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政改⾰——不流⾎的⾰命

2021-7-11

第⼋届南南论坛讲座⼗⼆
⽇期：⼆零⼆⼀年七⽉⼗⼀⽇
讲座标题：税政改⾰——不流⾎的⾰命
演讲者：卢麒元
主持⼈：严晓辉，贾林州
感谢全球⼤学堂，感谢南南论坛。我今天演讲的题⽬是税政改⾰
——不流⾎的⾰命，这是⼀个⾮常严肃的话题。不过我们今天可以不
这样严肃，我们今天从讲故事开始。

我讲的第⼀个故事是盐铁论，两千年的事情了。两千年前关于市
政改⾰有⼀场⾮常重要的争论，这场争论影响了中国差不多两千多年
的税政的⾛向。争论的焦点⼀共是三个。

第⼀个是对国家职能的定义，就是因为当需要增加税的时候，就
要考虑这个税⽤去做什么，那么就涉及到国家要做的事情应该如何理
解和如何定义。⽐如说当时考虑增加盐铁专营获取收⼊的主要⽬的是
要处理与匈奴的战争。那么⼤家在争议这场战争是防御性的还是进攻
性的？⽬的是和谈还是全歼？不同的⽬的决定需要不同的财政规模。

2第⼆个争议的焦点是向谁来获取这部分的税收？有的时候难得有
天才的经济专家，他叫桑弘⽺，他把两件事合⼆为⼀了。其实在西汉
初期⾯临的⼀个⾮常严峻的问题，就是当时的独⾓兽已经做得⾮常之
⼤。当时的独⾓兽是盐的专营和铁的专营，盐的专营和铁的专营已经
富可敌国，并且他们与诸侯相结合之后，就会形成西⼭会呀、泰⼭
会，就会养兵⾃重，就会搞搞乱、搞搞事情。所以当时既考虑为中央
政府集资，又考虑要处理地⽅豪强的崛起，那么就考虑了盐铁专营这
件事情。盐铁专营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国有企业改⾰，算是最
早的⾛社会主义道路了。在这两件事情上⾯，其实中国古代没有那么
多的逻辑或者是伦理上的限制。

第⼀条就是关于国家职能的定义这件事情。我们在读盐铁论的时
候，会想到美国，也许美国⼈会研究我们的盐铁论。美国那么多⼤
学，那么多经济专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研究中国盐铁论的。如果他
们看了中国古代的经济学家已经在定义政府的这个职能的边际的时
候，他们应该懂得美国发动的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阿
富汗战争，边际在哪⾥？因为这个边际决定⼀个国家的税政的规模。

其实我个⼈理解，可能在某种意义上，两千年过去，今天的经济学家
或者经济专家并没有超越我国古代的经济学家或者经济专家对战争的
理解。

所以盐铁专营的三个问题，第⼀个问题，政府的职能。第⼆个问
题，向谁征税。第三个问题，⽅法。其中⽅法的问题⾮常巧妙，因为
在汉以前，我国的征税⽅法⽆⾮两个，⼀个叫直接税，直接税的意思
就是直接向⽥亩征税。我们国家⼀向有两本册⼦，皇上建⽴新的政权
就会修订两个⼩册⼦，⼀个册⼦叫鱼鳞册，是⽥亩统计册，根据鱼鳞
册征⽥赋。⼀个册⼦是黄册，是⼈⼜统计本，根据这个⼈⼜来征兵役
和窑役。汉朝的时候出现了⼀个天才的经济学家，也是专家，桑弘
⽺。

2因为⽂景之治之后，轻徭薄赋是汉朝的基本的思路，那么不愿意
增加⽼百姓的负担。桑弘⽺说这仗还得打，⽽且按照汉武帝的雄才⼤
略，这仗还不是防御性的，是进攻性的，不是和谈，是歼灭。那么这
需要⾜够的财源，这时候桑弘⽺考虑到盐铁，在盐铁上下功夫，然后
搞了国有企业盐铁专营。

那么为什么会发⽣桓宽和霍光的这个盐铁的争论呢？我们必须看
到经济学的边际，就是当⼀个好的建议在边际之内的时候，它是⾮常
好的，当它突破了边际的时候，他就又出了问题。桑弘⽺是对的，霍
光也是对的。桑弘⽺提出盐铁专营，⾮常巧妙地解决了中央政府对匈
奴开战所需要的经费问题，同时也抑制了地⽅的豪强，削弱了独⾓兽
与地⽅豪强与诸侯的这种内在的经济基础，对稳定汉朝起到了⾮常重
要的作⽤。但是由于战争规模过于庞⼤，时间过于持久，盐铁专营由
向独⾓兽们获取财富，最后由于规模过⼤，通过盐价和铁价还是成为
了⽼百姓的负担，最终对⽼百姓的压⼒还是巨⼤。其次盐铁国营之
后，必然导致⾛私盛⾏，盐的⾛私和铁的⾛私盛⾏，并且国有企业的
官吏并不能保证他⼀定是廉洁奉公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越来越
充分暴露，所以霍光决定取消盐铁专营。所以我说桑弘⽺也是对的，
霍光也是对的。

在盐铁论⾥边，其实他们讨论到最后有两个东西值得我们借鉴，
⼀个是税政，他的考虑的点在哪⾥？另外⼀个就是边际⾮常重要。在
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可能要注意税政这个概念的结构。我们先
不给结论，我们看第⼆件事情，就是英国的光荣⾰命，它是1215年，
离现在隔了⼋百零六年。1215年的时候，英国爆发了光荣⾰命，实际
上就是所谓的⾃由⼤宪章运动，或者叫⼤宪章运动。它是这个⾦雀花
王朝，当时的英王约翰与英格兰的⼆⼗五个领主达成⼀个协议，这个
叫⼤宪章。宪这个字是后来⽇本⼈发明的，其实宪章的意思是限制王
权。在⼋百年前，英国是农奴制，⼆⼗五个领主负责向英王提供税
2收。但是约翰这个王⽣活⾮常的糜烂，他弄了六个媳妇，然后他那个
钱呢他经常会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说是集资打法国⼈，但每⼀
次都打败，他那个钱都花到哪⼉去了也不清楚。所以⼆⼗五个领主
想，⾟⾟苦苦征来税交给你，你⽼乱花钱。所以⼆⼗五个⼈最后商议
决定派⼆⼗五个男爵，所谓⼆⼗五男爵，带剑议税，成⽴了⼀个专门
的委员会，他们来跟国王讨论交多少钱的问题。这个会议这个议税会
议最后就变成了议会的雏形，以后就是每年开⼀次会，我们⼆⼗五个
领主向你交多少钱。

