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论》第3讲：凯恩斯生平及主要贡献》
今天是2022年的4月30号，是壬寅年三月三十日，今天这个日子挺重要。明天就是五一了，在阴历里边，明天就进入四月了。这第二爻真的很凶险呐。今天是《通论》的第三讲：凯恩斯生平及主要贡献。今天会比较轻松，因为今天这第三讲主要是讲凯恩斯，故事性强一些，不用那么大的压力，也不需要那么强的学术性。好，我们三点钟准时开始。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的4月30号，壬寅年的三月三十号。我们在农历年的时候曾经说过这第一爻，然后我们讲过第二爻，的确是比较凶险。当然，今年下半年会好起来，可能会好到大家不太相信的程度。不过，此时此刻的情况确实让很多人感到震撼不已。我们今天讲《通论》的第三讲：凯恩斯生平及重要贡献。今天比较轻松。
在进入今天的主题之前，闲聊几句。在备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经济学家这个词的含义，其实这个词的含义可能在我读书的时候就理解错了。今天我是不是理解的对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要讨论凯恩斯的话，这件事情就变得极其重要了。我们也可以从故事入手，来讨论经济学家的含义，或者是经济学家的意义，有的时候可能从人入手更容易理解一些。
前两天有一个朋友翻出我的旧文章，谈到李岩，就是李自成的谋士。谋士里边李自成有两个重要的谋士，一个是牛金星，一个是李岩。我说过，李岩一句话就注定了他自己被杀的命运，也注定了闯王的失败，那句话就是“迎闯王，不纳粮”。当然不能说李岩是经济学家，因为在中国古代，秀才们可能多少懂点经济，但这个如果说是经济学家的话，可能差远了。在这里边我们就想起了郭沫若先生，因为郭沫若写了《甲申三百年祭》，后来毛主席再把这篇文章作为这个教材。
以毛泽东的深邃，他当然知道李自成的失败不是个骄纵的问题，我党当然进城的时候需要戒骄戒躁，但李自成的失败肯定不是骄纵的问题。因为李岩这句话是财政政策，它确定了李自成的军队的这种经营方式，就是它必然是个劫掠型的财政，因为你不纳粮嘛，“迎闯王，不纳粮”，“不纳粮”就不能建立正规的财政收入。那么进京、进城之后的劫掠成为常态，但劫掠是不能持续的、不能持久的，所以劫掠型财政根本不可以支撑李自成的新的政权，所以必然……
所以必然失败。在讨论他之后，我想念叨念叨当下的事情，就是俄乌战争。俄乌战争，北京的朋友很忧虑，所以来电问我，怎样看。我说我不懂军事，但我们算算账还是可以的。这个战前乌克兰的财政收入大概是五百亿美元，可用于军费的大概在一百亿美元。一百亿美元，有一半又被整个的体系贪污掉，因为它非常腐败的一个军事体系，那么它只有五十亿美元。五十亿美元！军饷都未必够。所以乌克兰的军事……
乌克兰的军事能力是十分堪忧的。它的正规军大概能战的只有这个第六和第八兵团，剩余的部分是这个国民军。国民军——就像亚速营这样的国民军，实际上属于军阀军队或者土豪军队，就是它是由一些地方的财阀所豢养的军队。虽然有一些外国的军事顾问，有一些装备，工资比正规军高一倍，但仍然是缺乏系统训练和战斗力的。至于它的治安部队、警察之类的，那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它的数量没有意义。这还不是关键性的问题，关键性的问题是在战争中……
在战争中，军费通常是和平时期的十倍以上，也就是说它要维持一个五百亿以上水平的投入和支出，否则这支军队是没有办法将军事斗争进行下去的，那么就是五百亿美元。五百亿美元，现在的乌克兰政府哪里来呢？所以泽连斯基提出来，美国要每个月给他七十亿美元，大体数值也是属于勉强可以维持。而这场战争显然不是可以短期结束的，这样一个军队，而且是如此财政状况下的一支军队，跟俄军进行战争，在初始阶段，可能由于……
在初始阶段，可能由于美国及北约提供情报支撑和部分的武器的供给，以及这个比较高明的军事策略，可能会获得一些效果，但一旦进入相对持久的战斗，乌军的失败几乎没有悬念，几乎没有悬念。因为如果乌军被拆散为以班、排、连为战斗单位，都不能形成营级战斗战术群，那么国民军被消灭之后，主力部队的这种拆散之后的作战，几乎没有太大的实际的意义。我要说的是……
