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论》第1讲：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概述、美国的国债利息倒挂与经济衰退的开始》
大家好，我试一下麦。终于结束了一个星期的休假，重返讲堂。今天是2022年的4月2号，壬寅年的三月初二。其实，一如我们原来所说的，还是挺凶险的。今天我们上正式课，讲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第一讲。今天的第一讲，我们讲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概述，这是一堂比较艰难的课，希望你们喜欢。我试一下麦，3点钟我们准时开始。
大家下午好，今天是2022年的4月2号，壬寅年三月初二。我们开启新的课程，一共二十四讲，是讲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今天是第一讲，讲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概述。其实这应该算是漏的一堂课程，讲《资本论》的时候我们带过了，就是讲《资本论》的时候，应该讲这一个部分，但是因为马克思本人就属于西方近代思想史的一个里程碑吧，所以我就把这个事情放了放，放在这一堂课来讲。
用一个小时讲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其实太难了，但我也不想将凯恩斯这二十四讲里边，拿出两讲或者是四讲来讲西方近代思想史。这一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呢，一会儿我开讲你们就知道了，不能不讲，也不能用太多时间，我想将来有时间我们聊天的时候可以再多聊几句吧。好，我们正式进入今天的课程。其实在准备这个课程的时候呢，我想到了一些问题。其实在写《掠过弗莱堡》的时候我捋过一遍西方近代思想史。
我记得我给大家讨论、谈论读书和写作的一些心得的时候，我讲过：就是确立一个专题，然后搜集所有的书，然后花三个月时间或者是蹲图书馆或者是在家，然后做整理。那个时候我整理过一遍西方近代思想史，其中经济思想史也做了一些整理，不过应该说是仍旧是浮光掠影。最近一段时间我又重新做了一些梳理，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有一些新的看法，比《掠过弗莱堡》里边的一些观点可能有新的精进。在今天我一并跟大家以一个比较轻松的方式把他们聊一遍，而且希望能懂。
全部要说的话恐怕不行，所以我呢，为了凯恩斯的缘故，所以我将这个西方近代思想史概述分成了三个专题。第一个专题是讲重商主义；第二个专题是重农主义，第三个专题是英国古典经济学。在浩如烟海的西方近代思想史里边，有数百个经济学家，其中有数十个经济学家是了不起的，属于非常重要的。但我们今天所能谈的只有四个，而且他们还不一定能算是经济学家，但这个历史有的时候很有趣啊。
比如说今天我们要谈的，重商主义的经济学家是托马斯·曼，通常用台湾人的翻译是孟，就是孟子的孟，此人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经理，但他确实写了三部重商主义的奠基之作。他是一个英皇特许的一个海盗、一个殖民者，他写了重商主义，是不是很有趣啊？但他，确实是他写的那个书可以作为经济学著作的，虽然他完全不是一个经济学家，这给我们思考中国问题有许许多多的启发。第二个，我们要讨论的是重农学派的……
重农学派的开山始祖他叫魁奈。魁奈是干什么呢？魁奈是法国皇帝、法国皇后的御用医生，就是御医。因为他给王子看好了病，所以后来王后推荐给国王，国王就给了他贵族身份，允许他住进凡尔赛宫。这个皇帝是路易十五、路易十五，我们平时喝酒路易十三，他是路易十五。被他挽救的那个王子后来就成为路易十六，后来被砍了头。
御医写了本书，不是一本，他写了很多，魁奈，构成了重农学派的思想体系。而且重农学派对后世的经济学……，一会儿我把他们这个历史的关系、关联度给大家把它理清了，也许大家觉得就明白了。但是很有意思，因为魁奈是一个法国版的李时珍，“李时珍同学”后来关心民间疾苦，身处凡尔赛宫，对法国的整个的社会发展有一个认识。大医医国嘛，所以魁奈就写了书，而且魁奈本人深深地影响了亚当·斯密和马克思。他们都很喜欢魁奈，我也喜欢。
这第三个经济学家是亚当·斯密——写的《国富论》，准确的讲，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开山始祖，或者是经济学的开山始祖应该是亚当·斯密，其实他应该算是贵族的私人教师。历史有的时候是这样的，它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第四个是马歇尔，只有马歇尔算是一个正正规规的经济学家，它是新古典经济学的开山始祖。所以我们把重商主义、重农主义和这个古典经济学，为什么要这样的来分呢？因为重商主义大约是从1500年……