宪政的初始的意思实际上是贵族对国王的权⼒的⼀种限制规范。

后来这⼆⼗五男爵就由简单的议税开始逐渐⾛向议政。因为我们刚才
讲到盐铁专营的时候，国家职能跟税收规模是有必然联系的，那么只
议税不议政是不⾏的。就开始议政议税，后来觉得钱交给皇家，皇家
度⽀，就是皇家的财务总监可能是有问题的，他跟皇上站⼀块⼉，后
来想了想，我们给你派个管家吧，就是后来的⾸相。如此，宪政就成
了。

这⾥边给我们重要的启⽰是，税政的源泉或者税政的发起在很⼤
程度上实际上是⼀种博弈，实际上是纳税⼈与政府或者是与皇家、王
的⼀种博弈，这种博弈的结果形成了⼀种税政。我们在考虑什么样的
博弈会形成最佳博弈？那么我们总结了汉、唐还有⼤宪章为什么会形
成盛世？盛世的博弈往往具有这样的特征。汉⽒族的势⼒⾮常强⼤，
王权在⽒族⾯前显得⾮常的脆弱，要商议。另外就是外部有⼀个强⼤
的匈奴。唐朝是⽒族势⼒⾮常强⼤，外边有个突厥，变成三⽅⽃地主
的格局。因为⽒族⼿上还有财权，就是征税权在⽒族⼿上。⽒族强⼤
到什么程度呢？唐朝的宰相魏征，想将⼥⼉嫁给⼀个好像姓蒯的⼀个
⽒族，那个⽒族家⾥边竟然拒绝了宰相的提亲的这个邀约，就是不娶
你们家的姑娘。你可见⽒族当时的这个地位之⾼。当⽒族被消灭之
后，很难形成盛世，明显的例⼦就是宋。所以当时在英国⼆⼗五个领
2主⾮常强悍，法国⾮常强悍，英王没有办法，必须跟⼆⼗五个领主好
好商议税收的事情。汉的商议就是盐铁论，盐铁专营。

在整个税政形成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些东西，我们把它做⼀
点归纳，给税政⼀个概念，我说的是税政⽽⾮税务。什么叫税政呢？
税政包含了税收的⽴法权，采⽤哪些税种，向谁征税，这个权⼒它是
⽴法权。在⼤宪章的时候，因为我去英国专门去索尔兹伯⾥教堂去看
了那个⽺⽪卷，看了那张⽺⽪卷以后我很感慨，因为征税权不是国王
的，这限制了国王的权⼒的同时，实际上也⽐较⼤的保护了⽼百姓的
利益，这⼀点⾮常重要。我⼀会谈中国的税政改⾰，我要讨论到这⼀
点。税政的第⼆个特征就是税政的司法权。税政的司法权实际上是真
正的法治社会建⽴的基础。在全世界，税政的司法都是⾮常严厉的。

在美国、在欧洲，没有⼈怕其他⼈，他们怕的就是税务局。⼀旦税务
局开始清查⼀个⼈的税收的时候，那么就是⼀个⾮常严重的事情了。

最近这段时间，税务局盯上了特朗普，特朗普就会变得⾮常⿇烦。司
法权的含义是什么，我们中国⼈可能对这个事情理解得不深刻。我访
问美国财政部的时候，我们很惊讶，美国的财政部是有武装的，财政
部官员可以拿出证件说我是财政部，然后可以掏枪。有税警，还有专
门的税务法庭、税务检察官，它是⾮常独⽴的，⽽且是垂直的。因为
中央税收是⼀插到底的、⾮常独⽴的、垂直的，整个的税收司法体
系，因为它监管的是每⼀个⼈的财产状况、收⼊状况和纳税情况，所
以它实际上是社会治理的⼀个重要的过程。我们国家在这个⽅⾯我们
没有税警，也没有独⽴的税收检察院、检察官。所以在这个领域，我
们借助于地⽅的公安系统或者是检察院系统，地⽅的公安系统和检察
院系统受制于当地地⽅的政府，所以这个系统⽆法完成使命，才出现
了监察部和中纪委。司法，税政包含了司法权，最后才是税务，税务
才是税政的⾏政权。这个才是完整的税政。

2解释税政，⽬前中国的教科书是错的，因为我们的教科书谈的是
税务⽽不是税政。税政是包含三权完整。我甚⾄今天通过两个故事做
⼀点简述，真正的宪政发端于税政，没有税政就没有宪政。完美的税
政，必然是完美的宪政。优异、系统的税政，决定⼀个国家的⽂明程
度，是否是良治。它看上去与民主有某种联系，但并⾮必然联系，民
主国家不⼀定会有好的税政。举例，我们知道的印度，我们知道的俄
罗斯，我们知道的今⽇的美国，他们貌似存在民主制度，但是他们的
税政的⽴法权出了问题，美国还好，欧洲还好，税政的司法权健康，
只是⽴法出了问题，所以税制极度扭曲，导致他们的经济出了问题。

只不过他们这些国家没有桑弘⽺⽽已，所以⾮常遗憾。

税政讲到现在，我们⼤体上已经可以给出⼀个完整的定义了。税
政是覆盖税收的⽴法、税收的司法、税收的⾏政的⼀个完整的体系。

在讨论税政的时候，我们可能要借鉴⼀下现代西⽅关于税政的⼀
些描述。其实在建⽴现代税政的这个体系上⾯，英国⼈⼋百年前就搞
出个⼤宪章，那还是我们的宋朝的时候。当然了，⼤宪章最后没有维
持下去，但是由于有⼤宪章的存在，我⼀直很羡慕英国，⼋百年没有
被外侵，三百年没有内战。⼋百年不被外侵的原因是，英国在⼤宪章
之后获得了充裕的财政收⼊，建⽴了强⼤的海军，从此以后法国再也
打不过来了，这⾮常重要。好多⼈把⼤宪章理解成其它的，它其实是
税政，它其实是军政，它其实是民政。⼀个好的税政决定了军政和民
政。⼤宪章之后，英国建⽴了强⼤的皇家海军，皇家后来还建⽴了空
军，但是皇家没有陆军，陆军是⼆⼗五个领主的，今天还是⼆⼗五个
领主的。所以我们去英国可以看到威尔⼠旅、⽜津旅，都是地⽅武
装，英国的陆军是民兵。原来他⼆⼗五个领主⼿持陆军，不允许皇家
建⽴陆军，就是以陆军来制约皇家海军在军事上具有压倒性优势，它
才能宪政限制王权，它形成了⼀个⾮常独特的机制，⽽且这个机制持
续⾄今⽇。当然⼀会我们再讲，就是西⽅为什么税政会出问题。

