这个人也很了不起,他使华为更具有生命力。因为他整个的科技的迭代和人才的迭代,他都做到吻合了,而很多机构是做不到的。以我为例,我们自己一个小小的家庭,我们对自己的既得利益者们能做出像任先生这样的一种约束吗?我们不给他,我们就是不给他,我们把它通过某种方式回馈给社会,其实给他自己创造价值的机会,也给其他人机会。但这种境界、胸怀,有的时候是不能被大家理解的。

很多人认为任正非很残酷,华为的狼性文化很残酷。因为你干几年他就让你下岗了,让你走了。它不让你在那儿——延伸你的既得利益;它不让你在那吸吮它的既得利益;它不让你占有别人的资源、资本和空间。所以别人认为任正非很残忍,华为很残忍;那么联想就非常仁慈吗?这是一种多么严重的误判!由此我想到了对毛泽东的误判。毛泽东用非常残酷的手段去处理他的战友和同事,他是在终结既得利益者利益的延伸、扎根,但是他不被理解,他被描绘成暴君。

对收益的理解,实际上里边在很大一块程度是要讨论对既得利益的理解,对既得利益的约束。它表达的是人类文明的一种程度。我们今天谈到美国,美国人为了表达,比如说,为了表达产业工人的既得利益,那么他们形成了工会。他们维护了利益没有?维护了,表面上维护了,但本质上他们维护的那部分的既得利益,实际上伤害了美国自己在本土创造价值的能力,他们窒息了美国工业化的空间,这个维护是有意义的吗?当然是有害的。因为他们没有找到控制既得利益的那个边界——那一个正确的制度设计和政策安排,那就必然会出现历史的一种曲折。美国实际上正在经历这段历史的曲折。因为美国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在它繁荣的时候,它的思想家倒伏了,他们不能进行深刻而正确的思考,甚至他们没有正确和足够的渠道来将他们的思考大声地说出来——有点像我——不能把它大声地说出来,以至于不能形成社会共识;以至于那些错误的既得利益的保障,导致了一个伟大国家走向衰落。

卢先生,你说这一段跟摆地摊有关系吗?一个国家的税、税负有三个层级。一个叫税制,指向的是向谁征税,以谁为主体征税;一个是税政,税政它跟你的政权是结合起来的,也就是说,税的受益人是谁?一个是税务,就是征税的技术和技巧。税制、税政和税务三个层级。

如果一个国家税制结构性出了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是用不了十年就会导致一个国家经济整体上出问题的。其实我们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二十年了,而且日趋严重,就是税制结构极度扭曲。第二,税政。其实我们的税政出现了严重的错配,就是我们的权利、责任和义务已经不匹配了,权责义脱钩了。再就是税务,如果你知道某些演员需要补缴数亿的税款,你就知道我们税务烂到什么程度。

解决财政和金融问题对中国而言早已迫在眉睫。实在是无力解决,那么只能采取另外一种方式,它算是一种抗议吧;算是一种婉转的抗议;算是一种婉转的表述;或者是算是一种令人心碎、令人心痛的一种方式——那么就是摆摊经济。摆摊,免税免租,抗租抗税算是对税制、税政、税务的某种反叛,如此而已。

我不想再重复,听得清楚就听得清楚,听不清楚,我也不想再重复。其实我心里挺痛的,因为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自己做了二十年的努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心里是很痛的。我们看到了美国的问题,我们也看到了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对既得利益者的既得利益的边际做出最清晰的划定,并且做出制度和政策上的安排,使他们得到他们既得的,就可以了,然后给其他人留下更多的资源、资本和空间。这需要仁慈,这需要良知。

我们的税政、税务在技术上是有机会解决的,这个不需要太复杂。但是税制就不同了,税制涉及到我们的宪法的基本的原则,我们必须得明确。因为只有税制可以解决我们大部分中国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边界。例如,遗产税的出现,我们是不是在解决一个既得利益者的边际?如果没有遗产税,我只能依靠我的自觉,我自己将自己的东西回向给社会,而不需要通过税收。

但这种仁慈与悲悯通过税收不好吗?通过某种强制性的转移不好吗?你既然知道从长期来看,从哲学上来看,从佛学上来看,这都是好的,为什么不做呢?怎样能这样呢?在一个我们已经市场化、资本化、国际化的这样一个经济体系里边,怎可以二十年没有遗产税啊?!你可以把起征点放到十个亿好不好?但你要有啊!你可以把房产税的起征点放到一万平米起征,但你要有啊!你不打算有,摆摊解决不了问题的。

很多人在讨论时机的问题。正确的事情,比如说像香港国安立法,没有时机问题啊,可能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做效果更好,但永远是对的。正确的事情,只要你做它就是对得了。中国的税制、税政、税务都这个程度了,都这个程度了,还要讨论下去吗?如果还需要讨论的话,不是少数人的问题了,是我们多数人的问题——是我们的共业,我们放不下心里边的业,我们活该再次堕入轮回,堕入制度的黑暗。