重商主义是从1500年到1750年这样一个时期。注意三个问题，这个时间正好是西方发现新大陆开始殖民的时期，请注意是西方发现新大陆开始殖民的时期，也是大英帝国崛起的时期。所以写重商主义，托马斯·曼——就是孟先生，是东印度公司的经理，他写这部书是恰当的，因为他是当事人。如果你说中国有没有这样的人，有的，郑成功。但是郑成功他怎么就没有留一部经济学著作呢？因为他走出了这个英伦。
因为只有托马斯·曼——孟先生，他才能够通过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商队或者是舰队走向全世界，对世界有了深刻的理解，对工业有了深刻的理解，对国家有了深刻的理解，所以他才能写出重商主义这样的著作。注意时间节点，1500年到1750年，其中它大部分的时间是处在明朝，或者明末清初。这个时间节点对我们来理解中国经济意义重大，对理解中国的政治、经济思想史也是意义重大。至于说重农学派，
重农学派的时间是1750年之后，它存续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是，哦，我说错了，重农学派不是1750年，我说错了。重农学派大概是1650年前后、1650年前后。它的出现，你知道重农学派对世界的影响多么深远，就是它的出现之后，因为重农嘛，它是站在农场主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的，所以它导致了美国那个农场主——叫华盛顿的那个农场主的独立战争，也导致了法国大革命，1775年独立战争、1789年大革命都跟魁奈有关系，他是思想源泉。
至于亚当斯密，当他写完这个《国富论》之后，实际上为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奠定了一个学理基础，这个学理基础导致整个法律体系的逐渐完善，到马歇尔的时候，其实西方资本主义的框架已经非常完整了，不过他们所处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说将重商主义移到中国来比较的话，可能会让你们大吃一惊。中国，我党、我党是重商主义的，我党1949年之后是……
我党1949年之后是走了一条重商主义的道路的，是因为我们牺牲了农业来迅速发展工业。另外，重商主义讲究，重商主义提出的国家资本主义，同学们，重商主义提出的国家资本主义，后边的社会主义基本上是属于重商主义，不是重农主义，大家一定要明白。重商主义导致了德国历史学派的兴起和这个斯大林式的社会主义，或者是希特勒式的社会主义，或者是我国1949年之后的这种社会主义，它是重商主义这样的一个思路一路延伸下来。由于我国的本土的思想家在过往300年，
由于我国本土的思想家在过去500年——不是300年，500年，处在一个非常糟糕的状态。我一直想对这件事情做个解释，其实过去的500年，我国没有出现伟大的政治经济学学者，500年，像点样子的应该算是，像点样子的应该算是严复吧，其他真的不像个样子。至于原因，以后我们再来讨论。所以其实我国从鸦片战争之后学西方，后来形成对我国深刻影响的是重商主义，因为重商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对解决工业发展是有帮助的，是有帮助的。
重农主义这些年在我国也在慢慢的兴起，重农主义的兴起呢，比如说我们现在平台上有好多搞乡建的朋友、乡建的同学，乡村建设的同学。在某种意义上，重农主义跟我们的乡建是有一定的联系的，当然它不是一种简单意义的理解的，不是一个简单意义的理解。马克思在处理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的时候呢，产生了自己的激烈冲突，马克思很矛盾，马克思很矛盾，在《资本论》里边应该解决的问题，最后在这个问题上卡住了、卡住了。所以在我们将来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解……
至于古典经济学呢，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古典经济学那么晚才被中国的知识分子注意或者是关注，而无法理解。同样的问题在今天依旧在发生，所以请大家一定要关注。500年我们一直对类似于孟先生——托马斯曼、类似于魁奈、类似于斯密、马歇尔这样的情况，我国一直不发生，到现在依旧是不发生。如果你认为我国的学者和专家在研究问题的话，那么我感到很惊讶，至少对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我国的经济学家没有一个能说透的。
这里边是有问题的，这里边的问题非常严重，如果亚当斯密（200年前了吧），如果说亚当250年前，250年前我国清朝的时候，我国的所有的著作都跑到西方去了，而我国的学者，你查一下，250年前他们在忙什么呢？他们在古文字堆里边摩擦、爬行，这个考据之学到今天我们的大学里边文科、社会科学里边依旧是这个样子。这么多老师教书，能把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东西拿出来吗？看世界，时间跨越100年……