2讲到这的时候我可以深⼊后边两个字了，就是税政改⾰。就是每
⼀个税政或者是宪政很神奇，它像⽣物⼀样有它独特的⽣命周期，我
们⼀直在考虑这个⽣命周期原理是什么？⼀个好的税政、⼀个好的宪
政，并不必然持续千年，常常会轮替。我们看了汉朝初期，其实桑弘
⽺当时建盐铁专营的时候，他已经在折⼦⾥向汉武帝说明⽩了它的问
题，将来会产⽣的问题。他甚⾄不主张把匈奴打得那么尽，不主张⼀
直打到贝加尔湖去。就是什么事情可能边界和极限的问题，桑弘⽺已
经考虑到了。但是汉武帝雄才⼤略，是年轻⼤有为的君主，听不进
去，有想法。⼀个王朝的勃然兴起的时候往往如此。所以我们后来看
到美国发动的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我们
看到了那种穷兵黩武，那种不顾及⾃⼰的能⼒边界⽽进⾏的⼀系列的
动作。可能，⼀种好的模式，潜在的危机不被认可、不被认识到的时
候，就会导致事物⾛向反⾯。税政改⾰应以此为戒。

那么我简单说⼏句我国的税政改⾰背景、⽬的和⽅法。实际上⼀
个国家⾛到⼀个特定的阶段，它会产⽣经济结构的剧烈的变动。我国
在从⼀九⼆⼀年建党开始，发动了三次⼟地⾰命，⼀九四九年之后开
始了⼯商业改造，就是我们国有化的过程。好多朋友对我的提法是有
不同意见的，我今天又再重复⼀遍，有意见这可以提的嘛，⼤家慢慢
讨论。

我认为马克思只写了资本论的第⼀卷：价值论，第⼆卷：资本流
转，第三卷，写国家与资本的关系的时候，马克思写不下去了。因为
马克思不是要写资本主义国家与资本的关系，他要写⽆产阶级专政的
国家与资本的关系，就是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的关系。马克思写不下
去，因为当年的马克思特别是晚年的马克思，对⽆产阶级专政⼼存⼀
些怀疑，他认为⽆产阶级专政处理资本的时候会遇到巨⼤的问题。⽽
且他没有想好如何在⽆产阶级专政下实现公有制。因为⽆产阶级专政
下的公有制要么是信托机制，要么是委托机制。因为⽆产阶级作为⼀
2个庞⼤的群体，是不能直接掌握⽣产资料的，他必须通过代理⼈，是
信托是委托？如何信托？如何委托？马克思思虑到最后没说清楚，他
就⾛了，⾛了以后，这个⽆产阶级⾰命运动风起云涌，时间不等⼈，
形势发展太快。

列宁差不多在⼀九⼀四年前后，他就开始写这个《国家与⾰
命》。国家与⾰命我个⼈认为是马克思资本论的第三卷，但是写得不
好啊，我不是对伟⼤导师有不敬之意，就是伟⼤导师仓促之间形成的
⼀部专著，想得并⾮那么得周全。国家与⾰命讨论了⽆产阶级专政国
家或者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的关系，他提出的⼀个理论就是国家资本
主义。我个⼈认为，它和马克思⼼⽬中的社会主义国家或者⽆产阶级
专政国家是不吻合的。但列宁很了不起，这部国家与⾰命带来了崭新
的苏维埃政权，并且实现了苏联的⼯业化，以极快的速度实现了⼯业
化。列宁的理论加上斯⼤林的实践和希特勒的实践，证明了国家资本
主义是落后国家实现⼯业化最有效、最便捷的⽅法。

我国四九年照搬了苏联模式，我们⾛上了⼀条国家资本主义道
路。我说过每⼀件事情都有它的边际和极限，这个边际和极限如果你
不能认识，最终会⾛向反⾯。苏联在⼀九九⼀年解体了，是因为苏联
对国家资本主义它的弊端认识不够，所以苏联在建⽴国家资本主义之
后不可避免的变质。我国的情况⽐较好，第⼀，我国建国较晚，我国
是⼀九四九年建国，已经有了苏联完整的经验。第⼆，我国那⼀代的
政治家都具有⽐较好的主体性、⽐较强烈的主体性。他们的主体性之
强令我惊讶，就是⽆论⽑泽东也好，邓⼩平也好，他们都是曾经主持
过⼀个⼤局的⼈，所以他不会被⼀种理论或者⼀种想法所左右，他会
根据⾃⼰的想法来做制度和政策上的选择。所以六⼗年代⽑泽东带了
⼀帮⼈去杭州，去学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哪是学呀，是在批判，
因为他们发现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弊端。刘少奇带了⼀批⼈去海南，还
2是在学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这是我们知道的消息，因为我们看到
了⽑泽东的年谱。

改⾰开放是什么意思呢？改⾰就是引⼊社会资本，开放就是引⼊
国际资本。实际上是对国家资本主义进⾏了双向改造，改成了⼀种社
会国家资本主义或者是社会国际国家资本主义。这种改造时间节点⾮
常好，是七九年改造，七九年改造赢得了⼗年宝贵的光阴。所以到了
九⼗年代初，苏联解体的时候，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改造见到了初步
的成果。我们没有倒向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我们进⼊到⼀个社会国家
混合资本主义的崭新的阶段，所以我们躲过了这⼀劫。

年轻⼀代可能没有经历过⼋⼗年代，我是那个年代的⼤学毕业
⽣，⽽且我在北京、在财政部，我知道⼋⼗年代是个什么样⼦。有些
朋友可能觉得很难从哲学上来理解问题，就是⼈⽣、政治都是⼀个有
趣的悖论。在我们⼋⼗年代开始步⼊私有化，开始社会化改造、国际
化改造，开始迅速的私有化和市场化的时候，可能所有的⼈都没注
意，我们在经济上开始步⼊私有化和市场化的时候，我们在政治上由
⾼度的国家所有变为了社会化。可能⼤家不知道⼋⼗年代的这种政治
上的宽松意味着什么，它实际上是⼀种社会化。这种政治上的社会
化、⽂化上的社会化对冲了国家资本主义的最⼤的问题。在这个问题
上，我们今天的⼈总结的还是不够的，我们⼀谈就是改⾰开放，其实
我们忽略了⼋⼗年代中国在政治上的社会化，那个时候社会风⽓⾮常
宽松，当然他有他的后边的问题，在⽂化上⾮常宽松，不然怎么会有
伤痕⽂学呢？所以⼀个⾮常奇怪的社会现象发⽣，它导致中国在国家
资本主义⾛向没落和灭亡的时候，我们竟然转⾝成功了。