我要说的是，如果是一个经济学家来理解战争，或者一个经济学家为这个军事一方提供意见的话，那么这个经济学家应该怎样思考或者是怎样做。俄军在占领区基本上完成了政权建设和老百姓的安抚，以及恢复生产的一系列动作。就是战争这样地做是可持续的，就是根据地的做法。另外，由于乌克兰的东部和南部是工业区和粮食产区，所以这场仗就俄国而言，长期来看，有赚不赔，在经济上是不赔钱的。而乌克兰一旦丧失东部和南部，没有战争……
一旦丧失东部和南部，基本上丧失了财源，就是战争的持续地进行下去的能力就非常的危险了。那么我原来聊天的时候说过，因为波兰对乌克兰有领土要求，匈牙利对乌克兰有领土要求，美国在处理乌克兰中西部未来的问题上面可能会采取一个非常不道德的方法，所以乌克兰可能最终的结局会被肢解。即便是保留一个乌克兰，也是一个非常狭小的内陆的农业国。其实非常悲凉，但是由于乌克兰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他的选择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了。
至于中国的选择，我想说就是，我想说就是仍然是在举例，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的选择：中国的改革开放选择是源于经济学家的思考吗？当然不是，是源于邓小平的思考，邓小平这一代人的思考。邓小平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经主导过三分之一中国的战略大区的这种经济建设。就是行政，整个八路军、新四军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段，邓小平在负责整个的华北地区的党政军工作。所以他积累了非常丰富的处理经济工作的知识和经验，所以他在处理改……
所以邓小平在处理改革开放的时候，他更像是个医生，他更像是个医生。所以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很像凯恩斯，他更接近凯恩斯后来写了统计学里边来重新阐述逻辑问题的一些原理，就是这种实践理性，所谓“摸着石头过河”的这种实践理性，很了不起。从这种意义上来讲，邓小平也算是伟大的经济学家，因为他找到了正确的路，虽然他没有用一部著作来进行经济理论的概述和升华，但是他把这事做成了，这也很了不起。而历史上很多人都是像邓小平这样的人来成就了一个国家。
好的，我们概述一下经济学家。大概，我将经济学家分为五类。第五类，就是最悲催的一类就是“腐儒”，我们也可以叫他“教条主义者”。这一类人是吃饭赚钱的，主要是当老师。我国目前所有的大学的经济学类的教授、主流经济学家，包括吴敬琏、厉以宁、茅于轼，他们不一定有多坏，大概属于这一类经济学家。就是他们是远离“问题”的，是坚守“主义”而远离“问题”的一群人，也确实可以称之为经济学家，但是他们是最低的一类。第四类呢，我们管他叫“投机客”。
“投机客”的经济学家，就包括我刚才说的李岩了，他是猜领导的心思，另外可以马上解决这种宣传问题或者是当下的问题，主要是猜领导的心思。这个当代的类似于像郎咸平，像这些他都属于这种的，就是……我就不多举人名了，因为北京的朋友一直叫我不要说人名。第三类是属于“劫匪”这一类的，他们有他们厉害的地方，但是他们做的不是正当的事，有些可能算是劫匪帮凶。这两个名字我要点一下，在我国主要是张五常和陈志武，因为他们是特定机构派来的协助我国制定一个，这种……
协助我国安排一个毁灭我国或者是奴役我国的后殖民主义的那种治理方案。他们是以经济学家身份进入的，但是他们本质上，他“活”不对，他“活”不对。所以像张五常、陈志武这样的人，他也不可能获得诺贝尔奖或者是什么，因为他们的“活”是“脏活”。干“脏活”里有没有诺贝尔经济学家？有的，有的有的，这个张五常的老师就干这“活”。但他可以归为第三类，他比“腐儒”、比“投机客”要厉害一点，但我们不推荐这样的人。第二类就属于“医生”类的，这个有点像医生，不是“医生”类啊。就是解决经济问题的人。这个，
这个就比较……我刚才讲了像小平同志、像凯恩斯、像弗里德曼、像朱镕基、像王岐山，他们都有这样的特征，就是他能解决当下遇到的问题，并且能够很好地解决当下遇到的问题。凯恩斯挽救了资本主义，凯恩斯挽救了，当然他是用社会主义挽救了资本主义。弗里德曼是挽救了美国和英国，他所谓的是用自由主义，不是简单的我们理解的自由主义。他通过《广场协议》、苏联解体和最后的香港的衰落来解决了美英的问题。朱镕基当时通过“分税”和“联汇”解决了当时中国的资本稀缺和市场扩张问题，等等吧。