就是有空间跨度和时间跨度的东西拿出来吗？解决不了时间和空间的跨越，同时也解决不了主体性的问题，这是个非常凄凉和悲惨的过程。我们讲课，不批评、不批评，这个最近有好多新的朋友加入到进来，其中有不少是极高水准的朋友，感谢他们，也请他们多提宝贵意见。因为讲《资本论》和讲《通论》，其实在中国来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马克思也好、凯恩斯也好，都是用西方的视角、西方的主体性看世界的。
东方人能读懂西方人的东西就不错。如果东方人把它吃碎了、吞下去，再用东方的视角看世界，用东方的语言来重新解释世界，重新来认识自己、规划自己，这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道德勇气，也需要的是深邃的历史眼光、哲学高度，还需要一定的这种能力，一定的对学问的处理的能力。我差的很远很远，差的太远了，但我和你们一起，我们攀登一下历史的高峰。
简单的说一下子重商主义。重商主义是个什么东西？重商主义重点就是殖民者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新世界。1500年前说的跟今天的话是一样的，走进了新时代。走进了新时代以后，那么第一个出海的这些海盗们——英皇御准的海盗们，他们发现了一系列的问题，然后他们再总结，再告诉他们的国王——当时是伊丽莎白——告诉他们的国王，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才能征服、占领这个世界，才能成为人类历史上的强者。这就是重商主义的缘起。
重商主义的缘起就是殖民主义啊！虽然在经济学语言上他谈的是贸易问题、资源问题，他谈公平贸易那当然不是我们理解的公平贸易，因为枪炮架上来之后，《南京条约》之后，他就认为是中国和大英帝国的公平贸易。那当然不是公平贸易，但是他和以前的强盗不一样，以前强盗抢完了，杀完人走了。不是，他这个是签个协议，抢你一百年嘛。所以他强调贸易，他强调资源占有，他强调不断增加帝国的实力，他说的“重商”的“商”是指贸易。它和以后的区别在于：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整个的欧洲，包括英国，仍然是农业社会为主体，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化的过程。到了一百年之后，特别是两百年之后，就是工业化迅速发展，这个时候他们开始谈产业问题了。比如说像亚当·斯密，到了马歇尔就是完全在讨论产业问题了，那个时候重点就不再是贸易，而是产业。而在重商主义里边重点谈的是贸易。这个贸易不要理解为我们今天的WTO，我们今天的贸易也不公平，但是那个时候对外不能叫贸易，好不好！？叫殖民，叫掠夺。与欧洲国家之间算是贸易。
好吧，我做一点点的总结。重商主义要说什么？第一，基于暴力的规则。你们想起布林肯了没有？想起杨主任在阿拉斯加说的话没有？他们说——今天他的话还是重商主义的话——他说基于实力的规则，杨主任说你们没有实力，不吃你这一套，几十年都不是这样了。但是重商主义是基于暴力的规则，就是打服你，跟我签协议，老老实实地给我交税，让我拿走你的资源和商品，然后我把我的东西卖给你，我们做一个不公平的交易，这个叫基于暴力的规则，这是重商主义最核心的一条。第二条，他有……
他有不同等级的规则。就是白人和白人之间，在欧洲大陆之间的贸易，它有不同于与殖民地之间的贸易的规则。这里边包含了严重的种族歧视。一定要记住啊，包含了严重的种族歧视。到今天，所有的贸易规则里边，西方所有的贸易规则里边，都仍然包含着严重的种族歧视。很多东西你是不能享受的，他是白人至上主义。第三条，由于海盗们的，海盗离开船的时候，他们就变成当代资本家了，因为叫东印度公司嘛，所以他们的产权需要定义和保护。
第四条，单纯的海盗是没有办法完成对大片土地，甚至对他国的殖民征讨。就是那个基于暴力的规则，那个暴力不够，所以孟先生——托马斯·曼主张军国主义。记住我的话：军国主义。但是他不是用的军国主义这个词，他叫国家资本主义，主张国家组织起来、动员起来，建立强大的海军，出去，建立规则。我国的学者对重商主义的论述和理解太偏了，当然，也有可能我国没有本土的经济学家。
我们所能读到的，不管是大陆的、香港的和台湾的关于重商主义的论述，包括今天百度百科上的论述，胡扯八扯。既不尊重历史，也不尊重中国人的血泪，胡扯八扯。后来，这个重商主义形成了一整套的伦理体系，构成了法律。伦理、学理、法律成为资本主义的初始阶段的一个框架。整个这个框架的建立有两个东西非常重要，有两个东西，这个跟伊丽莎白女王相关联。它就是1549年，