在讨论税政改⾰的时候，我们要说的背景就是我们经历了四九年
到七九年的国有过程。实际上我们基本上不需要税收了，因为国有企
业是上缴利润的，集体农庄、⼈民公社是上交公粮的，我们⼤体上不
⼤需要税收。我⼋⼗年代学财政的时候，财政有⼀门税收的课，所以
2那门税收的课我印象⾮常深刻。它只是对⼯商户征税，对这些国有企
业是不交税，是上缴利润的。

到了改⾰开放、到了⼋九年附近的时候，我们才有了⽐较正规的
税收。然后这个税收和国有企业利润并存，九⼗年代才差不多完善了
中国的初步的间接税的税制。为什么没有直接税？因为我们全部是国
有的，我们没有财产，所以针对财产的收税，⼋⼗年代是不可能的。

九⼗年代我们虽然有⼀点财产积累，但个⼈财产的积累微不⾜道，所
以他也不需要直接税。但是到了新世纪，我们开始有私⼈财产了，因
为我们开始买楼了。特别是到了⼆零⼀⼆年之后，这个事情变得严峻
起来。我为什么在九九年开始写⽂章呼吁政府要考虑建⽴直接税体
系。到了⼆零零⼋年奥运会前后的时候，我们的建议就⾮常强烈。到
了⼆零⼀⼆年的时候，我们就感到⾮常失望，乃⾄于有些绝望。就是
当我们的私⼈财富积累到⼀定程度的时候，我们仍然向劳动课税，向
劳动者课税，⽽对财产⼏乎是零课税，这个时候就出现了问题。

其实到了汉武帝的时候，汉武帝遇到的问题是相同的。汉朝初年
轻徭薄赋，⽂景之治是因为⼤家太穷了，均⽥之后不收税，皇上都不
坐马车、坐⽜车。但到了汉武帝的时候，已经出现独⾓兽了，有⼈暴
富了，⽽且独⾓兽与地⽅的王勾结。齐国之乱怎么能搞呢？他们怎么
会有军队和兵呢？钱是个⼤问题。我们其实到了⼆零⼀⼆年，已经开
始有若⼲的独⾓兽出来，这两天有滴滴的事情，其实⼤家开始慢慢理
解了，开始慢慢理解了。滴滴的事情跟盐铁专营是⼀个意思，数据就
是盐铁呀，它只不过是占据了重要的战略资源，据为⼰有，然后形成
某种意义上的垄断，形成暴利。

我在⼀次演讲上说，请⼤家尊重⼀下桑弘⽺同志，桑弘⽺同志是
伟⼤的社会主义者。他主张盐铁专营是⾛了⼀条社会主义道路，汉武
帝为什么能打赢？就是因为这条社会主义道路，他才能把匈奴⼀直打
到贝加尔湖去嘛。如果他不是⽤这个⽅法，它增加赋和税，他就是崇
2祯。⼤明王朝为什么灭亡？他不愿意向独⾓兽征税，东林党、东南富
豪那么有钱不征税，他⾮要向陕北农民征税，逼得邮电局局长李⾃成
造了反。这个事情做得不对啊做得不对。

所以我最近我感到有点欣慰，就是⼀⼆年以后，我们⼀直感到⼼
⾥很压抑。最近通过蚂蚁⾦服，通过滴滴打车，我们注意到了。虽然
我国的税政改⾰尚未真正上路，但它已经成为全民共识，也引起我国
的领导同志的⾼度重视，这是⼀个⾮常好的现象。我刚才讲了，我们
国家的税政改⾰的背景就是我们以前没有私⼈财产，所以我们那个时
候不需要税政改⾰。我们现在有私⼈财产，⽽且这个私⼈财产积累的
过程它是⼀种资源垄断形成的，没有精英之神，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上
有超⼈、有神，都是垄断。有些⼈垄断的是⽬光可见的房地产，有些
⼈垄断的是天上的房地产，电磁空间的房地产。⽐如阿⾥、腾讯，他
们也是房地产，不过他是另外⼀块跑马圈地，⼀样的是做房地产。不
要把他们当成神，只不过他们通过⼀个特殊的⽅式，在⼀个特定阶
段，刚好与权⼒媾和形成了⼀个垄断的格局。这个时候我国需要那个
叫桑弘⽺的⼈了，需要我们⾛⼀条税政改⾰的道路，我们需要建⽴直
接税与间接税相匹配的完整的体系。

我国的背景是这个背景，我们的⽅向是什么呢？我们的⽅向这个
事情，英国的经济学家做了完整的概述，从亚当斯密开始，⼀直到马
歇尔，⼀直到李嘉图，⼀直到马克思，他们对税政都说得⾮常简单，
两件事。第⼀条公平正义。税负应该公平正义，不能加给少数⼈，不
能让劳动者陷⼊贫困。我觉得这不仅仅是西⽅经济学家，也是中国⼈
的仁慈和悲悯。所以税政改⾰的第⼀条是公平正义。第⼆条是效率。

就是⼀个好的税负结构能导致资源最佳配置，可以让劳动⼒与资本，
与⾃然资源最佳配置，发挥它的效能，使社会的财富积累迅速增加，
以⾄于⼤家都过上好⽣活。税政改⾰的⽬标就两个，公平正义。要公
平正义就得收拾盐铁专营，这个道理应该是明确的。不能增加赋和徭
2役，不能增加⽥赋和兵役徭役，向独⾓兽开⼑，这个⽅向是对的。直
接税，所谓的针对资产的税，针对的遗产、赠予、离境、房产、数
据，针对这⼀系列资产的征税，实际上表达的就是这个原则，公平正
义的原则。

另外也能充分表达效率的原则。为什么？其实我们国家经历了⼆
零⼀⼆年到现在，可能这个时间起点应该算⼆零零⼋年到现在，我们
创造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呢？我们创造了⼗万个⼈，我们管他们叫⾼
净值，这⼗万个⼈平均⾝家是⼗个亿，我们有⼀百万亿⼈民币的浮
财。这个浮财可能在⼆零⼀⼆年到⼆零⼀⼋年这五年期间⾛了三万亿
美元，⼤概是⼀百万亿⾛了⼆⼗万亿⾛到全世界去，还剩下⼋⼗万亿
未⾛，但这⼋⼗万亿已经脱离了实体，已经退出内循环，他们是准备
⾛的。佐利克的那份报告（2012），当年他们到北京，世⾏给中国的
报告，实际上就是另外⼀份的⼴场协议，他们要的就是这⼀百万亿⾛
去美国，这样形成美元信⽤流转的闭环。就是美国买中国的资产和商
品，然后中国的有钱⼈在带着中国的钱去到美国，这样他整个的这个
闭环形成。