至于说有没有第一类？第一类就是属于战略级的“大师”级的人物，类似于管仲、刘伯温、伊丽莎白、列宁、毛泽东，这都属于大师级的。他属于开辟一个新的状况，然后使这个状况导致一个国家的崛起，导致一个民族的崛起，这是属于战略大师。可以归入战略大师级别的也不一定非要是政治人物，普通人也可以，类似于像马斯克。马斯克在经济学领域里的具有大师级水准的人，好多人认为这个钢铁侠马斯克是一个普通……不是，他对经济学的理解，特别是对价值的理解出神入化。
好，既然讲到这儿，你们就知道我对凯恩斯的历史评价了。我们今天讲凯恩斯呢，我想先从凯恩斯的墓志铭念起，念他的墓志铭，他写的，可能你会理解他内心的东西。“不用为我悲哀，朋友，千万不要为我哭泣，因为往后我将永远不再辛劳。天堂里将响彻赞美诗与甜美的音乐，而我甚至不再去歌唱。”凯恩斯，凯恩斯的生命的长度有点短，不够长，1883年6月5日出生。
1946年4月21号就去世了，合着加起来才63岁。但是用今天的眼光来看，算英年早逝，他死的时间是1946年。你如果读了他的墓志铭，你知道他对这个世界其实是失望的。“不用为我悲哀，千万不要哭泣，因为我以后再也不用辛劳。”就说明他很辛苦、很累。他想承担责任，改变历史，改写英国的历史，改写、改变英国（大英帝国）的命运，他做不到了。“虽然天堂里边有赞美诗,
而我甚至不再去歌唱，带着淡淡的忧伤。凯恩斯最后封为男爵，他是一个非常儒雅的知识分子，非常儒雅的知识分子。好，我们进入今天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凯恩斯生平。为什么要很好地去介绍一个经济学家？因为你要不了解这个人，你就不了解他的思想；你就不了解他写的那部书。他为什么要写这部书？他是怎么想的？这部书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影响？如果我们今天的人如何来理解这部书，这部书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准备写一本书，你应该怎样写？
这里多说一句，凯恩斯是我读过的经济学家里边，古今中外文笔最好的一个，没有之二，唯一，Only One！我自己在写《掠过佛莱堡》的时候，深受他的影响。凯恩斯的确是以散文的笔法在写严谨的经济学著作，即便是逻辑极其严谨仍不乏浪漫与激情，我特别喜欢。当然了，我写《掠过佛莱堡》的时候是潜意识里边，但我远远没有达到凯恩斯的那样的境界，那样的文笔。的确后边人的经济学著作就不好读，没他的那么好。
一个人的生平跟他的家族、跟他生长的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父亲叫内维尔，也是剑桥的教授，也是经济学家兼哲学家，而且在逻辑方面很有造诣。他父亲有个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叫约翰生，那是英国的逻辑学大家了。凯恩斯这个一直向约翰生来学习逻辑学。凯恩斯数学极好，两次在他这个读中学的时候获奖。他在伊顿公学，英国最好的私立学校伊顿公学学数学，两次获数学大奖。
他的母亲就很有意思了，他的母亲是英国的著名的作家、社会活动家。你知道，英国那个时候的社会活动家一定是左翼了，他母亲后来又做了剑桥市的市长，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佛萝伦丝。佛萝伦丝对凯恩斯的影响极为深远，就是凯恩斯在读大学期间成为左翼。我记得我给你们讲过，我去剑桥找他那个故居的故事。他成为左翼，我怀疑他在上个世纪初，有一点像毛泽东下安源那样的，他去到伦敦贫民窟，深入到贫苦的工人阶级当中去。
凯恩斯的家庭对他的影响，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他父亲和他父亲的朋友在逻辑学上的修为，对他的数学，特别是逻辑学影响非常深刻。为什么要谈逻辑学？因为这个逻辑学跟心学在某种意义上它有着，怎么说好呢……就是它有着相似性。什么意思呢？就是逻辑学到了最高境界，他后来写的那个统计学的这个著作里边，实际上他认为就是属于实践理性的一种用数学的一种描述，他对这种实践理性的追求达到了一个、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一会儿我们在讲凯恩斯的这个思想成长历程里边会说到这一个地方，就是他由倾向于左翼，最后归入这种中性——我心居中，没红没黑、没左没右、没上没下的这种境界，其实跟他的逻辑学的修养有着重要的关系。因为他更追求这种的……我用个什么词来概述，用个什么词来概述这种……因为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讲，他做了最优解的选择、最优解吧。因为他最后选择了一种混合主义做最优解，所以他并不认为红与黑、对与错、左与右，他超越了这个。