1549年，英女皇颁布的《英格兰王国共同福利法案》（《共同福利论述》，后来成为法案。），另外一个就是《贸易和航海法》，他们在制定规则。名字都很好听，其实全部是血泪，全部是血泪。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正面的意义？有的。它建立起一定的规则——贸易的规则，建立起私有财产的保护，建立起与之相对应的国家财富累积的方法，建立起国家资本主义或者军国主义。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建立了对公司及商人的一系列的保护措施。这个保护措施——重商主义的保护措施，它的副产品就是羊吃人运动。因为重商嘛，所以就轻农。但总体上，重商主义对殖民主义的格式化，或者是殖民主义的制度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想不到这个托马斯·曼，这个孟先生，这个英皇御准的海盗，成了一代学人，为诸多人所膜拜。其中马克思对托马斯·曼、对孟先生也是充满了敬意。当然，后边的许多的国家……
后边的许多国家重新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道路，虽然有的国家叫社会主义，但都是重商主义。包括我们1949年之后，急剧地发展工业，实现工业化用的也是重商主义的原则，只是我们不知道从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抄来的是重商主义。其实希特勒也是用这个，斯大林也是用的这个。我是重复，希特勒和斯大林用的东西不是马克思的本意。我们在将来会讲马克思的本意，我也会讲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在马克思内心中的激烈地交战。讲到这儿我其实非常感慨，因为你不站在五百年的历史上，你不站在哲学的高度上，有的时候你跳进一大堆的概念，你就懵了，说了半天，误人误己。
好，我们现在花一点时间讲一下子重农主义或者是重农学派，我们讲一下子“法国的李时珍”——魁奈。魁奈自幼天资聪慧，他就压根儿就跟那个孟先生不是一路人。这个“法国李时珍”他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并且他选择的是医科。其实他学的不是医，但是人有的时候很神，他就是治病很厉害。后来他在二十五岁正式行医，行医小有名气。这个路易十五的老婆——皇后生了病，就请他，三下两下治好了，就成为御医。后来又给这个太子治病，又给治好了，所以皇上就把他留作御医。
留作御医之后呢，赐予了贵族身份，法国贵族身份非常重要，并且允许他住在凡尔赛宫。为什么要说这一件事儿呢？其实我们刚才讲孟先生的时候你就知道，一个人的立场是具有重要性的——主体性，一个人的眼界和胸怀影响他的学问的。魁奈也是这样，魁奈其实他不是贵族，他是出身于底层的，他太了解农民了，太了解农业了，太了解农村了。魁奈所生活的时候，三农问题太严重了。比李昌平同学遇到的三农问题要严重一百倍，就是农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而贵族生活糜烂。
大医医国嘛，所以这个“法国李时珍”他就想做点事情，仁慈之心就出来了。仁慈之心出来了以后，他两件事情非常重要：第一件事情，当时法国流行儒家，就是包括卢梭、伏尔泰等所有的法国的思想家，都以读儒家为时髦。就是儒家的著作，我原来就讲过，共产主义是来自儒家，是儒家经典跑到欧洲去才爆发了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那文艺怎么能复兴呢？它就有新鲜血液，它不能是自己就复兴。是儒家的思想冲击了整个欧洲，形成了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
魁奈同学除了医学好以外，他读书真的厉害，他把儒家经典读遍，而且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他吃了、消化了还能吐出来。所以在欧洲，在他的同时代里边，他被称为“欧洲的孔子”。你就知道这人学问到了什么程度，“欧洲的孔子”！但你知道如果作为我们来看魁奈，我觉得，当然我们不能这样地来说，1750年的人这样说不是很恰当，他提出的重农轻商的思想基本上是抄我们的儒家思想，主要抄孟子——重农轻商。为什么叫重农学派或是重农主义，它基本上是抄这个。
不过魁奈就是魁奈，人家没有直抄，没有说孔子说什么，孟子说什么，他变成了自己的哲学归纳，所谓的自然秩序。这个自然秩序就是以后的奥地利学派和今天的芝加哥学派的依据了，它就是自然秩序里边就包含了自由，说穿了就是无政府主义。他认为这个政府很坏，贵族也很坏，要强调自由秩序，要求自由。自由的另外一个词，大家都懂——解放。后来，美国那个地主抵抗英国，英国在北美工业化的过程是重商主义的工业化，所有的税收安排都重商的，所以这个……
