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的第16讲：地租的分类及演变》
大家好，今天是2021年的11月13号，是辛丑年的十月初九。今天我们是正式课《资本论》的第十六讲——地租的分类及演变。这堂课真的重要。其实马克思理论里边的第二个法宝其实就是地租，除了剩余价值之外就是地租。然后我们今天的在这儿可能也得要多下一点功夫。另外，结合今天这堂课，留出一些时间我们评价一下子六中全会。六中全会不是一次评价完，我们先开始吧。
好，开始今天的课程。今天是2021年的11月13号，辛丑年的十月初九。我们先讲这个《资本论》的第十六讲——地租的分类及演变。然后，我们腾一点时间结合今天这个课讲几句六中全会。在开课之前我要表示一下子我对一些我尊敬的领导和老师们（在这个群里边，我才知道），我要向大家表示一下子敬意和感谢吧，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很大的这种鼓励，我尽可能的把能做的事情做得更好。
好多人对《资本论》是感兴趣的，包括了国内的朋友，也包括了在境外的、特别是在北美的朋友。一些朋友在听，而且他们也提供了宝贵的意见。每个人自己都有自己心里边的一个马克思，每个人可能有一个自己理解的《资本论》。这堂课能不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呢？我没有把握，因为《资本论》一共有三个读法。第一个是把概念读懂，把字认识了、把概念读懂，用马克思的语言来重新解释世界，这是第一层的意思。
第二层的意思是真正的学懂了马克思的方法。其实《资本论》因为写的时间久远，当时所处的环境、所使用的语言和今天有很大的变化，但是马克思研究问题的方法是绝了的，是非常重要的。如何掌握马克思研究问题的方法，用他的方法来进行我们今日之研究，这就进入到第二个境界了。如果能进入到第二个境界，就不必执着于个别的结论和观点。如果执着于结论、执着于概、执着于观点，就容易陷入教条主义，容易陷入教条主义。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都是非常有害的。
第三个部分是在马克思《资本论》的概念、逻辑基础上，在马克思的方法论的基础上，逐步形成自己的系统化的理论。这样的话就进入到第三个境界，就是最终形成你自己的东西、你的体系。这样《资本论》就算是有一个境界，读到一定的程度了。我们都在向这样一个方向努力。我也希望在平台上，这些老领导、老师和亲爱的朋友们多提宝贵的意见。因为这本书不仅仅是我的，这堂课不仅仅是我的，也是大家的，我们可能在一个平台上完成一次历史性的飞跃。希望这堂课能起到这样作用。
好，我们今天先进入《资本论》的第十六讲。说到第十六讲，可能好多朋友觉得你怎么又穿越了呢？因为这是《资本论》的第三卷的最后一篇。就是第三卷分为上和下，下的部分就是《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里边的第六篇“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我之所以直接进入到《资本论》的最后一章，是想把要点按我的逻辑重新穿起来，因为地租这一章太重要了。所以
恩格斯在编纂《资本论》的时候，把它放到了《资本论》最后一篇，其实我觉得不妥。如果我编《资本论》，应该把它放在第二卷里边，因为地租其实在资本的构成里边。它的意义重大到什么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是超过了剩余价值。在我们当代重新回看地租的时候，可能这种理解会更为深刻，因为我写了 香港的超级地租 ，建立了一套关于超级地租的概念、逻辑或者是理论体系。超级地租在国内不为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所接受，因为他们不大接受建基于土地上的这种剥削、食利和资本积累。
这个不能全怪别人不接受、不理解，很大程度上是我对理论的阐释、建立还没有到马克思这样的一个程度。但我们尝试使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来解释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现象。其实在1995年我来香港之后，我一直在研究香港的结构性问题。结构性问题用宏观的视野是看不明白的，因为你打开香港的预算案，我连读了26年，那是一部非常完美的、甚至是堪称经典的预算案，因为它小政府支出很低、税收很低，怎么看怎么好。