当然了，他跟我们心学里边的这种超越有同质性，但路径不一样。他是通过数学和逻辑学的角度来完成这种实践理性的这种建立和超越，我们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建立这种超越。但是无论如何，他的父亲和约翰生对他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特别是在学术上面。而他的母亲因为是社会活动家，又是作家，倾向于这个平民，就是对马克思的这种左翼的，年轻时的这种左翼，对马克思主义的追求，可能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所以他才会去布卢姆茨伯里，那个地方叫
布卢姆茨伯里、布卢姆茨伯里。将来你们去英国可以到布卢姆茨伯里里去找一下凯恩斯的故居。而且后来他们剑桥里边有个布卢姆茨伯里派，他本人也是个剑桥使徒。因为剑桥有好多这种小型的、秘密的机构，有这种各种类型的派别，它是个很活跃的地方。他的家庭情况就简单介绍几句。他的成长历程，我简单说一下子。他十四岁进伊顿公学，十九岁进剑桥，他在剑桥的国王学院。因为我的孩子大概十五年前进剑桥的基督学院，我送她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子。
我去送那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去了这个国王学院，去找一找凯恩斯先生的一些这个……他进国王学院学的是数学、哲学，然后在马歇尔的建议下，（马歇尔也是他父亲的好朋友）在马歇尔的建议下转入了这个经济学。他的两个老师，一个老师是马歇尔，另外一个老师是庇古。庇古不仅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终生的挚友。庇古活的年纪稍微大一点，虽然是他的老师，庇古在晚年的时候也对凯恩斯做出了某种尖锐的批评。
凯恩斯的阅历呢，你就懂了，就是一个优秀的经济学家不能是在书斋里的。所以他，1906年以第二名的成绩通过了公务员考试，进入了印度事务部，任职期间写的第一部书《印度通货与金融》。其实那个时候的家长跟今天中国家长差不多，考了公务员。1908年辞去印度事务部，回剑桥任经济学讲师到1915年。在这个时候，他就整理了他的这个论文，在1921年发表了这个《概率论》。我刚才讲《概率论》非常重要，实际上是他的思想的一次飞跃。但是大家可能……
好多朋友可能不这样看，也无所谓吧，反正包括他专栏作家对这件事的评价是另外一个评价。他的人生里边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应征进入了英国财政部。注意，这是第二次进入公务员团队，第一次是印度事务部，第二次是英国财政部，然后他主管外汇管制、美国贷款等对外财务工作。1919年初，作为英国财政部首席代表出席巴黎和会，然后呢，这个时候他厉害了，普通人参会不会有啥想法。他1919年写了本书：《和平的经济后果》，这是中国的翻译，外文应该是《凡尔赛合约的经济后果》。这部书极其重要。
这部书使得他这个名声就起来了。而且，这部书非常尖锐地批评了包括英国、主要是法国、还有美国人在处理德国问题上的短视。什么意思呢？就是德国的赔款能力只有100亿美元，他们却给人家出了价是330亿美元，而且，几乎对德国的殖民地和德国的资产进行了彻底的剥夺。这件事情，有空你们可以读一下子《和平的经济后果》，对照一下子今天对俄罗斯的制裁，你就知道，凡事走过了头，后果都很严重。“和平的经济后果”是什么呢？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准确地被凯恩斯预见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必然到来。