所以北美的农民——华盛顿同学提出来，不让我到立法院议税，我就起义。不议政不纳税，他要的是解放，其中核心的是他是遵循自然秩序，而不是人为秩序，人为秩序不对，那个政府有问题，所以他要自由、要解放。这个后来构成了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基础。奥地利学派和历史学派打了一百年的仗，打来打去还是这点内容。后来他们跑到美国构成芝加哥学派，形成了跟凯恩斯学派的某种对立。我要说的话你们一会儿就听明白了，这是一个他的哲学上的一个根基叫自然秩序。
另外一个学说就非常有意思，它叫纯产品学说。我要说纯产品学说呢，按照现在这个经济学解释，或者是你上百度百科，保证你糊涂，但我要说一件事你就听明白了，叫“一条鞭法”。或者是我跟你说直接税，你就听明白了，纯产品学说。实际上他很羡慕我国大明的税政的改革，就是张居正的税政改革，他认为用这种方法可以减轻农民的负担，增加贵族和资本家的税赋，这样可以对农民略微好一点。我个人认为魁奈这个人是很了不起的。
我对我国的这个学者对魁奈的评价，我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认为他是御医，所以他的立场一定是站在国王立场和贵族立场上，别扯了。李时珍给皇上看病，就站皇上立场？华佗给曹操看病，就站曹操立场？那就不用做经济学家喽！他是有一份了不起的人文关怀，一份悲悯，这也就是亚当·斯密和马克思对他都非常非常之崇敬。其实《国富论》和《资本论》里边很多的思想是源于魁奈，因为他的立场立足于农民的这个立场，了不起。1949年之前的毛主席也很像魁奈，1949年……
1949年之后的毛主席不是不像魁奈了，是因为中国经济要发展的时候，有的时候要有取舍。所以在毛主席的内心深处，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也在激烈地斗争，也在激烈地斗争。不要小看这个十年文革，不要小看。那里边如果要是用经济学的角度来梳理的话，远比你看到的复杂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当事人都未必说得清楚，例如马克思，例如毛主席，当事人都未必知道他内心深处两股东西的纠缠和斗争。一会儿我们要谈马歇尔，马歇尔这个人就比较厉害，他懂得二元论。
重农主义或者是重农学派，好不好？这么说吧，站在国家治理者的角度，这是有毒的。因为它反对的是军国主义，它反对的是这个贵族剥削，反对的是过度资本化，它要遏制资本化，甚至它对工业也采取某种不友善的态度。有点复辟复古的意思，就是重农轻商嘛。作为国家的治理者，其实是挺怕这个的。若魁奈曾经救了王子的话，后来杀死王子的……
后来杀死王子的又何尝不是魁奈呢。当我走在巴黎的协和广场上，我寻找那个砍路易老爷的地方，其实感慨万千。希望大家有空到法国去看看魁奈。你知道，历史总是让人无比的唏嘘、叹息。在魁奈之后，法国人好像注定了一种性格，魁奈上身，到今天我们仍然看到法国人身上魁奈的影子，或者我们能看到孟子的影子。
站在国家角度、站在贵族角度，甚至站在资本的角度，魁奈是不对的。然而站在人民的角度、站在农民的角度，魁奈做了某种历史性的平衡。重农主义，它是在工业化进程中的一种必要的反思，但这种反思一旦构成一种理论、构成了一种思想武器，它就会导致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我刚才讲了1775年的独立战争，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我读过《旧制度与新秩序》（注：《现代法国的起源》全5册），可惜……
可惜，一个时代的人对哲学的理解和经济学的理解总是有局限性的。因为魁奈在法国是个圣人了，所以大家不敢说太多。我刚才说了，他救了太子，后来又杀了这个太子，不是他亲手杀的，是大革命。历史就是这样，历史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说。然后，这个悲剧结束了吗？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的悲剧结束了吗？再问你一遍，结束了吗？
在今天的中国的思想界，谁是重商主义？谁是重农主义？均衡点在哪里？有没有讨论税的问题？比如说重商主义鼓励的是间接税，反正是农民活不活先不管他，先把资本集中，发展工业，造船、造军舰，出去抢钱。但是魁奈的重农主义主张轻徭薄赋，重农轻商、重农轻商，轻徭薄赋。哪一个是历史上对的东西呢？在2022年的4月2号，重读历史，你的感觉如何呢？
这个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我看了一个台湾的经济学家的一个总结，不到位，但我给你们念一下。他说重商主义主张八条：城市经济；国家资本主义；集权主义；关税，特别是提高关税、进口关税；第五条，政府统治或是专政；第六条，王权论；第七条，货币为重要财富，就是他说的货币是金银；国家收入以间接税为主。重农主义的主张是：乡村经济；国际主义；非集权主义；自由贸易；不干涉主义；自然权力论；消费品仍有经济价值；国家收入以直接税为主。