你转入微观反观宏观的时候，你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真正的剥削藏在价内——房价之内、房租之内。而真正的剥削不是传统《资本论》意义上的马克思的工业主、工厂主、资本家对劳动者剩余价值的剥削。它还是对剩余价值的剥削，但是这种剩余价值剥削依托于土地，而非工业的劳动、劳作、工商业的劳动。不是在你劳动价、创造价值中直接剥夺，而是转了一个弯儿，通过一种地租的方式来进行剥夺。这种剥夺更为隐蔽，它避过了《资本论》，避过了我们对剩余价值剥夺的那一套东西。
非常经典的是，香港的土地在港岛和九龙界限街以南的部分是英女王的，当年鸦片战争割让给英女王的，界限街以北的部分是满清政府租赁给英国政府的。一块是拥有主权的，一块是租赁权的。但这两块土地它在使用上面，关于这两块土地的地租方面，其实狡猾的英国人是明白的，而新中国之后的中国的管理者是不懂的，他们大多从战争中走来，走上了领导岗位。
然而他们不知道地租是什么、地租的本质是什么、地租的工具意义是什么，他们不明白地租与权力与资本结合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所以1983年当确立中英谈判之后，撒切尔夫人从北京飞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香港的联系汇率建立起来。1983年12月份，第一个动作是将香港的金融主权送给美国，金融主权——经济主权的一半送给美国。从此以后港币失去了主权货币的地位，变成了美元兑换券。香港到今天，金管局副总裁——一个可以看一切资料的副总裁必须是美联储任命。
第二年中英谈判开始并于年底结束，在人民大会堂发表《中英联合声明》。英国人巧妙地在《中英联合声明》和《中英联合声明》特别是附件三中关于土地问题的规定，他们做了套。这个套导致1984年开始，特别是从1985年开始一直到1997年，12年时间，土地的地租变成了房屋——工商业房屋迅速地涨价、成长，10倍到15倍吧。这样呢，因为大部分优质的房屋、土地和土地的使用权在英资手上，成功完成1万亿英磅的套现。
同学们，不能叫同学，好多是领导。朋友们，不懂地租能治国吗？如果你不懂地租，你就不懂得为什么东北会衰落，你就不懂得为什么深圳会兴起。深圳的崛起靠两样东西：第一个是地租，是出让地租；第二个是剩余价值。其实你读完《资本论》看深圳非常简单，因为土地以极便宜的方式，以开发区的方式，它不需要在香港或台湾付出那么高的地租，并且有比香港和台湾廉价10倍的劳动力，工厂就来了。因为是代工，是转口贸易嘛，所以迅速地进入……
前些日子我跟一些做乡建的朋友们聊天，我说如果读懂《资本论》第三卷最后一篇，你们就知道资本为什么不下乡或者资本为什么可以下乡，或者资本应该如何下乡。资本流动的那个引子，最主要的第一位的是地租，第二位的是剩余价值，其他的要素在后边排列。以后我们在《资本论》做总结的时候，会把这件事情说透，说清楚。但你知道、你知道，多数人读《资本论》第三卷的时候会懵掉的。因为我个人认为恩格斯在整理马克思遗稿的时候，有些地方有些乱。
我们先进入《资本论》第三卷里边地租的定义和地租的分类。在《资本论》的定义里边没有太多的问题，就是“土地使用者缴交土地拥有者的超过平均利润以上的剩余价值”，这仍然是马克思经典的提供的一个概念的语言范式。但这里边有两个东西我们要注意了：一个是土地拥有者，他说的是土地主权；土地使用者，他说的是土地使用权。在这里边包含着一个剩余价值，在这里边。
在事实上，土地的主权、土地的使用权有着多种变形。举例，香港的土地主权现在是归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的。记住！是归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的。一定要搞清楚，香港土地的地租应该全部归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这两句话一定要记住：中国的所有的土地主权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的；她的土地的地租应该归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我本来应该重复三遍，但我觉得累，我就重复一遍，让你们知道谁在这里边做什么了，该管的人为什么不管。