好!说好谈收益的,怎么谈的谈的把这个非农数据和这个地摊儿谈的时间这么长时间了。其实谈这两个事情也揉进去了收益中的问题。其实收益中相当部分的收益属于既得利益的收益。就是无论是作为一个个人、机构,还是作为国家,如何面对既得利益收入的边际,其实是个大问题。很多人不能理解像毛泽东这样的人,他是看到了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收益,并且他用了非常残忍和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导致了一种深沉的怨恨。

我其实挺佩服任正非的,任正非这个老头不简单。虽说他没有受过那么系统和正规的教育,因为他毕竟是个工程师吧,他不是学哲学的,学历史的,学社会学的,同时他也没喝过洋墨水,他怎能形成对世界、对人生、对事态如此深刻的看法?最了不起的地方是,他的看法竟然通过某种温和的方式表达为一个机构的制度设计——他的“华为宪法”。他竟然真的完成了对这个机构内既得利益者的控制,以至于它能成长为世界最伟大的企业。

“华为宪法”就是中国的税制、税政、税务应该遵守的那个法呀。有效地限制既得利益者,有效地控制既得利益者利益的边际,就能导致一个国家无比的伟大。我们不需要消灭资产阶级,不需要消灭资产阶级的资产,我们也不需要对他们进行那么惨厉和惨烈的斗争。我们只需要限定一个边际,就是一个合理的边际,一个上合天理、中合伦理、下合法理的边际,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限定好了,国家稳步的前进和发展,保持五百年繁荣,这不好吗?

很多人在讨论理论。我这一周跟朋友见面比较多,因为涉及到香港这儿国安立法,涉及到这个美国问题,涉及到一些经济问题,我们会有激烈的争论。其实还是要回到价值论上来,要回到人性上来,你再激烈,它的本源在这个地方嘛。我非常非常的感谢任先生和华为。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创造出某种模式,我们还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创造出来了。虽然对他们的负面评价是如此之多,如此之猛烈,尤其是国外,尤其是香港。

他们不懂,一个高尚的人是能够自我节制的人;一个伟大的企业是懂得自我节制的企业;一个伟大的国家是能够懂得自我节制的国家。他需要一个人的思想,一个机构的主管的思想,一个国家的思考者们深刻地自我节制,深刻地自我节制。这个自我节制就是对既得利益的自我节制。你能给大家创造什么呢?你能创造多少价值?而你创造这个价值之后,如果不能分享,独享、遗传那就一定会出现巨大的问题。今天美国的动乱不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那么,我们能做好这件事情吗?我觉得能!因为在中国进行制度层面,以至于哲学层面深刻思考的人,不止我们这五千个人,越来越多。我在这一周里边跟好多的学者也有一些交流,其实大家已经意识到美国问题的根源。同时对通过摆摊,大家也意识到中国问题的本质是什么。只是在制度和政策设计方面,我们需要一个转弯的过程。我在某种意义上,我不认为像老柳这样的人是坏人,我不认为;我也不会认为像冯裤子这样的人一定是坏人。他们可能……

好像刚才摁着手指头忘了抬起来。我刚才讲了多少,讲到哪儿去,我也搞不清楚了。那么前两个部分就这样吧。我们花一点点时间,讲一下子今天的主题, 今天的主题。我们开始讲收益了。我们先给收益一个定义。收益,有这个全部收益、全额收益,也有净收益。净收益就是(去掉)扣除成本的收益。全额收益,就是包含成本的收益。这个收益这个定义我是不想按照常规的给,我给收益的定义就是创造价值。

收益当然有分层了,有这个总的收益,它是一个存量概念;有直接收益,就是完成价格表达的收益,就是你已经套现了,已经完成价格表达了,你的劳动,变成了收入,那个叫直接收益;有间接收益,就是未能进行价格表达,或者是永远不会进行价格表达的,那个收益叫间接收益。比如说你增长了知识,你的道德水平有了大幅的提升,它没有办法,短期没有办法进行价格表达,或者是永远不会进行价格表达。但是它也是一种收益。

收益问题,大家可以参考我们平台上的开篇的课程。开篇那几堂课就是关于价值论的部分,我希望大家有空反复的去听价值论的部分,因为这个非常重要。因为谈到收益问题,我必须得讨论人生,因为收益是有形收益、无形收益,直接收益、间接收益,总收益和这个净收益;对收益的评价,它必须站在人生的高度上来做一个评价。

因为我成长的历程,跟我一块儿经历共同的过程的人,包括同学,也包括在财政部的同事,也包括在香港,经历过做生意的小伙伴们。很多人很厉害啊,很多人很牛很牛,到了很高的级别,但是进去了,怎么评价他们的收益呢?他们可能有更多的财产,但他们失去了安全,他们失去了健康,他们失去了幸福,他们失去了尊严,他们失去了社会的认受性。这个收益,这个收益到生命结束的时候变成了负值,有意思吗?