⼀⼋年之后，这要感谢两个⼈，⾸先我们要感谢习主席，习主席
⽐较努⼒地去处理反腐的问题。其实反腐跟⾼净值就跟当年桑弘⽺将
盐铁专营拿回国营⼀个道理，你不是⽜⼈，你怎么盐铁专营呢？因为
盐铁专营都需要有强⼤的政治势⼒和武装才能进⾏。所以这个反腐在
某种意义上，解决了⼀部分⾼净值和浮财的问题，但不是究竟，因为
它是⼀种技术性⽽⾮制度性的措施。那么这个制度性措施到今天没有
落地，落地之后会产⽣什么效果呢？就是这⼀百万亿浮财他就被法律
确认了合法了，它就可以重新返回内循环，可以去建设美丽乡村了，
它就会成为中国经济的新的动能。如果他不能留在中国，他⾛了，中
国的资本积累率狂降⾄零之下，中国的经济增长必然如⽇本⼀样降到
负值甚⾄是零，持续三⼗年不增长。

2所以税政改⾰多么的重要，其实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释。如果说前
⼀百年我们做对了，那么后⼀百年还有⼆⼗⼋年，这⼆⼗⼋年最⼤的
陷阱在哪⾥？最⼤的陷阱就在⾼净值，以及这⼋⼗万亿浮财。如果我
们通过优良的税政改⾰来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我们相信后⼆⼗⼋年
⼀点问题都没有。

我反对国内的经济专家和经济学家的⼀种说法，就是认为中国经
济到了⼀个程度之后，再也不能⾼速增长，胡扯。经济增长的速度与
资本积累率成正⽐例关系。中国四九年到七九年资本积累率都在⼗以
上，所以中国经济⾼速增长，七九年到零⼋年还维持在七以上，所以
我们还是⾼速增长。是⼀⼆年之后，资本积累开始狂降，到⼀⼋年降
到零，⼀九年差不多接近负值，我们才需要保⼋、保六、保五。资本
⼤规模出逃导致经济增长乏⼒，因为，资本如果留下来才会构成消
费、构成投资，资本跑了哪有投资和消费，当然是下滑。我国经济增
长在五以上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需要的是这部分⾼净值重新转化成我
国的投资与消费。这件事情只能通过⼀个⽅法来做，就是税政改⾰。

其实讨论到税政改⾰，我们除了中国，我也想再多说两句。美国
如有机会战胜中国，如有机会⾛出美国当下的困境，必然是美国进⾏
了深刻的税改，在这个问题上桑德斯、沃伦看得⾮常清楚，但是特朗
普肯定是拒绝税改的。如今拜登在税改问题上在耍两⾯派，玩⽼油
条，我对当下这⼀届美国政府并不看好，因为他们没有勇⽓解决根本
性问题。甚⾄在某种意义上，美国当下缺乏像桑弘⽺这样伟⼤的经济
学家或者伟⼤的专家。我个⼈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中国可能……。我
国⽬前活跃的。是反噬。

所以牢牢记住这句话，资本积累率是改变国家民族命运的唯⼀有
效⽅法。我承认军事和外交的意义是存在的，但它们都是⼀种⼒量的
外泄，他有个能⼒的边际和⼀个能量的半径的问题，我们必须在我们
尚未达到⼀个状态的时候，有效地控制我们的半径和边际，这才算是
2⽼城谋国。不能⽤⼀般意义上的冲动，国关的⼀些想法。我前两天在
我的微博上说了段话，我今天再说⼀遍，就是我说的是弯弯是⼀个
岛，它开不⾛。本本已是废柴，难甲午。所以最近⽇本的这个副防长
又重提甲午战争，他说又到甲午战争了，又在叫嚣。其实我们的国关
最近很激动，我们国内的国际关系研究的、军队的和外交都很激动。

真正的武⼠在拔⼑之前怎么会讲这么多话呢？对吧？他已经是废柴，
他吓唬你，所以不⽤理他的嘛。三哥，三哥⽑霉呀，三哥最近是⽑
霉，他今年的秋冬都是个问题，增兵五万值得我们那么紧张吗？澳⼤
利亚和加拿⼤隔洋远吠，所以我觉得不必为这些事情耗损过多的精
⼒，更不必为这个事情耗损我们的外交资源和军事能⼒，毫⽆意义。

如果我们不耗损外交和军事，我们不需要在这个⽅⾯⼤规模的消耗我
们的财政，我们才有了税政改⾰良好的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好多⼈
在讨论到韬光养晦的时候，以为是装，不是装，是算，账算清楚了，
我们的钱只能这么多⽤于军队。当时我在财政部的时候，⼀切给军
队，军队必须为改⾰开放让路。那时候都是⼭西⼈，不⾰就都不给，
要什么都不给，所以军队快要疯了，什么钱都不给，我们还要保卫祖
国。当时的想法就是必须让路，将有限的资源迅速地投⼊到我们的⼯
业化过程中去。韬光养晦的意思在今天还是有重要意义的。

谈税政改⾰的时候，不得不谈到⼀点点的军政和民政。好吧我再
简单说⼏句，税政改⾰的动能何来？任何的税政改⾰都有它的动能，
⼴谱性的税政改⾰源⾃⾰命，那是因为穷⼈底层被压迫得⽆法⽣存
了，所以通过⾰命底层暴动，⾰命的⽬的是什么？就是建⽴⼀个崭新
的税政，建⽴⼀个更公平正义的税政。中国从四九年到现在持续了七
⼗多年的繁荣，中国的底层的贫困⼤体被消灭完成，中国的中产阶级
形成了。所以中国在可预见的未来的⼆三⼗年之内都不会有⾰命，我
们更不希望⾰命。但我们需要税政改⾰，它是由中产阶级共识所发动
2的。⾰命是底层暴动，税改是中产共识。税改动能源⾃于哪⾥？源⾃
于中产阶级利益受损。