好，土地的主权和使用权会变形的。因为在有的时候土地会以其他形式……比如说1949年之后，中国进行了土改，将土地分给了农民，然后在人民公社的运动中，在50年代末又集体化又把土地收回来了，就是又变成集体所有。农村的土地是集体所有，而非农村的土地是国有，国有就是中央政府直接持有。那么这个主权的变化里边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是有的，比如说香港的主权，现在是香港的所有主权、土地主权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对吗？这没有疑问吧？
然而，然而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一个香港的土地管理委员会吗？没有。她为什么不成立呢？她不打算管。她为什么不打算管呢？噢，话说到这儿的时候，你们知道我跟好多人的冲突就是由此而起。因为香港的土地主权那个主人不来管理的时候，就会有人帮她代管，代管的那个人叫香港特区政府吗？仔细听着，是香港特区政府在管理香港的所有的国有土地吗？也是，也不是。如果是，那么土地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谁在处理由中央人民政府拥有的香港这块土地上的主权呢？我们或者说是使用权僭越，那么谁拿使用权变成了主权了呢？这里边到底是如何由使用权——本来是主权才有租金的，结果使用权就可以收租了，哪儿出了问题呢？读《资本论》对微观有帮助，但更主要的是宏观管理，对国家管理是有巨大的意义的就是。你国家你拥有这个主权，你谁来管？国资委？财政部？哪个机构？专门委员会？中联办、港澳办替你管土地主权？
回归26年，《基本法》发布，1984年到现在快38年了，主权和主权收益有法条吗？有执行条例吗？没有。在重大问题上，涉及到真正国家主权的问题上，啥都没有。所以我有时候觉得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关掉我呢？要关我180天，不光微博关，头条也关，通通给关了。关了也好，关了我能读书写作。
激烈的争论，从1995年开始直到现在，从未停过。这个争论与我国的领导同志和学者的争论，到香港的政府官员与学者的争论，其实我是挺痛苦的，因为大家没有办法腾空三万尺，站在一个高空、高度上来看待历史和现实，大家每一个人都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比如说这一次中国的房产税，反对的声浪可以到滔天的程度，都是站在本位主义、现实的角度来看，没有人思考历史性的问题。
其实我对六中全会是高度评价的，一会儿我们会讲。其中在涉及到经济问题的时候，可能有一个历史性的反思和纠偏，可能文件上没写那么明白，但我看到了那里边的斑斑点点，我们先把课讲完。地租的定义我刚才给了，地租里边的定义的重要的部分——产权。产权的部分和变形，有产权以及次期租权，使用权也有不同的分层，同时地租有不同的缴交的方式。
让大家注意一点，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会有不同的主权、使用权的关系。奴隶社会为什么要强迫劳动，他不雇佣呢？在奴隶社会，人才是第一生产要素，因为土地并不稀缺，没有产权问题，你开荒就是了。一旦农业高度发达、高度文明之后，土地才是第一要素，人反而变成第二要素，所以人自由了，变成了自耕农或者是佃农，那么土地的产权就变成稀缺资源了，地租就出现了。奴隶社会是不需要地租的，到了封建社会才开始出现地租。那么同学们，资本主义的地租是什么样？
社会主义国家有没有地租呢？如果有的话，那么国有土地上地租是怎么回事？集体土地上地租是怎么回事？地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社会主义国家出现？我国改革开放之前有没有地租呢？改革开放之后有没有地租呢？地租是什么方式呈现？它是否是合理的？是否是合法的？是否是合情的？如果不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第一个部分定义我就先说这么多。第二个部分是分类，分类我就不想讲那么细了，我希望你们大家上百度百科或者亲自去读一下子马克思《资本论》的最后一篇。
马克思按照产生的原因和条件，将地租分为级差地租、绝对地租和垄断地租。这个好多朋友说，您是不是因为研究了级差地租，所以才分析出超级地租？我说不是。因为这个级差地租它是根据农田的好坏分类出现级差地租。这个级差地租对当代治理是有启发性意义的，就是我们在胡焕庸线以西的部分，那个土地的农用价值并不高，它有些矿可能有意义，农用价值或者是工商业价值并不高；在胡焕庸线以东的部分它就价值非常高了，而且有着不同的价值。