这部书，这个计算精细，显然这个数学好嘛！到底他能还多少钱？算出来了。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财产，拥有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还这个钱，也算完了。你就知道一个伟大的经济学家是很细的。然后，他又算了、又仔细看了，主要是法国、也包括英国、也包括美国在处理德国问题上的自私贪婪、无耻粗鄙。这部书发表之后，其实获得了广泛的声誉、广泛的赞赏，也奠定了他作为伟大的经济学家的基础。其实这部书不完全是一个经济学著作，也是一个政治学著作，也是一个战略大师对国际时局的……
也是一个战略级大师对国际时局的清晰的看法。很遗憾、很遗憾，1919年之后的英国政治是堕落的，这样一个优秀的青年，没能够在政治上突飞猛进。如果1919年之后，凯恩斯崭露头角之后，就进入到英国政府的高层，甚至成为首相，那么大英帝国可能就不会那么快的衰亡，但很遗憾。此后，他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1921年到1938年，他任全国互助人寿保险公司董事长，他从商了。
期间，他又开始兼任这个经济学杂志主编、英国皇家经济学会会长，1929年被选为英国科学院院士，1942年晋升为勋爵，死了之后被封为男爵，勋爵。你知道他在学术上仍然在突飞猛进，在这期间，1936年他完成了他伟大的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第一件事，他在商业机构任职；第二件事，写书，读书、写书、教书；
第三件事，就是凯恩斯进行了投资，而且极为成功。凯恩斯在投资方面做得非常好，他是我们的榜样。他就是，他投资从来都不输钱的，一直赚钱、赚了很多钱。现在你去好多地方，有他捐建的图书馆，有他捐建的好多东西，很有钱。1940年，又被英国政府召回，因为战争的原因，他又出任财政部的顾问，参与战时各项财政金融问题，并在他的倡议下，1940年，英国政府开始编制国民收入统计。你懂得，国民收入统计的含义，它就意味着英国在为计划经济做准备了。
1944年7月率英国政府代表团出席布雷顿森林会议，成为货币基金组织和国际复兴银行和开发银行（就是后边的世行、世界银行）的英国理事。1946年3月当选为世界银行第一任总裁。好彩不好彩，一个月之后突发心脏病就走了，1946年4月21号突发心脏病，在家中逝世。这是凯恩斯的基本的生平，时间不长，但是很了不起，我们普通人做不到。他读了太多的书，写了太多的书，做了很多的事儿，还忙着投资。
我们说一下凯恩斯的第二个部分，我们说一下凯恩斯的思想变迁。凯恩斯的思想变迁，我个人认为大概经历这么五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他是从马歇尔到马克思。他进剑桥，从数学、哲学转入经济学，师从马歇尔和庇古，这个时候他系统地接受了马歇尔和庇古。马歇尔是了不起的，他奠定了经济学从哲学中分类出来的一个经济学家。但是，马歇尔他毕竟是将数学引入经济学的第一人，所以马歇尔和庇古的特征都更倾向于微观经济学。所以第一个阶段凯恩斯建立起来的还是、
还是基于这种自由贸易传统的经济学。到了1921年，第二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进入经济学，第二个阶段，我觉得大约从1921年发表《概率论》开始，马歇尔，这个不是马歇尔，凯恩斯就从马歇尔走到了马克思这儿，他就从马歇尔主义者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他这时候开始接受混合、混合主义。就是，他《概率论》里边已经提出自由选择，就是他不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个选择，而认为可能是个选择。
在我读大学的时候，第一个接触到的西方经济学家是萨缪尔森，萨缪尔森算是马歇尔主义在美国的一个支脉。但我读萨缪尔森的著作，我一直读得很……就是不喜欢。后来读到凯恩斯《通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对了，这个对了。在这个第二个转折期间呢，其实我们要读他的《和平的经济后果》，包括凯恩斯的《通论》，你都能看到凯恩斯对底层人民的悲悯与同情，他是自然而然的一种流露。