讲《通论》我们在历史问题上很难持久，因为我以前跟你们说过，希望你们读一下《企鹅欧洲史》，可能也未必能读懂，但读一下还是有用的，因为有利于中国人思考我们的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存在的问题，以为很高大上，其实一个海盗和一个医生两个人就把资本主义的经济学理论奠基了。一个海盗写了重商，一个医生写了重农，海盗和医生就给资本主义的经济思想做了奠基。当然我喜欢医生多一点儿，这是我一个读书人的性格。
当然我也知道，可能就是因为我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中国的重商主义该狠的时候不够狠，重农的成分多，因为那儒家毕竟是中国的主导思想，这个中国跟魁奈更接近、更亲密一些。如果说重商主义是什么呢？那重商主义还真是有个“商”——商鞅，就是大秦。法家的东西比较像重商主义，这个儒家东西就是变成了重农主义。好吧，我这个不能聊太多，我们回到今天的第三个部分，讲一下英国的古典政治经济学。本来是应该讲西方古典政治经济学，但来不及，我只能讲两个人，斯密和马歇尔。
亚当·斯密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经济学家，他有古中国大儒之遗风。就是他的学问非常了得，精通多国语言，饱览群书，他自己就有三千册藏书，要知道是那个时候。然后他又喜欢行万里路，去法国游历，去跟这个魁奈——跟 “法国孔子”、跟那个“法国李时珍”去聊天。所以他自己的学问贯穿哲学，他是一个老师，他是个这个教道德的，可能大家不知道，在欧洲这个道德课、道德伦理课，它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斯密的时候还没经济学。
要到马歇尔的时候，经济学才从道德哲学和这个历史课中分离出来。这以前是，他是教道德的，但是他细腻的观察了英国当时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在接触了魁奈之后、接触了法国之后，他认为英国的经济应该有一个系统性思维，要知道它的名字叫《国富论》、《国富论》，它谈的不是微观，有微观、有微观，是谈的是宏观经济学里边的主要的一个东西。这个人是个孝子，一生未娶，伺候他老娘，他老娘去世六年之后他死了。他有两个品德是中国大儒的遗风。第一是他是真正的孝子，他一生侍奉他母亲。
第二件事情，他和休谟的友谊可能超出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友谊。当亚当·斯密觉得自己不行了，写了个遗嘱，就是他的所有的遗稿交给谁呢？交给休谟。他死了没多久，休谟也死了。后来休谟的遗稿中发现了遗嘱，休谟说：“他死了以后将他的遗稿交给斯密。”他们俩一直保持通信、一直保持通信，彼此在学问上有非常重要的弥补、促进和帮助，一种正常人所难以理解的那种友谊。那种友谊超越了一般意义的物质的友谊，或者是一般我们所理解的朋友、兄弟那种友谊，超越了。所以我说他有中国古代大儒之遗风。
我简单介绍一下子他的主要观点。其实他奠定了经济学的一个基本架构。他的最重要的观点是：一、公司的重要性。他讲分工嘛，他认为社会分工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根本所在，而社会分工的基础就是公司的运作。分工、分工的重要性。第二个，他讲了资本扩张的意义。这个我不用解释。第三个，他讲了分配的原理。怎样分配才有利于公司运作和资本扩张。了不起吧？他已经开始进入到产业里边了。第四个，他进行了哲学的讨论，就是价值论。是他提出来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当然剩余价值是另外一个人提出来的，不是马克思、不是马克思。并且他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劳动创造价值。
第五，他提出来系统的工资理论。这里边包括社会正义、工薪溢价、劳动力再生产和基金化。你知道，他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还在250年前。太牛了，他的工资理论。250年前，我国的知识分子在思考什么呢？抑或者250年之后，今天的中国知识分子在思考什么呢？他们有好好思考工资理论吗？中国的劳工到底怎样脱贫呢？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工资理论来指导我们的社会实践？既不影响工业化进程，又能保证他们的生活。
好。不能批评别人。第六个部分，他创立了地租学说。这个地租学说影响极为深远。在他之后，李嘉图将地租学说彻底地理论化并数学化，可计算。第七个部分，他讨论了利润的本质。这一件事情很重要，利润的本质最后导致了剩余价值理论的诞生，利润的本质。其实为什么说马克思经济学是脱胎于亚当·斯密呢？要点在“第七，利润的本质”。第八，赋税的原则。这个赋税的原则里边，他其实解答了这个孟先生和魁奈的这个争论，到底是间接税还是直接税好？到底什么原则好？