其实今天在讨论前面的问题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能完成税政改革、税制改革、税务改革?为什么不能完成?是因为那些负责这些工作的那些人,对收益不理解,他们理解不了(收益的)在面对人生的收益的意义,所以他们不愿意去限制既得利益者的既得利益的那个边界,他们不愿意限定,他们愿意无限扩大化。无限扩大化吞噬的是什么呢?是安全,是健康,是幸福,是尊严,是认受性。但一个民族,一个人,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就是这么眼浅和心浅。

我说一下子我对收益在人生问题上的一个基本的判断。第一、我们应该最好、最小限度的、最低限度的消耗有限的自然资源和有限的空间,我们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这个降到最低;同时我们尽可能的最大限度的创造价值,并将创造的价值,最大限度的利益众生。这应该成为我们个人对收益的一个基本的看法。这构成我们基本的价值观。

重复一遍:第一,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最低限度的消耗资源,包括所有的资源,尽可能的占用最小的空间,我们没有必要去占用空间、占用资源,我们尽可能的使空间和资源最小化(当然不是要让你去斗室哈,不要,没有必要)。同时我们最大限度的创造价值。我们不但创造价值,而且不将这个价值变成自己的利益。而将价值尽可能多的利益众生,这应该成为一个人对收益的基本看法,并且形成我们基本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用它来指导人生,就是人生观;看世界,就是世界观。

第二,我们必须完成人生收益的分层。我们既要完成一种物质上的收益,就是我们创造价值;同时我们要不断的提升我们在精神上的收益。其实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累积,在一定的年龄阶段之后,是应该以后者为主体的。好朋友说的一番话很有道理,他说,你的房子存留的久远?还是你的文字存留的久远呢?

我说当然是文字了,多好的房子,千年以后也未必能留下瓦砾,但是文字不同,好的文字可以穿越千年。我这朋友说的第二句话就非常有哲理了,就是:你的文字可能能使你的房子变得有价值,而你的房子它不会使你的文字变得有价值。我重复一遍,你的文字,可以让你的房子变得有价值。是啊,这个人在那儿曾写过什么,可能这个房子变得有意义了,而你的房子绝不会使你的文字更有价值,因为你曾经住在哪儿,所以你写的东西会有人看?

所以在收益方面要高度重视精神的收益。在精神方面的投入和收益,在某种意义上,它比物质的收益更为重要。因为在人生的不同年龄阶段,应该有不同的侧重点。但作为父母,作为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从小就应该让他并重了。当身边那么多朋友倒下了,因权力而倒下,因财富而倒下。他们往往在面对物质的时候,忽略了精神的意义,所以失去了高度,所以在很浅的沟里边翻了车。

第三个部分,我希望大家能记住,我对人生的收益的评价的第三个部分。人,我说的是物质存在的人,作为价值载体必然消失,人作为一个价值的载体必然消失。人,作为一种能量,一种波,可能作为一个碎片还会走下去,走下去。但他作为价值载体,到一定的时候,他就变得没有意义,变得毫无意义。

在人生相当大的时间里边,我们一直在处理物质上的收益。精神上的收益,其实精神上的收益还需要做最后的升华,精神上的收益还需要做最后的升华。这里边好像有一点点的封建迷信,其实是进入到一种修行的境界,那个时候已经彻底的超越了一切的收益,那个时候我们再不讨论价值问题,更不会去讨论价格问题,也完全没有交易的问题。这是第三点。

我想今天就说这么多吧,因为,因为有一点点累了。今天讲了三个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收益,连定义都没讲完,那么我们就慢慢来吧。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不急于今天就把这课上完。因为一直在下雨,这个屋子里又潮湿又难受又热。我得吃点东西出去走走了。终于,雨停了。南方的梅雨季节真的是难熬啊,高湿高热,真的是很难熬的,我又很怕空调。

我想今天就讲这么多。今天这个课讲的有点像演讲,因为涉及到,涉及到一些,一些概念,一些事情。主要是这个准备收益这堂课让我感慨万千,让我感慨万千。首先谈了谈华为的事情,谈了谈对美国和中国经济的一些看法,还是老规矩,大家使用就行了。大家对于整个的形势啊,内外的形势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和判断就行了。另外就是我们讲课,希望大家能对自身的事情能有一个提高,能有一个再造。其实机构好不好,国家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决定于我们是否足够的好,这真的很重要。

今天就说这么多,明天下午三点钟呢,我们准时的交换资料。再提醒一遍,就是我们讲的内容可能还是有一些敏感,我们在一个小范畴之内留下来自己讨论学习就够了。谢谢大家!明天见。


文章作者: blink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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