第三个阶段是《通论》。《通论》实际上是，如果说第二个阶段《概率论》是一个接纳马克思主义的过程，那么1936年《通论》就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描述的是国家与资本与权力的关系，那么《通论》里边就将国家资本主义的内涵与原先的自由资本主义做了混合。当然，写《凯恩斯传》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一直在替凯恩斯做辩护。其实我觉得他们可能没有上升到一个哲学高度，过于辩护遮盖，
过于的辩护和遮盖、遮蔽反而使得这个后世的人难以去理解。也许是因为时代过于久远，也许是因为我自己这个特征、特性，我读《通论》的第一遍，我就认为这个人是个马克思主义者。后来慢慢理解，他是一个混合主义，尤其是看了他这个《概率论》，他是一个混合主义者。我觉得他在哲学的高度上真的极高，这不愧是两个哲学家的儿子。他的第四个转折点是1940年出任财政部顾问，这个时候他重要的贡献，我刚才说了，就是编制《国民收入统计》。
《国民收入统计》是一个国家执行计划经济的前提和基础，也就是在此之后，英国越来越公有制，到了撒切尔夫人重新私有化，进行了一次转移。那个时候英国的公有的程度高到你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特别是战后，特别是随着工党的出现。这个时候就是凯恩斯的整体上设计，我觉得不光是受马克思的影响，也开始受到斯大林的影响。显然这个人在处理复杂问题的时候并没有腐儒的特征，并不是叫喊着“主义”“口号”，而是实事求是。他不仅仅是国家开始干预资本，
不仅仅是国家干预资本，而是开始国家进入到整体的经济发展规划。第五个部分，就是我将凯恩斯的思想变迁分为五个部分，第五个部分是1944年他参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设，这个阶段就是他开始思考全球化的问题——就是全球化之下财政问题和金融问题、全球化之下的财政和金融问题。这一段时间可能他是最痛苦的，因为他意识到、也亲眼目睹英镑的衰落，美元对英镑的替代，他也意识到大英帝国的衰落不可避免，而且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们谈一下凯恩斯的第三个部分，凯恩斯的重要贡献。凯恩斯的重要贡献如果用一句话也可以概括，就是凯恩斯用社会主义挽救了资本主义，这是我的概述。好多人不能听我讲，一听我讲就跟我打架了，因为从任何一个角度，他们都不能接受凯恩斯是一个社会主义者，更不能接受他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所以说凯恩斯用社会主义挽救了资本主义会遭很多人愤怒，可能在剑桥也会遭人扔石头子的，或者是凯恩斯用马克思主义挽救了资本主义。
反正我也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因为我本身就是少数派，在国内也没法聊天，因为我们现在学界这个状况不太对。我自己可能这个看法有点狂妄，我认为我见过的经济学家里边，目前我见过的，没有一个真正懂经济学的经济学家。我听到过的或者我看过他们书的，到今天为止，在华人里边仍旧是没有一个真正懂经济学的，能读懂《资本论》，或者能读懂《通论》的人，都没有，是一个都没有。所以有的时候讨论起来会困难，好吧。
当然了，你也可以说他读懂了，他从小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然后他成长期他可能有机会去读列宁的《国家与革命》，可以接触到苏联的一些逻辑，比如说《政治经济教科书》等等，然后他认为他也在思考解决社会问题的出路，所以他可能将这两个事情融合了。在将自由资本主义与国家资本主义进行融合的过程中，你知道我们会犯左的和右的两种类型的错误，因为你知道混合逻辑是最难的，在经济学上混合逻辑是最难的，属于都不靠。
在凯恩斯之前，没有实践。我一直说列宁了不起，就是苏联进行了一种国家资本主义的实践。而大英帝国是自由资本主义实践非常成功的国家，在身处大英帝国，在思考国家资本主义的意义和它的这种可能的好处，并且将这个两个东西进行某种整合，并且形成一部著作，这个人真的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你知道小平同志当年在处理人事问题的时候，