第九条非常重要，这里边继承的是魁奈的思想，但他将魁奈的思想做了某种的调和。这个调和深刻地影响了英国，就是反政府干预学说，反干预学说。我个人认为、我个人认为斯密是将重商主义和重农主义进行了第一次综合总结的人。所以他将两种理论做了非常好的融合，以至于大英帝国没有经历革命。这跟此人的这部《国富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请大家注意一个现象：马克思，德国人，德国轰他走；去比利时，轰他走；去法国，轰他走；到了英国，就不轰了。马克思难道不是政府的敌人吗？马克思难道不是资本家的敌人吗？他是的。那为什么英国就能留下他来呢？为什么他还可以影响年轻一代的英国人，甚至贵族，甚至凯恩斯呢？亚当·斯密的著作非常非常好，他的《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以及他的整个的知识体系和他构造的这个伦理体系。他的《国富论》不完全是经济学著作，它是一个伦理学著作、巨著，导致了政府的那种宽容超越了一般性的军政府。
行，我今天不能说太多，说太多完不了了。我讲几句马歇尔，马歇尔这个人非常非常重要，是马歇尔创立了剑桥学派。剑桥学派出现之后，从此经济学成了独立的学科，以前它在道德哲学或者是在历史哲学里边。马歇尔是1842年出生，1924年去世。为什么他很重要？因为他是凯恩斯的老师，他对凯恩斯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马歇尔是个真正的，他和前三位不一样。那前三位第一位是海盗，第二位是医生，第三位是家庭教师。马歇尔是个真正的研究学问的经济学家。
马歇尔有三样东西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第一样东西，马歇尔是一个二元论者。就是他不走极端，他不会偏重于重商或者是偏重于重农，偏重于国家、偏重于贵族、偏重于资本家或者偏重于农民，或者是偏重于工人，他不是。他始终是一个二元论者，这一点非常了不起，经济学家能二元论。你知道我们说的是正心以中，你能二元论，你才能找到本质和规律——正心以中。不然你就错了，你就是“蒋中正”了，不是“蒋正中”，这一点非常重要。
第二个部分，这个人数学了得。他用数学语言将他对经济学的系统性理解重新做了概述。什么意思呢？就是他把它变成可计算。可计算的结果就是使得整个的决策过程建立在统计学的基础上，是不是很厉害？他使得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和会计学进行了有机的整合。只有他才能提出来供给与需求曲线。我们学经济学肯定是要看供给与需求曲线，这两个曲线在哪里是最合适的？为什么是最合适的？他要先给出一个想法，然后进行计算。
大家都在说没有马歇尔，哪里有运筹学呀？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最优在哪呀，对吧？所以供给与需求曲线开始出现。另外呢，由于有计算、有供给与需求，他给出了边际的概念，他给出了时空的限制，他给出了若干的约束性条件，提出了边际的概念，这非常非常重要。其实这是现代经济学里边的一个基本的工具，一个基本的分析框架和工具。现在我国的经济学家所阐释的经济学，阐释到马歇尔，他们就能说清楚了。在马歇尔之前这几个人，特别是对海盗和医生是说不清楚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海盗和医生为什么。但马歇尔为什么，他们搞清楚了。
最后就是一个均衡理论，其实是个理想模型。在马歇尔这儿也不用多说，就是因为我们在谈凯恩斯的时候，要不断地会提到马歇尔——他的老师，这个老师也非常欣赏凯恩斯。如果不是凯恩斯太牛，在经济学历史上面这奠基者应该是三个人，亚当·斯密、马克思、马歇尔，二“马”。但是由于有了凯恩斯，所以经济学史上面三个牛人——亚当•斯密、马克思、凯恩斯。有些人把马克思去掉，加上达尔文，就是跨学科，认为这三个人对人类的思想史做出杰出贡献。但不管怎样，马歇尔……
不管怎样，马歇尔也是很了不起的。好，今天这一个小时我先概述一下，我做一点结论，对近代西方经济思想史做一点结论。第一个，他们是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转型的一个思考、一个理论归纳、一个指导。这非常重要，因为你如果去想中国大明、大清、民国乃至于共和国我们对经济问题的思考，你就知道他们做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另外，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第二个部分，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就是所有的思考者都对国家主体性进行了非常深刻的描述，不管它是殖民原理，不管它是什么原理，他对国家的主体性进行了深刻的描述。这很了不起。第三个，大多数的学者除了第一个孟先生之外，从魁奈到斯密、到马歇尔，甚至到凯恩斯，都对自己的人民有一份深深的悲悯。伟大的思想家、伟大的经济学家，这是必须的，孟先生，他是海盗嘛，你可以理解他，他对自己的人民深深的悲悯，但是他们对被殖民者还没有那份悲悯。