级差地租对中国未来重新让“三农”振兴有着极大的意义。其实振兴“三农”，级差地租上是一篇大文章。那么什么是绝对地租呢？就是由土地私有权的垄断产生的，租种任何土地都必须缴交一样缴纳的地租形式。绝对地租，绝对地租还是在封建状况下的一种情况。今天绝对地租这个概念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化了，要发生一些变化了。我今天这个地方先不展开。
垄断地租就是在资本主义农业中，不同级差地租和绝对地租的垄断地租是在特殊有利条件下，由农产品按高于其价值的垄断价格出售形成的地租。这一点是容易理解的，因为一旦，任何东西一旦形成垄断之后，它就会形成一种单边的霸权，它就不，没有讨论或者，或者其他的东西没有了，它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残酷的单边霸权。至于地租的缴交，有实物地租、有劳务地租、劳役地租、有货币地租等等吧。我想涉及到地租里边，
我想涉及到地租里边的基本概念和分类，大家上百度百科搜一下子，自己去看一下子，因为如果把这个细分的话，我怕今天要讲的主要内容可能就讲不完了。还有按时代划分，分为封建地租、资本主义地租、社会主义地租。但是我觉得按时代划分，这个社会主义地租的部分需要补，因为马克思只分了封建和资本主义这两种形式，社会主义那时候没有，马克思不知道社会主义地租长什么样，所以没有说。
在这里边，我想讲地租的本质。很遗憾《资本论》的第三卷里边没有细述，但是在马克思其他著作里边对地租的本质是有详细讨论的。地租的本质是商业运行的成本，它在农业上是构成粮食的生产成本，在工业上构成工业生产的成本，商业上构成商业成本，在居住上面构成了居民生活的成本。它是，地租的本质构成商业活动的成本，这个成本合理不合理是个大问题。
因为它是主权收益（刚才我说了是主权收益）。作为主权收益，它又作为使用权的成本，它是主权收益、使用权的成本。如果这个主权的收益过高，就导致使用权的成本过高。那么使用权成本过高意味着什么？这是我们今天要讨论地租的关键所在。地租的本质是，第一是主权收益，第二是使用权的成本。使用者比如说当它成为工业成本的时候，它向主权拥有者提供的那个地租，提供的那个地租如果远远超越了合理的范畴，
如果工业使用的地租，向主权交付的地租远远超过了合理范畴，什么叫合理？合理就是人类或者地球平均地租水平，超越了这个地租水平，那么必然出现去工业化。知道先进国家怎么完蛋的吗？就是主权拥有者不断加大地租的收益，它是主权收益，而增加使用者成本。问题来了，真正懂治理的人要解决一个问题——均衡，主权收益边际在哪里？使用者成本边际在哪里？算过吗？想过吗？用制度来做安排了吗？没有。
我们为什么取消农业税？就是主权是国家的，税收是使用者的、是农民的，收农业税就是租子，我们取消了这个租子让农民种地收益稍微高一点。原来这个租子为什么不收了呢？就是收的这点三五两的地租，还不够养乡村干部的，收了也没用，还给农民。但还给农民，乡村干部也没减少，还得从工业进行转移支付，这是后话。关于工业成本，我在香港，因为我写香港当代史，对香港的这个工商业租我做了一些研究，触目惊心呐！
在1997年之前，主权收益方界限街以南的地方是英女王收，界限街以北的地方是英国政府。因为那时候我们租给他了嘛，我们租给他的时候，我们收了他的租金，他是二房东他又接着租？他们收取了超额的收益，这个超额的收益导致工商业成本过高，所以出现了香港四万家企业，12年消失殆尽，去工业化短暂快捷——基本上就完了。本来是比瑞士还牛的一个地方，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娱乐场，马照跑舞照跳，什么地方？
当香港的地的主权的收益以模糊的、超级地租的方式被一部分或者主要的部分被英国人拿走，还有一部分被美资和在香港的港资拿走。于是产生了震惊全世界的什么世界首富。排名，那个时候全世界一百名的富豪里排名几十名香港的地产商和商人——震撼全球。那个时候中国大陆的所有的经济学家为什么那么安静啊，为什么都沉默呢？我1995年来，1999年开始发表 香港的超级地租 。
然而人微言轻，终于不能阻止二十年之后爆发的那场黑衣暴乱、那场灾难。所以我有时候回看我的人生、回看我的研究、回看中国发展的历史，感慨万千。因为不能说什么，你无法去抱怨他人或者抱怨这个时代，你只能检讨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做得还不够好、不够努力。我在想若是马克思、若是列宁、若是毛泽东，他们就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我们还真的不行。
