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_05_18_《中庸》第2讲:《天命章》


251 《中庸》第2讲:《天命章》
2024年5月18日
大家好,今天是2024年5月18日,甲辰年四月十一日。时间飞快,今天是正式课,我们讲《中庸》的第二讲《天命章》。原本应该是将第二讲“解中庸之题”,因为解《中庸》的题可能一个小时也不够。但我后来想了想,其实《中庸》的第一章节《天命章》,它就是为了解题的,我干脆把它糅合起来,所以今天的课可能要紧凑一些,将来在第三讲和第四讲的时候,我再将案例放进来。好,我试一下麦,一会儿我们准点开始。
大家好,今天是2024年的5月18日,甲辰年四月十一日。我们总说时间,因为时间其实就是道,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解其实就是学习《中庸》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整个课也是在一个整个的时间的轮回里边这样完成。中间正好经历了春夏秋冬,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是有些暗合的。我们今天是正式课,是《中庸》的第二讲《天命章》。其实我压力巨大,因为《中庸》太难。
那么我们再难也得开启呀!因为第一堂课我讲了《曾参与思孟学派》。第二讲要开始解题《中庸》了,原本的想着是中庸解题用一堂课,第一章再用一堂课。但我仔细想来,《天命章》就是中庸解题的这一章,正好呢,朱熹,宋朝的思想家,也是大儒朱熹,他也为《中庸》写了一个《章句序》,就是《中庸》的这篇文章的一个序言,这也是八百年来所有读书人都必须过的一篇东西。
说来惭愧啊!因为作为中国的读书人,自然是离不开儒家的学术传统。那为什么会惭愧呢?因为至今为止我国社会上仍然充满了对儒学的反叛、反思,或者是一种非常激烈的对抗。我注意到最近这个风潮,类似于像陈丹青,像于丹和像陈果等等一批人。
他们以木心的那本书(《文学回忆录》)为依据,对孔子进行了激烈的否定。其实“反孔”这件事情,古今中外就没停过。我国1919年,一百多年前的五四运动也提出了打倒孔家店,鲁迅;然后,我们在文革期间“批林批孔”,就是我们一直在跟儒家处在一种非常胶着的关系当中。就是有的时候是“尊孔”,有的时候是“反孔”,而尊孔很多时候又是由统治阶级来做的。
读不懂才会误解,真的读懂的话他已经成为大儒了,真的懂就成为大儒了,他就不会进行一种非常简单的、廉价的,甚至是无耻的攻击。有些人为了抬高西方学术,为了以拥有西方的某种学术,而自恃或者是自满,或者是蔑视或者是新殖民主义的某种的想法,所以他们对中国的儒家和儒学进行了疯狂的诋毁。
我压力大的原因是我未必能把这件事情办利索,就是我说的未必就是对的。但我想我也没打算上来就是对的,我自己对自己的人设是清楚的,我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思想家、学者、专家,从来不!我本人就是一个学生,永远的学生,在路上。我讲《中庸》只是为了与大家有一个切磋。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部《中庸》,而每一个人的心中的《中庸》将给他带来他的命运,他的不同的人生经历。
朱熹的这个《章句序》大体可信。朱熹的《章句序》解释了三段论,我的平台上的朋友都知道,这也是恩师教我写文章的基本套路,就是写文章之前躺床上想第一个问题:写什么?写什么?子思写了《中庸》。第二段:为什么写?他写这本书其实是一篇文章,他的目的是什么?第三个:怎样写?通常动笔之前,不管是写文章、写书,都要想清楚三件事儿,写什么、为什么写和怎样写。
朱熹尝试替子思来回答《中庸》写什么的问题,为什么写和怎样写。《章句序》开端第一句话说,“中庸何为而作也?子思忧道学之失其传而作也”。他说,《中庸》是为什么来要写呢?子思害怕儒家的道统之学失传,他怕丢了。那么儒家的道统从何而来呢?是“盖自上古圣神继天立极,而道统之传有自来矣”。他说是上古圣神,说的就是我们的“三皇五帝,一直到圣人出”这样一个逻辑过程。
他讲了尧、舜、禹,传一句话,四个字。这四个字是皇尧(上古三帝里的尧),他将帝位传给舜,讲给舜如何做好管理工作,做一个好皇帝,他只给他四个字,叫“允执厥中”。尧只是一言,舜多聪明,一听就懂。好吧,“允执厥中”,做地非常好。等他传给禹的时候,禹可能不是很明白。
所以呢,舜不得已加了三句话,十二个字——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加起来的十六个字,构成了儒学的心法。其实《中庸》想要说的,就是用这么长的一篇文字或者一本书来解释允执厥中,这是朱熹的看法。关于十六字是尧传舜、舜传禹而形成的吗?这件事情争论很大,有很多人是后人假借先皇之名来形成的。