在我们谈论的这些经济学家里边，只有马克思对被殖民者有着深切的悲悯，其他的（包括凯恩斯）真没啊，真没有、真没有。最后一条，他们对国家的整体经济发展和国民福利有一个均衡的思考。如何实现国家发展与国民福利之间的均衡？就是国民福利太发展了，像美国这样，国家经济发展就无持续的动能；国家发展太好，国民福利不改善，还有很多人贫困，这也不好。如何均衡？作为伟大的思考者，那个时代思考者，他们提供了系统性的方案，这一点值得我国当代的思想家、学者……
这一条值得我国当代的思想家、学者来好好的借鉴。梳理西方近代经济思想史，困难、非常困难，因为有很多重要的人物我们没法提，比如说这个马尔萨斯他的《人口论》，比如说李嘉图的地租理论，一系列的大师——其中包括德国的和法国的，也包括一些美国的思想家——我们无法一一介绍。我介绍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魁奈——这个“李时珍”是法国的，其他的都是英国的。因为那个时候英国的经济走在前面，学问也相对超前。
虽然简单，但我们希望整个的这样的一个历史叙事，因为我要用简单、生动、好玩的语言讲给大家听，但它不简单呐。我希望你们有空能就着我这个课，展开一些阅读、展开一些阅读，去翻一翻，去看看你们喜欢的东西，然后能对整个的欧洲的、对西方的近代经济思想史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你们的孩子是做这一方面的学习和理论探讨，那么就应该更加的精细一些，我讲过读书和写作的方法。
好吧，今天这一部分就这么多，因为没有办法涉及到太细的东西，一个是时间的问题，另外一个是一具体就不好玩了。留几分钟，我想聊一聊这个美国的国债利息倒挂与经济衰退的开始，因为还得聊几句当下的现实。已经可以确认，就是美国国债利息倒挂之后，已经可以确认经济已经进入到衰退的周期了，已经可以确定美国经济进入到衰退的周期。在整个的逻辑的演进过程中，
在整个的逻辑演进过程中，其实中国经济在去年下半年已经进入衰退，这是可以确认的；而美国在今年第一季开始进入衰退，这也是可以确认的；我们也可以确认，欧洲、日本、韩国也将次第进入到衰退过程。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因为衰退过程一旦开始，它就意味着资产价格的整体通缩。资产价格就包括了房地产、包括了股票、包括一系列的资产，价格全部要下滑、要通缩，因为经济不支持。
而与此相伴随的却是商品通胀居高不下，甚至更为猛烈。资产价格通缩，商品价格通胀，它构成了一副非常奇怪的图景。那么在这样一个麻烦的过程中，投资者应怎样思考呢？实际上，在美国的头部，避险的情绪已经出现甚至非常明确。我也希望我们的朋友们还是坚持我们既往的既定方针，在整个的经济陷入衰退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
毫无疑问，我国将是全世界率先走出衰退的国家。因为我们一直讲水循环、水循环。这周，总理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决定，关于水利的部分，第一笔钱八千个亿投出、放出来，但我觉得不够，我们觉得应该是，今年年内投入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四万亿，八千亿是不够的。因为我不主张再去刺激房地产，我就主张水利动，替代房地产，替代政府的土地财政，因为整个这个拨款下去会给地方带来财政收入。四万亿足够的强度，但八千亿好过没有吧，因为我第一反对房地产，第二反对新……
第二，我反对新基建。在一个衰退周期里边搞新基建是胡闹，因为在衰退周期里边，人们不会去买电脑、不会买手机，不会进行大规模的电子性的消费品的升级、换代和扩张，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好吧。最后疫情和战争仍未结束，越演越烈，他们可能会加速整个的西方国家的衰退进程。所以我国在这个过程中，也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中，你们看到香港的惨状了。这个博弈的过程，现在也不能说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动辄得咎，不说了。
最后，祝福大家。明天下午三点钟，我们有什么未尽之事，再聊几句。最近遇到一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过一段时间，调整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