事实上到了⼆零⼀⼋年，这个情形开始严重起来，严重起来的原
因实际上就是因为房地产。因为我们实⾏了从⾹港学会的这个供楼的
制度，或者是楼花的制度。很多⼈不了解供楼在经济学上的含义，供
楼在经济学上的含义实际上是预征税赋。预征税赋，它对富豪的含义
是提前套现，它不需要建楼、销售，不需要，它实际上是⼀种造富机
器。当错误的⼟地政策与错误的⾦融政策相匹配的时候，任何⼀个优
良的经济体都可以在⼗年左右的时间垮了。⾹港的这个事情太清楚
了，因为我从九五年来就⼀直在研究⾹港，就是在⼋三年的时候，⾹
港有四万家企业，⾹港的⼿表表芯百分之⼋⼗，机械表表芯全世界第
⼀，⾹港的玩具全世界第⼀，⾹港的精细化⼯化妆品、洗发⽔全世界
第三，⾹港的成⾐全世界第四。这个四⼩龙并⾮浪得虚名。但是⼋三
年中英谈判之后，我们在中英联合声明附件上，我们对⼟地问题⼤意
了。我们又允许⼋三年⼗⼆⽉份，港币与美元挂钩，联系汇率。我说
了，错误的⼟地政策叠加荒诞的⾦融政策，必然导致⼀场莫名其妙的
造富运动。这个造富运动造的是谁？我们今天听到的类似于像李先⽣
这样的世界⾸富，他们不是当时造富的⽬的与重点，造富的⽬的与重
点是英资，因为他们持有⾹港最好的⼟地资源。也就是在⼋⼗年代，
这场造富使得英国可以顺利地在⼋⼗年代从⾹港拿⾛⼀万亿磅回英
国，完成英国本⼟的撒切尔主义。撒切尔主义就是英国的私有化运
动，私有化运动挽救了⼤英帝国的崩溃。我们不能再像⼆零⼀⼆年到
⼆零⼀⼋年再出现这样的局⾯。我这样说⼀句话，供楼就是这种商业
模式或者是套现模式，是对国家和⼈民的残酷的掠夺。因为税收这种
事情预⽀税赋是对未来、对⼦孙极不负责任的⼀种状态。所以我们希
望通过税政改⾰，我们能够恢复到⼀种常态⼀种正常状态。事实上，
事情都总是有两⾯性的。

2经历了到今天是⼆零⼆⼀年了，下半年我们终于开始体会到我国
的中产阶级尚未富有，已经开始再次转为贫困了。这个情况与美国的
中产阶级情况⾮常类似，美国⼤概是短短的⼗年时间，四千⼋百万⼈
返贫，中产阶级在迅速地重新沦为⽆产阶级，就是因为⾦融垄断资本
主义。中国的情况就是因为这种房价导致城市的中产阶级迅速返贫。

其实他们的⽣活状况是不理想的，因为当六个钱包去供楼的时候，这
个状态是不理想的，他们六个钱包变成了⼗万⾼净值的财富，百万亿
财富。就是⼗年前就应该开始直接税，迟了整整⼗年。

这⼗年⼏乎将我国带⼊到⼀个极其危险的境地，这个危险的境地
就是如果这百万亿资产逃离中国，就是⾛资，⾛资派还在⾛，如果⾛
资成功，中国将成为第⼆个⽇本。西⽅⼈说中国崩溃论，现在好像中
国⼈很⾃豪说没有啊，其实是⼀种偶然，不崩溃是偶然的，我们命真
的国运够好。其实如果是按照⼗万⾼净值移民，百万亿⼈民币出⾛中
国，⾯临的结局是⾮常惨烈的。事实上，西⽅在过往⼀百年，⾯对崛
起的国家都是⽤同⼀个⽅式，⽆⼀失败。⽆论是南美、⽆论是北⾮、
⽆论是中东，⽆论是苏联、东欧，也⽆论是⽇本，都是这样倒下的。

过两天我们可以看，韩国和台湾也会⽤同样的⽅式倒下去。收割不了
中国，他们⽴刻成为美国资本收割的对象。⽽他们没有桑弘⽺，我们
可能有桑弘⽺，我们可能会好⼀点。

中国税改的⽅向，我刚才说了背景。税改的⽅向是什么呢？我们
必须将税政改⾰与税务改⾰做区分。税政改⾰第⼀个要求就是⽴法，
⽴法权，⽴法权就是要求对⼈⼤的⽴法机构、⽴法机制，特别是关于
税政的、关于预算的⽴法，要有⼀个完整的、全新的考量。我们不⼀
定⾮要学⼤英帝国⼆⼗五男爵带剑议税，但我们坚决反对演员、运动
员化完妆去议税，这个不对，要有真正的可议税者议税。如果我们仍
然不让⼈民议政议税，那么税政改⾰可能会真的变相。最近好多⼈在
攻击我，他们认为直接税是⼈头税，你凡税必恶论，⽤各种各样的⽅
2式来抹⿊直接税、否定直接税。其实难道⽴法者的问题不解决，这件
事情不会变成真实的⼈头税吗？⾹港的差饷就是将直接税变成⼈头
税，这种教训太多了，可能性是极⼤的。

完善⽴法机制，其实是⼀个⾮常痛苦的过程，但我还是有信⼼。

原因是两个，第⼀个，我们终于进⼊数字经济时代了，今天采集民意
再也不像过往那么困难了，获取民意是容易的，这是第⼀条。第⼆
条，我们这个党，尤其是党的构成还是相当的⼀批⼈是经过⽑泽东时
代，他们还是社会主义者，就是良知未泯。所以这两条构成了我个⼈
认为我们的税改是可以上路的，⽽且我们的税改可能会在⼆零⼆⼆年
开启。直接税⽴法⼯作是税政改⾰的核⼼所在。

第⼆，是改善税政司法，我们应该建⽴税收的检控机构、检察
院，建⽴税警，建⽴独⽴的税警部队，⽽且税警部队中央垂直领导，
不归地⽅政府。因为我们现在央税地税合并了，我们建⽴税收的检察
院和税警。如此我们可以取消不必要的机构，不需要叠床架屋。⽽且
相信在税法和税收司法的严格管控之下，中国的经济会变得更⼲净，
我们的那种灰⾊财政和⿊⾊财政会受到了⽐较⼤的压制，可以使中国
的税收不⽤那么⼤的规模，就可以达到极好的效果。第三，是税务。

税务的改⾰就⼀句话，数字化，⽤数字化改造现有的征税体系和征税
系统，使它更具效率、更加透明就可以了。

在这个地⽅我想加⼏句，加⼏句也算是对我最近遭遇的⼀些的⼀
个解说吧。我们⽆异于做任何的辩解，没必要，但是有些事情说清楚
对国家有好处，对⽼百姓有好处。因为在直接税⽴法酝酿时期会产⽣
很多问题，古今中外皆如此，不然不会有盐铁论。争论是必须的，但
是学术和舆论不能离奇诡异。