他的身边有，改革开放刚开始比较激进，类似于胡赵，有点像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这样的，比较更倾向于自由资本主义。小平同志知道那个路不能那样走，后来改用江李、江朱，完成了一个混合型的道路。混合资本主义叫有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实际上是一种混合资本主义，就是将国家资本主义加入自由资本主义进行混合，是凯恩斯的反向混合。我一再读邓小平的有关的资料，邓小平应该没有机会读《通论》，《资本论》应该有机会读，《通论》没有机会读，所以他是摸着石头过河，因为没有理论可用。这又让我觉得心学之伟大，
小平同志一定是读过《实践论》的，所以他有实践理论、有心学的底子，而且因为他在极为残酷的时间，在抗日战争领导那么大片根据地，所以他知道实践理性的意义，因为解决问题必须是实践理性，和凯恩斯这个统计学里边的这个逻辑上的这个归纳具有一致性的，所以说大的智慧者、聪明人在处理问题最后，你看到了他们的这个都达到了这个学问上的，特别是哲学高度上的这个最高的境界，在这个地方他们是可以交汇的。
凯恩斯在整个书里边完整的，就是在这个《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里边，讨论的核心是财政问题，但一个财政的词都没有放，更没有国家计委，更没有这个发改委，它没有，它就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听上去是一部金融著作，但它讨论的远远超越了金融。一个了不起的伟大思想家进行理论概述的时候，采取了外围包抄的手法和策略。这一点我一直想学，学不好。让我单刀直入，我都说不清楚，你让我包抄——这么远的进行大包抄，了不起。等我们讲这部书的时候，你会看到他这个包抄多么的厉害，多么的酷！
但是你知道你读凯恩斯的著作，你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马克思主义者，就是因为他是以就业为核心的。以就业为核心为首要目的，然后开始展开经济学理论的论述和经济学工具的运用。当以就业为目的的时候，凯恩斯已经将野蛮的自由资本主义带入了人道的国家资本主义。其实有的时候你看似是理论的力量，其实是道德的力量；你看似是学术的力量，其实还是道德的力量，你看似是科学的力量，其实还是道德的力量。了不起！
前两天一个北美的朋友，很有名的，也是我国，年轻时候在我国也是……王先生，他在马克思墓前有一个西哲之问。其实今天的这个介绍可以回答他了，因为有一个人为资本主义续命百年，续了一百年的命，这个人的名字叫凯恩斯。不然资本主义就如列宁所言走入极限，但是碰到了类似于凯恩斯这样的人物，他们用马克思主义、用社会主义给资本主义进行了续命，资本主义得以延寿，又走了下去，又走了下去。
第四个部分，也是最后一个部分，简单聊几句。今天我们尽量轻松，因为讲故事。凯恩斯对中国经济治理的影响。凯恩斯的书传入中国很早，1936年之后就有了，但是无论是中国的左派，就是1936年红军已经到达陕北了，当然那会儿没时间读《通论》，国民党地方也不可能去读凯恩斯的《通论》。现在查不到，凯恩斯《通论》写完，比如说1937年中国这个卢沟桥打响了，中国进入抗日战争的时候，比如说在西南联大，有没有人教经济学，教凯恩斯的《通论》，现在查不到更详细的资料了。
我们能看到的资料，就是无论是我们的党，也无论是国民党，显然都用的不是《通论》，都不是用的……。我们最后是用的是苏联模式——《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不过呢我在这里想说，就是我国在抗日战争期间和解放战争期间，对根据地的建设倒是一种混合型经济，我说毛泽东是大师的原因就是他看问题，他看问题确实厉害，他懂得实事求是、懂得实践理性。所以我们在整个这个过程中呢，是用了一种混合经济模式，不是非常单纯的社会主义经济模式，也不是非常极端的国家资本主义，不是。我们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都用的是混合经济体。
以至于在改革开放初期，有很多人会希望回到延安模式，就是混合模式。以至于一些经济学家，甚至包括杨小凯他们都对延安模式，也包括了一些红二代，也对延安模式有一种，对那种混合的经济模式有一种，有一种不能叫向往吧，就是他们可能经历了1949年到1976年这一段比较极端的国家资本主义模式之后，对那一段历史时期有一种向往。其实很遗憾就是中国人没有人好好读《通论》，所以他们不知道混合是什么样。