中国古代的文字案太多太多的疑点,也没有办法考证。我本人相信朱熹关于尧、舜、禹和《中庸章句序》里边他对《中庸》的理解,就是写什么?为什么写?这一段的评价我是同意的。另外呢,我也认为确实是允执厥中这句话非常重要,重要所以它就变得非常非常的困难,困难是文字越简单,问题越大,文字越简单,理解就会越复杂,这构成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其实允执厥中这几个字困扰我超过五十年了,允执厥中我用一个形象的动作,让你先有一个形象的理解。允——公允。执——抓着,牢牢的把握。公允着抓着是两只手,一手抓一端,一手抓另一端。允执——抓住两边,并不是只抓住其中一端。允执——公允地抓住两端。厥中是用犄角死死地顶住中间,执两端顶中间。抵住、顶住、咬住,牢牢地把握住中间。
这个动作,你想象一下子,你想象你抓住两端,公平地抓住两端,死死地顶住中间,有意思吗?尧教给舜,舜再教给禹,禹不明白为什么要抓两端顶中间。他给了另外的三句话——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其实我能阅读的关于《中庸》的书,我大体都找齐的,不是今天找,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里边有太多、太多的谜团解不开,所以一直在看,一直在想。所谓孤灯残卷,那残卷说的就是这一件事情,因为老是读不懂,有问题。
何为人心惟危?人心是危险的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舜说人心惟危,这个危不是危险,而是不安、不平。人心是躁动的,是冲动的,是有欲望的,是不安的、不平的。人心是人的本体对客体的反应和作用,喜怒哀乐,人心惟危,他是执人心。而另外一端,这是执两端里的一端,是执的是人心,也可以叫民意,也可以叫众识,人心惟危。
道心惟微,这个微是微小的微,道心是隐藏在客观世界里边的天道、世道、人道,我也可以将他说成是天理、伦理和心理,天道、世道、人道,天理、伦理和心理。道心惟微,道心它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真理,事物发展的本质和规律,他是抓两端吗?可以这样理解,但这两端为什么舜要解释给禹呢?
其实两端不是别人的,外边有两群人,你抓住两端。你一个人里边,你一个人,你就既有人心、实心,肉身的心,也有道心,也就是心本体。本体论是你自己既有人心,又有道心,你自己跟自己是否曾经做过允执厥中?你一手抓着你的人心,一手抓着你的道心,然后用头顶在中间,你试过吗?允执厥中。在社会上有人心、有道心,你能否将人心和道心允执厥中呢?如果想做到允执厥中,怎么办?惟精惟一。
何为惟精呢?何为惟一呢?为什么朱熹说“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矣”?他说心的虚灵和知觉其实是一而已。“而以为有人心、道心之异者,则以其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为知觉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难见耳”,这大体上就把《天命章》的主题揭示出来了——人心是能看见的。虽然他那颗心……
但他的欲望你是知道的。人心有错吗?你喜欢美女有错吗?你喜欢美食有错吗?你喜欢华丽的衣服有错吗?你想住豪宅有错吗?人心没有对错,道心更没有对错了。其实中庸之道,《中庸》提出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是非判断,孔子的本意也不是要做是非判断,你以为上古三皇跟你做是非判断吗?为什么要允执厥中?就是他并非对和错,好和坏,上和下,必须允执而取中间。
你必须要惟精惟一。惟精的意思,你必须精确地、精准地、精纯地看到,把握得到,你才能执,才能允执。惟一是你必须完成同一性的总结,将人心与道心寻找到共同点,而完成化育共生。允执厥中,他的问题在哪儿?在允执厥中,而做到允执厥中,你就必须惟精惟一。当然,朱熹跟我一样……
这话说得有点儿大,是我跟朱熹学习。我也今天对有些人对圣人大不敬感到很生气,有一些愤怒。当然这个情绪本身并不中庸,并不中庸。我昨天晚上备课的时候也在想,我可能需要理解类似于像黄轩这样的演员他们对圣人的理解,我要理解于丹、陈果、陈丹青他们对圣人之大不敬,因为他们大体上是懂人心的,但你让他真正地懂道心、懂天理、伦理和心理……
直至法理和治理,能做到吗?我以为人和人的区别非常之大,所以才有“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才有教的问题。《中庸》是为了教,是为了将道统之学传下去。我自己也曾有深刻的疑问,难道不写《中庸》,不立《中庸》道统之学就会戛然而止吗?会中断吗?难道真的是上古圣神继天立极之后,后人就没这种能力了吗?