凡税必恶论是⼀种⾮常不好的，不要认为要征税就不好，关键是
看向谁征税，⽤于做什么？征税并不代表总税负增加，有增可能会有
减，如果减的部分利益众⽣，那难道不是好事吗？第⼆个，是⼆次⼟
2改论，税政改⾰是不是会有剥夺？是的，但跟⼟改是两回事。我相信
税改不需要流⾎，可能会流泪，他不需要流⾎。税改对很多有钱⼈不
仅仅是剥夺，更是解放。因为通过税改确认你获得的财富的合法性，
你就可以合法的持有、遗传和使⽤，不⽤天天惦记着逃跑。其实逃跑
了，到了美国还是⾮法，只不过是⼀⽣之中颠沛流离。我个⼈认为，
好的直接税对被征税者是解放，可能⼤家对税改理解得不够深。

有些⼈认为直接税是⼈头税，这个就不⽤解释了，因为直接税从
来都是财产税，是针对财产，不是针对⼈的，财产还分⼋级超额累
进，百分之⼋⼗以上的⽼百姓不需要交直接税的。好多⼈宣传直接税
不累进，因为中国的税负很特别，中国的税很少有累进的很少有累
进。在西⽅⼤部分的税是累进的，就是拥有不同财产的⼈交税是完全
不同的，通常⼋级超额累进，但中国不累进，这个不累进论⾮常糟
糕。最近好多经济学家在写不累进论，他认为不累进才是公平的。我
不举他们的名字，好多中国最主要的经济学家很神奇，我⼀直说这个
舆论讨论⾮常神奇、离奇、诡异。

另外就是，直接税会导致⾛资，我就不明⽩了，让他合法并且出
门还要再交离境税，怎么会⾛资呢？不懂。还有说直接税会导致经济
衰退，总之吧直接税⼗恶不赦。我感到不爽的是，如果这是由不明就
⾥的⽼百姓提出，那当然好，如果是由主流经济学家和我国⽬前正在
倚重的经济学家，甚⾄由各⼤⾦融机构的⾸席们说这种话，我感到⾮
常的悲凉，因为我不是感到难过，我是悲凉。因为我不认为⾼级知识
分⼦可以缺乏同情⼼、同理⼼，如此的悲悯没有，那你在做什么呢？
我讲⼏句直接税的意义吧，因为我觉得把意义说清楚还是有有⽤
的。第⼀个意义，确保国家拥有稳定的税源，以⽀持中国未来可能⾯
对的军政和民政的压⼒。确保有稳定的税源，因为直接税只针对财产
征税，它和经营活动没有关系，所以它是⽐经营活动还稳定的。遇到
经济危机的时候是征不到税的，⽐如SARS，⽐如冠状病毒，但财产
2征税是两回事。第⼆，确认私⼈财产的合法性。就是通过税政改⾰确
认私⼈财产的合法性，这条⾮常重要，这是解放，这不是剥夺，好不
好？第三，落实公平正义的原则。第四，遏制⾷利⾏为和⾷利阶级。

第五，阻⽌资本外逃。因为离境税就是⾮常明确阻⽌资本外逃。第
六，平抑资产泡沫。针对资产的课税，例如房产税，你⼀征房产税他
就不愿意持有，不愿意持有他就卖，卖了以后泡沫就没，他就不会像
今天。他持有它成本太⾼以后，他要么就是卖，要么就是出租。他出
租的话出租的房屋就多了，不⾄于闲置。他要是卖的话，房价就会下
来。它是平抑资产泡沫的最有⼒的⼯具。第七，规范资本合理分布，
扶持实体经济发展。任何针对资产的税都导致特定领域的资本利得更
接近⼯业所得。就是你在租⾦上、你在房产溢价上获得的钱，通过税
收把它压抑，跟⼯业利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么资本⾃然会流⼊实体经
济。所以税政改⾰可以规范资本合理分布，扶持实体经济发展。第
⼋，以需求拉动供给，为国民经济建⽴强⼤的动能。为什么？因为我
们这个税收征上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免了普通⽼百姓的五险⼀⾦，五
险⼀⾦是税，五险⼀⾦不是⽼百姓额外交的东西，五险⼀⾦就是变相
的税。如果国家税收有了，五险⼀⾦国家替你交了，⽼百姓压⼒减
轻，消费就上来了。是消费，是以需求拉动。

那么我国该如何推进直接税⽴法呢？我觉得我⼀个⼈说是不够
的，加上⽂⽼师也是不够的。我真切地希望，我国的经济学家、经济
专家，哪怕你就是为资本服务的各⼤机构的⾸席们，请你们站过来，
请你们站在⽼百姓⼀边、⼈民⼀边，请你们不要以站在资本⼀⾯⽽感
到光荣。虽然媒体给了诸位那么多的光圈，我多说⼀句话，我从来不
认为美军厉害，我更不认为美元厉害，但我真的认为美媒厉害，媒体
的媒，美媒厉害。如果说美军能打中国，这我不信。美元能部分地控
制中国，这我相信。但美媒可以全盘控制中国，这个我现在是看着
的。如果我们的媒体有这个⾃觉，我们的知识分⼦可能不⾄于像现在
2这样的荒唐、这样的荒谬，达成全民共识，当然不能靠美媒了，要靠
我们⾃⼰的媒体。

我再说多说两句。⽑主席早就说了三杆⼦，枪杆⼦、秤杆⼦、笔
杆⼦。枪杆⼦现在我们在⼿，因为习主席的军改⾮常成功。秤杆⼦我
们拿了⼀半，还有⼀半在谁⼿⾥？你们知道，我也知道，它反正不全
在我们⼿⾥，不完全在我们⼿⾥。全民共识确实不能靠我们，要靠⼤
家，要靠经济学家、靠经济专家、靠⾸席们。希望⼤家哪怕不要良
知，⼀定要⼀点点的⾯⼦，不要⾛得那么⽼远，不好回头的不好回头
的。

第⼆个事情，必须让直接税⽴法挣脱道德绑架。我们现在好多⼈
道德绑架，⽐如说⼈家有⼗个亿的钱，就认为他是偷的、抢的，⼀定
要剥夺，这个不好，我们是完成司法确认⽽不是剥夺。我说了不是⼟
改，是确认。如果他的钱来路有问题，那么我们给他⼀次补偿的机
会，我们不需要从⾁体上、精神上消灭他们。现在税政改⾰进⾏不下
去，在很⼤程度上是被⼀部分的⼈，他们叫左翼，进⾏道德绑架，要
清算。这个事情很⿇烦，就是道德绑架有的时候⽐敌⼈还恐怖啊。国
民党的特务，有的时候叫温七九，我们看过《杜鹃⼭》，那个温七
九，有时候他⾰命起来，太过⾰命，以⾄于⾰命失败了。就是这种直
接税⽴法如果不能挣脱道德绑架，我们就⽆法往前⾛了。因为⼀旦⼤
家要清算的时候，这⼗万⾼净值、这⼀百万亿怎么做呢？做不下去
了。