改革开放之后呢，就我们立刻就是学美国，学美国呢就立刻是接受的是新自由主义这一套。这个特别是像张先生和陈先生陆续被送进中南海，就是带来了芝加哥学派，带来了新自由主义这一套，带来了世行方案。就是让我们要照着美国的版本往前走，我们呢在很长一段时间，也的确如此，这个吴市场、厉股份、茅私有都是我们国家这些那一代的所谓的大师级的经济学家。
那一代的所谓大师级经济学家，其实我管他们叫腐儒，你要说他们有多坏，我也不认为。但是他们呢确实是可以吃这个东西还没吃明白，就是因此而爆红，在一个特定历史时期，到今天还桃李满天下，子弟门生遍衙门，就是芝加哥学派在改革开放之后占了统治地位，以至于我们到了1994年分税制、1995年联汇的时候，其实大家根本没有认真思考主权问题。当然，对混合经济我是同意的，对朱镕基的1994年分税和1995年的汇改，我认为特定历史时期有它的合理性和正确性，但对它的问题和……
但是对它的问题和后果的认识不清楚，所以后边才有更重要的人物出现进行了纠正。我国是一个挺了不起的国家，第一代领导人呢毛和邓都是在战争环境中实践理性摸出来的。在之后遭遇到巨大问题，其实我最担心的时间点是2008年，2008年我们都就是那种忧虑。我写的大部分的文章都是在那个时间前后，就是对国家的忧虑进入到一个非常、非常忧虑的状况吧，所以那一段时间的言辞也比较激烈，批评的也比较多一些。我们很怕陷入到哈耶克陷阱里边去，变成了弗里德曼和弗里德曼弟子们的点心。
然后呢中国对凯恩斯的理解，实际上从我们这个上个世纪1989年之后就开始理解了，开始读凯恩斯，知道要政府拉动经济了，要政府刺激经济。但是我们对混合这一件事情其实理解得没那么深刻，只是讲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或者有中国特色这个意思。没有像凯恩斯这么来解释，《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这样来解释，也没有考虑自由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升华的问题。当然，更没有去考虑更深一步和未来，就是社会资本主义的走这个方法，以至于从社会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这样一个理论路径，就是《新社会主义通论》里边我们要讲述的东西。
由于我们没有认认真真地去学习《通论》，所以我们在政府干预的方式上面和政府干预的边际上面不是很清晰。我们有时候政府干预的方式比较野蛮、粗暴，超越了凯恩斯《通论》里边所陈述的那样的方式、方法的一个范畴。我们在政府干预的边际里边，有的时候会突破边际。所以我们地产的大跃进，将人民币从这个国资货币变成地租货币，现在再变成高能货币这个历史进程中其实缺乏一个理论的论述的过程。所以我对《通论》在中国的影响感到失望，到今天其实也没有哪个学校、哪个老师能好好地把这个《通论》讲一讲或者是写本书。
那么这个工作就留给了我们，主要是你们。我最近就是体会到越来越不行，这个身体状况弱，另外就是精力不够。最近好像是这个美尼尔这个综合症又犯了，就是前庭平衡极不稳，走路老打飘、老打晃。所以看电脑或者是看书的时间长度不能长，一长就天昏地暗，找不着上和下。就是进入到一个混合状况了，就是找不着平衡点。从资本主义到国家资本主义，再到社会资本主义这样的一个历程需要一个完整的理论概述，我们国家是又从国家资本主义再重返……
我国是邓小平将我国的国家资本主义重新与自由资本主义混合，现在再向社会资本主义转型。我举个例子，我们说的扶贫或者是减贫。扶贫和减贫是一个政治的政策，但它也是一个经济的政策。它在经济学上该怎样来论述？它是一个共同富裕，它这个共同富裕在经济学上做怎样的经济学理论的论述？它的方式是怎样的？它的边际是怎样的？它的平衡点是什么样的呢？是什么样的结构又导致生产力进步，又导致社会均衡。确实是一系列的课题需要花时间来完成。
好。说好了，今天就是一个宽泛的聊天，尽可能不涉及到复杂的人、涉及到复杂的事情。在结束今天的聊天之前，允许我再念一遍凯恩斯的墓志铭，我希望一个经济学家都应该有这样的情怀。“不用为我悲哀，朋友，千万不要为我哭泣，因为往后我将永远不再辛劳。天堂里将响彻赞美诗与甜美的音乐，而我甚至不再去歌唱。”
嗯——我有点小小的激动，这个说好了，今天高高兴兴跟大家……今天不是聊天，就是讲课。就是有点小激动，本来应该再聊几句市场的事情，明天下午三点吧，我看有时间我明天下午再聊，今天聊不成。那么明天下午三点半见。祝大家周末愉快，五一节愉快，过个好的劳动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