我也是差不多疑问了半个世纪、50年,才开始慢慢懂其中的含义和道理,因为人与自然的交互——天理,人与社会的交互,人与自己内心的交互,是有一个非常复杂和漫长的过程,道不是那么容易认识的,想做到惟精惟一需要一个艰难的历史过程。我在跟大家进行阳明心学交流的时候,我用了三句话:万念俱灰,饥寒交迫、万籁俱寂。
我用了三句话,这是开悟的必要条件。好多朋友问我:没有万念俱灰、没有饥寒交迫、没有万籁俱寂,就不能开悟了吗?我说:你可以试。这三件事情,一件都不能少,否则你很难真正的接触天道、世道和人道。我身边那么多朋友的孩子出现了抑郁症,有些朋友的孩子的抑郁症的情况非常之严重,甚至要看医生。其实……
其实就是在处理心本体与客体的关系上遇到了障碍,就是此心、人心无法适应天道、世道和人道,出现了剧烈的冲突和矛盾,无法进行惟精惟一,无法允执厥中。所以开始想逃离,回避、逃离,越回避越逃离,因为道无所不在,你逃不掉的,越逃问题越严重。所以写什么、为什么写和怎样写的问题,大体上朱熹说的。
好,我们先进入《天命章》,然后一会儿回过头来再做解析。《天命章》很短,我一句一句的念、一句一句的讲。“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子思开篇提出来六个大问题。我们写东西、我们讲课都是要先把概念提出,然后阐释逻辑,最后往下完成推理。他上来这个概念的推出,里边涉及到问题就极为复杂。何为天命?何为率性?何谓修道?什么是性?什么是道?什么是教。这三句话的逻辑关系是什么?
2500年了、2500年了,解释的乱七八糟的,越解释越乱。随着时间的久远,随着语言的丰富,随着语言的复杂,随着语言的不清楚,中文里边有很多话,是你觉得你知道。你觉得你知道,你知“道”了,你知的是什么“道”,你怎么能说,我知道了呢?远远没有知道,所知有限,并非道也。好吧,天命……
天命是指什么?是指自然的天命吗?是指社会的天命吗?是指你那个幼小生命的天命吗?天命之谓性,性命攸关,这个性又是指什么呢?好,我用当代哲学的话来解释这句话。它指的是客观的规定性、客观的规定性。我们只能是用康德、黑格尔的哲学做一点点的反推,这样容易用现代的哲学语言来理解我国古代圣贤的思维逻辑,它指的是客观规定性。
此性是指客观规定性,因为是天命加之,跟你无关。你一出来的时候,你就在天命之规定性里活着了。这个规定性包含了三重的……,记住,我今天要说的是客观规定性里的三道:天道、世道和人道,这三道是天命之规定性,“天命之谓性”。总有人说要逆天改命,好像自己是天地之主,逆得了天吗?改得了命吗?这是另外一个话题,我们今天先把《中庸》讲完,在后边我们再去讲类似的问题。
“率性之谓道”,率性是谁率性?如是你率性,你用你的这种规定性、已然出现的规定性来与客观世界发生交互,就是心本体与客观世界进行交互,而你的心本体反映出的客观,也就是你的主观能动性所认识到世界的本质与规律,那个部分就是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说我认识了“道”,我是想说我知的……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讲完这堂课回去听它个三遍五遍。我可能不知道,但你能够知道我知道,或者是我说什么了就行了。“天命之谓性”,讲的是客观规定性。“率性之谓道”,讲的是主观能动性,是你对真理的把握与认识,那个就是道。“修道之为教”,第三层开始了,到了教育教化的程度。道是你一个人认识的吗?当然不是。有圣人,三皇五帝开始一直在认识世界的、天地的规律,比如说二十四节气。
他已经认识到了,他把它整理出来,二十四节气,让你春耕春种,让你春耕秋收,让你按照节气,他对天理的认识,他对世道的认识,他对人道的认识。你知道中国有(孔夫子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之说。因为在三岁之前,你已经将人的应该学到的知识90%全部学完了。是的,是你自己在认识天道、世道和人道吗?不是,是你处的那个环境里边的人——有可能是父母,有可能是老师,有可能是朋友,有可能是亲人——在帮你。