使用者成本上升到一定程度，导致使用者放弃，这就是去工业化的原因，这就是商业资本撤退的原因，这就是高科技整个的整体衰败的原因。国家治理治理什么呢？当土地主权是你的，你收的租啊，你为什么不收租？或者是你为什么让别人收租，或者是你为什么不把租——你知道这是使用者成本，为什么不把它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畴呢？！边际！中国的房地产疯一样的涨，沿海特别是深圳，像疯了一样的涨，是国家收了租吗？为什么不思考《资本论》第三卷呢？
如果不是国家收走了这部分租金，那么你们在让谁替国家收租，僭越了国家的土地主权，向使用者收以暴租、暴利，租税猛于虎也！像深圳为什么迅速地去工业化，连华为都待不下去，使用者成本太高了嘛。你不知道边际在哪儿吗？好意思说你是北大、你是清华、你是教授、你是经济学家，好意思吗？好意思说社科院吗？好意思说党校吗？你们研究什么呢？一个政府收租的边际都看不到，一个使用者收租的成本的边际都看不到。在赞美什么？在批评什么？
好，不能激动。说到地租的本质，我们说到了是主权收益，但是主权会变形。我说过，一再强调，有的时候行使主权者那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政府必须具体到哪一个部门。比如说国资委或者是香港土地管理委员会，哪怕是财政部，你得有个部门来管理这块土地的主权。主权的租金的归属，既然是归属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财政部就应该对整个的租——谁替你收了？跑哪儿去了？你应该收多少啊？怎么收啊？土地财政应该怎么建立啊？要有完整、系统的想法、思路。
最为要紧的是关于土地与地租必须有宪法层面的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这不是政府、地方政府可以做的事情，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必须完成的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第二个一百年，1949年我们建立了政权，那个时候由于非农村的土地都是国有的，主权是明确的，没有人用其他方式僭越这个主权去收租的嘛。农村集体所有，虽然有“地富反坏右”，但是集体所有之后，集体和国有的性质差不多的，所以也没有这个问题，然而——
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1994年分税制之后，建立了土地财政，却对土地主权和土地的使用权和土地的地租，并没有上升至宪法层面，有一整套的制度设计。没有，到今天都没有！所以几乎出现了学香港学到车毁人亡的程度。感谢六中全会，十九届六中全会。这件事情总算是刹住了，但还没有扳回来，刹住了但还没有扳回来，只要能刹住就有扳回来的希望，中国才有希望。
说几句地租。一旦出现强烈扭曲，怎么办？好多人讲历史，特别是讲中国史，中国史里边风起云涌的，热闹得很。但你看，每一次革命或者是农民起义干什么？均田。看见了吧？人类历史的发展之道，始终围绕着土地与地租进行的，土地主权或者土地使用权，然后地租，当土地主权剥夺使用者剥夺得实在太离谱的时候，革命就爆发了。革命当然不好。
但是，你必须解释革命的正当性啊。从辛亥革命开始，到三次土地革命，到文化革命，五次革命围绕的还是这个东西。革命，对不对呢？因为革命是重组，产权重组，就是让股东结构重组；还有就是资产重组，大规模的资产用于到工业、工商业、城市建设、利润分配的安排。不革命变不了啊。比如说印度不能重组，不能大规模重组，就没法进行现代化和工业化，因为大地主太坏了，他拥有土地主权，他拼命的收租子，然后挥霍，没法发展。
大宪章运动和光荣革命限制了谁？限制了国王？限制了国王的什么？限制了国王的土地主权的收租权，不然他收得老百姓民不聊生，天天打内战。读史别沉浸于华丽的历史叙述，不管是站在统治阶级角度进行的叙述，还是站在平民角度的历史叙述，它的本质，特别是在整个的封建社会的本质，都围绕着土地的主权和地租进行的。看明白这一点，算《资本论》读通了。
除了革命之外，有没有别的办法？有的。古代叫变法，商鞅变法，变什么？废井田、开阡陌、奖励军功，是不是土地主权呢？是不是关于地租呢？当然是了。王安石的改革，王安石的变法，关于什么？青苗法，土地租金，不是土地主权，如果王安石知道该动土地主权，而不仅仅是动租子，可能效果会好一点，不至于变法失败。张居正的改革还是关于地租的，涉及到一点点土地主权，主要是地租的，半成功，没有意义，还是大明亡了。亲爱的同学们、朋友们，我们2022年的改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