你所处的那个环境在无形中进行了教育,进行了某种传教,或者是引领。修道,是你通过心本体,你看世界和你用其他方式来理解世界来形成的所谓的教化。那个教化由天理而变成伦理,变成学理,变成法理,变成治理,统称为教。其实这三句话貌似简单,极为复杂。“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小朋友们摇头晃脑,将之念一遍,但很难理解其中的深意。等到你长大了,你开始理解你的天命了,开始理解你的客观规定性。你会问:我为什么是这样的命呢?那是一种客观规定性,不由你,是因缘际会,你就变成了你。它有着特殊的规定性。比如说你长得很丑,比如说你长得很俊,比如说你生出来就很有钱,比如说生出来就很穷困,比如说你残疾,比如说你强壮。总之,天命之谓性,天命之谓性,请接受吧。率性之谓道,如你能让你的主观能动性动起来,
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认识,有自己与客观世界的互动、交互,道就出来了。如果你自己能对道有深刻的理解和认识,并且形成自己的教化,形成自己的某种能力,那么你的儒家的修行在逐渐的表达,或者是你的人,大写的“人”字,开始慢慢的树立起来。你有强大的心理,你又懂得世道,又懂得天理,可以合一,允执厥中。你可以管理好自己、管理好团队、管理好家、治理一个国家,允执厥中。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中庸》这书写得绝了,就是它的层次,层层叠叠,一环扣一环,确实是圣人写的东西。他先说了,从性,到道,到教,然后他抓住中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道这种东西,你看得见它,它在;你看不见它,它也在。“不可须臾离”,你不可能离经叛道的嘛,你离经叛道,你就会被天抛弃,被世抛弃,被理抛弃。我到后边再讲,为什么教员提出“造反有理”,因为其实《中庸》非常辩证的。
讲到第二段的时候,其实就会与我国清末、民初的所谓的一群的国学大师们发生激烈冲突了。因为我读了他们大部分人关于《中庸》的解说和理解,几乎全错。我可能有点过了,就是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但我必须说,我国受西方学术影响的新生代知识分子,能读懂《中庸》很难,特别是如他们受清末民初所谓国学大师的影响,能不走偏,实在是太难了。
我先不解释,为什么须臾不可离开,“须臾”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如果你离开了,你离开那个东西,你就是没有真正的知“道”。你要知“道”了,你就不会离开它。你知“道”……好吧,说另外三道。就是,一个刚才说是“客三道”,就是客观的天道、世道、人道;还有“知三道”,知三道就是你知“道”吗?你要知“道”了,你就会守“道”了嘛,你一定会守住这个事物的本质与规律的嘛;你如果能将人心、道心合二为一,你就得“道”了。知道、守道、得道。
嗯,我先往下讲。“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所有的书都是这样说的,他是这样说的,我给你们打开这个看百度上怎么说:“所以即使在大家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君子也会谨慎、检点,害怕天理不能住持于心。”你看他说“戒慎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这个“其”字解错了,不是别人看不着你,你也要小心做君子,不是别人听不见的地方,你也要小心做君子。你怎么就别人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你就非要离经叛道呢?你这是怎么了?
子思不是说这个意思,这里边“戒慎乎其所不睹”,“其”是你,你是个君子,你非常在意你看不见的道,你非常恐惧你听不见的道,不是没人的时候,不是别人听不着、看不着的时候你的表现。这个古文不难的嘛。君子害怕他看不见的道,和他听不见的道,因为道何其大哉,所知者有限呐。这才引出下边的这段话,“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我读古文,我知道上古人
讲《中庸》,我就不敢,一说就是“我知道”或者是“我不知道”,因为“知道”或者“不知道”太大了。但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比如说“I see”?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述这一段古文。古人用“莫”往往会丢掉一个字,叫“莫不见乎隐,莫不显乎微”。“莫”有“不”的意思,还是接上句话。上句话说,看不到的道,他很怕没有看到道给跑了;他听不到的道,他很怕他没有听到道,所以没有切实的把握,没有允执。道这种东西“莫不见乎隐”。
莫不见乎隐的意思就是说,道大部分的时间是藏起来的,不是摆在马路中间的。莫不显乎微,道这种东西必须在细微之处去找。一个隐,一个微,才引出下边的慎独。这个事情我倒是跟先生——我的老师、我的恩师讨论过,这是君子慎独的问题。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因为刘少奇的那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他里边讨论了君子慎独的问题。我当时问过恩师,何为慎独,难道是要小心一个人的时候吗?我不能用脏话啊,真扯啊!
我给你念,现在日常出书里边大家是怎么写的:因此君子独自独行时要更加谨慎小心,不使不正当的欲望暗自生长。他的想法就是《中庸》,子思写这个时候的时候,他是写给一个小人的,就是:你这个小子,你这个眼睛别人看不见你、听不着你,你就胡闹;你一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你还胡闹。这完全是小人的解释,这不是君子的解释。道,莫不见乎隐,莫不隐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慎其独,慎独,君子慎独。
此处这个“慎”字不是谨慎的意思,而是重视的意思。高度重视,叫慎;高度警觉,叫慎。是慎其独自吗?孤独吗?不是的。君子高度重视、高度警觉他的独立性啊,因为你认识的道可能是邪门外道,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你要怎么办?因为“道莫不见乎隐,莫不显乎微”,你要在隐中去找、微中去找。何时才能在隐中找?何时才能微中找?何为“独”?
何为“独”?居隐切。居住的“居”,隐藏的“隐”,一切的“切”,倒着念:切隐居,此为独也。两千多年,一个个的解释都这么胡闹。恩师当时说这段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他说,君子眼中的《中庸》与小人眼中的《中庸》是两本书,小人呐怕自己孤独的时候收不住自己的人心,他才会这样解。
莫不见乎隐,莫不显乎微,所以君子要学会居隐切,要享受孤独,要能够独立,要能够自主,要唤醒主体性。请记住我讲心学时候的三性,要唤醒主体性、适应性和创造性。故君子慎其独也。我其实挺后悔的,因为其实恩师在的时候的那些交流全是片段了,我没有记录,全是片段。整理出来,肯定比木心那个东西(我不能攻击别人)肯定是……好吧。
我们继续,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中庸·天命章》这几十个字,这不解释清楚这个《中庸》整个后边的典籍是没有办法进行的。因为“慎其独”何其重要,后边“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好多人说“喜怒哀之未发”怎么是中呢?因为心本体和客体、主体和客体未做交互。未做交互的时候,道在,人在道中、道在人中。我们又说到今天的两个“中”的概念,道中之人和中道之人,你在道中之道,道中之中道,有一点辩证复杂。
未做交互,你主体、心本体和客体都处在中之中,都在客观规律,都在真理之中。这一发,主体和客体这一发,如果你主体和客体完全吻合,中节了,谓之和。那不中呢?就是不和了。谓之逆,谓之乱。“发而皆中节谓之和“,看出来了没有?提出了中和的概念。知道我为什么给大家反反复复的说“正心以中,修身以和”。正心以中,发之……
你的喜怒哀乐发之前,你要先正一下自己的心。何为正心?你要看一看你的人心和道心,你能否允执厥中呢?允执厥中是你一生之中必须记住的话。这个心法前几个字可以忘了,前十二个字、三句话可以忘了,但是允执厥中是每天修行的功课。何为正?允执厥中之谓也。正心以中,才能够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修身以和啊
你以为你的人心那么好收敛啊?你以为你的人心没长毛、没长草吗?你以为见了美女,你会不动?见了美味,你会不动?见了豪宅,你会不动?你的人心、物欲熏天,你不能够允执厥中、将道心和人心很好的惟精惟一,你怎么能和呢?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你懂我为什么说正心以中、修身以和了。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何为“大本”呢?
子思在此处,面对苍天俯视旷野说出了这就是天地的本源规律,天地之大本,中也者,中在此处,既是道既是人心,也是道心呐。谁说人心不是,心本体不是天下之大本呢?这两颗心在你的胸膛里合二为一了,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当你将他们能够放在一起,“允执厥中”了,你就达到了天下之达道也。
有意思吧,在东亚有两个国家,一个叫中也者,一个叫和也者,中国和日本——大和。可惜这个大和未能做到天下之达道也。他们不知道和是什么,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到达是容易的,达道是很难的,到达是一个物理呀,是可视的物理行为,我到了,而达道不是你去到了那个地方,达,是一个永续的动词。
你永远在达道的路上,天下之达道,你知道有多难吗?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我说的是修身以和,八个字:正心以中,修身以和。《中庸》讲的就是中和之道啊,达道就是庸啊,庸就是一种状态。庸也常,是一种状态,是一种无限延伸的状态,是一个无休无止的状态。
道中是说你认识了道,并且呢你正在与道契合,中道是你不停的调整你的姿势,在道的中间,道中和中道,它非常复杂,但它恰恰是一个人你是否已经在儒家的境界之中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状况,它与佛家的中观论,它与道家的看法,在此处慢慢的交汇了,儒释道在中观这个角度,慢慢的交汇了。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如果你能做到中和,正心以中,修身以和,你能做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天地各就各位了。这个事情小就是你的心致了中和,你所有的一切都各就各位处在最佳状态。如致中和是指你的家庭,那大家一家人各就各位了;如是你的单位致中和,那么他们也就各就各位了;如果是你的国家致中和,天地位焉,为什么不致中和?因为有些人的人心有私啊。
他总结的他们两百万人的事情是天下最大的事情,可以让十四亿人陪跑,不能致中和,天地错乱了,错乱了就有危机来了。可能是经济危机,也可能是社会危机,也可能是全球危机,你怎能用一个小小的国家?虽然你叫美利坚,你怎能如此霸道的蛮横的去压迫别的国家,别的国家的一个机构或者别的国家的一个人,什么长臂管辖,什么贸易战、什么金融战,你不能懂得致中和天地就无法位焉,天下大乱。天下大乱,万物怎么生长啊!
如何做到万物育焉?美国作为世界上的超强,他有肩负的统御领袖领导这个世界的责任和道义。这个责任和道义要求他“允执两端”“允执厥中”啊,要做到致中和啊,要让天地位焉,能生产的,你就好好去生产;玩金融的,好好玩金融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大家一起蓬勃发展,万物生长不好吗?但是你懂得。
两千五百年来读《中庸》者众,能致中和者少啊。陈丹青他们的生气,愤怒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遇到了太多的伪君子,他们认为中国的伪君子都是孔子教出来的。他们读懂《中庸》了吗?子思在说什么?子思让致中和啊,没人愿意“允执厥中”,没有人愿意,他们不要中和。无论是在我国国内,也无论是在地球上,每一个都想无限放大他的人心而忽略了道心,他不能允执,更无法厥中。所以天地错乱。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子思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多么仁慈悲悯的人,他放弃了诸多诸多的东西,留下了一部书,这部书传给孟子。孟子将它变成中国古典社会主义理论,于是才有了北魏的均田,才有了关陇规则,然后再通过突厥将孟子传到欧洲,才有了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然后基督教信义宗基础上产生了马克思共产主义。
然后他们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又送过来了。然后今天5月18日,我们重新来读《中庸》,我们提出从欧洲迎回孟子,我们焕发出我们儒家中最重要的思想。别人认为它是一个世界观、人生观。我说不是三观呢,它重要的是方法论呢,每一个人都需要掌握致中和的方法论呢,我重复:“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谢谢大家,明天再说吧。


文章作者: blink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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