另外，第三个就是必须跨越司法陷阱。其实我们在处理过去的问
题的时候，在处理既有问题的时候，是需要“恕”字的，宽恕的恕。因
为没有宽恕就没有妥协，就没有和平。在司法这个陷阱上⾯，如果我
们都要做司法追究的话，存留财富重新统计和确认就变得极其困难，
甚⾄会导致社会动荡，必须跨越司法陷阱。

2最后第四，直接税⽴法应有序，不着急，有先后次序。⽐如说离
境税先⾏，数据数字税先⾏，遗产税、房产税可以放后⼀点，不着急
嘛。有理，我们要讲清楚这个道理，要讲清楚什么叫公平正义？什么
叫效率？有利，要让社会所有的⼈都获得好处，就是被征税的⼈获得
了解放，没有被征税的⼈因为减了五险⼀⾦获得了利益，⼤家都很开
⼼。有节，就是我们事情都不能做过，要知道在哪收尾。就像当年汉
武帝其实不需要打到贝加尔湖畔的，不需要越过⼤漠进⾏猛烈的军事
攻击，耗损国⼒过度，牺牲的⼈、马匹和财产消耗过度会导致税负的
增加，以⾄于⽼百姓本应过上好⽣活，又变成⽣活不好了，匈奴来了
不好，税收得重了也不好。有序、有理、有利、有节，这样的话就是
⼀个⽐较好的税负。

最后⼀个专题，我们想谈⼀下全球的税政改⾰问题。税政改⾰绝
不是中国⼀国⾯临的问题，⽽是⼀个全球性问题。我关注的⽐较多的
是美国，因为从九五年开始到现在连读美国的预算案，到今年⼆⼗六
年了，我也连读了英国的预算案，连读了⾹港的预算案，连读了⽇本
的预算案，连读了德国的预算案。读预算是我们这种⼈或者是我的独
门的功夫。因为我是学财政出⾝，我认为研究经济，特别是宏观经
济，读预算是基本功。就是连读就像是⼀个⽼中医，每年去把⼀次
脉，⼤概别⼈的⾝体状况就算⽐较清楚。我在今天开篇的时候说，西
⽅国家，特别是美国与中国⼀样遇到了严峻的税政问题。我在总结的
时候，好多⼈对我的这个总结可能有意见，但有意见我现在没有更好
的表述⽅法，我还是⽤我旧有的表述⽅法。

美国是⾦融垄断资本主义，⾦融垄断形成到⾛⼊极端，实际上是
⼀九九⼀年苏联解体之后，美国丧失了外部压⼒。我说了盛世三个必
要条件，⼀个是内部的⽒族⾮常强⼤，⼀个是外部的⼀个强⼤民族的
压⼒，才会导致⼀个好的税政。当美国丧失了外部压⼒，就是苏联解
体实际上是对美国的内政的⼀个⾮常不好的现象。就是苏联解体之
2后，特别是福⼭说历史的终结，那么美国原本的⾦融资本就失去了外
部约束，开始急剧地扩张。急剧地扩张，他们扩张的⽅式表达为税
政，就是美国的税收出现了严重的漏洞。美国的税法有三千多个漏
洞，不是三百，是三千多个漏洞，这三千多个漏洞⼤部分是为有钱⼈
故意⽽设的。所以你找到好的会计师，或者是找到⽐较懂税务的⼈，
有钱⼈⼤部分的⼈是可以将⼤部分的税避掉。

我们算⼀下账吧，美国现在是⼆⼗多万亿的GDP，它的财政⽀
出是六万亿。因为美国是⼗⽉⼀号到九⽉三⼗号，现在这个财政年度
还是川普年度。下⼀个财政年度是拜登年度，拜登的年度财政⽀出是
六万亿，占GDP的⽐例是百分之三⼗对吧，⼆⼗万亿的百分之三⼗就
是六万亿对吧。但神奇的是美国现在的税收只有三万亿，只占百分之
⼗五。百分之三⼗的这个⽀出⽐重占GDP的⽐重并不⾼，⽐德国、⽐
欧洲，甚⾄⽐⽇本都低，并不⾼，但是它的税收⽐例偏低了，⼗五。

⽽且由于三千个漏洞，导致有钱⼈的纳税⼏乎没有，全部是劳动者，
中产阶级以下在交税。就是这个国家从税政上来看，已经变得极为邪
恶，它不是对和错，它是丧失了公平正义。同时由于⾦融资本的操
纵，导致我们看到了美国的股市，我们看到了美国的楼市，它成为了
资本谋取暴利的⼯具。这句话说上去是⼀个好像很经济学的概念，如
果我们⽤我们的分析⽅法，或者是⽤阶级分析的⽅法看，所有的⾦融
暴⼒都意味着资产泡沫，所有的资产泡沫意味着资本必须退出实体经
济。美国去实体经济、去实业化、去产业现在不是减速，⽽是仍然在
加速。所以讨论中美博弈的时候，我建议⼤家，不要看电视，不要看
报纸，不要上互联⽹，他们没有好好阅读美国的预算，不了解美国税
政，美国处在美国建国历史上最⿊暗的时期。

如果美国不能在未来的若⼲年内推出美国的税政改⾰，美国这个
国家衰亡⼏乎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已经看到了。⽽在拜登这届政府，
到⼆零⼆四年，我不认为他真的具备这样的意愿和这样的能⼒。我说
2的意愿是拜登代表的是民主党的建制派，民主党的建制派⽬前已与共
和党建制派合流，他们代表的是⼤资本的利益。向资本课税或者是堵
塞漏洞让资本家交税，这只是说在嘴上的事情，能否在⽴法环节完成
落实，在美国的参众两院完成⽴法的过程，我表⽰不乐观。如不能完
成，美国这个国家只是在倒计时了。所以中国⼈所担⼼的中美的博弈
和中美的冲突要害，重点就是中国的税改和美国的税改，谁先做成，
谁先做成谁就赢了。如果说修昔底德陷阱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它就是
个税政陷阱，它不是军事陷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拥有了太空
的优势，拥有了电磁空间的优势，在物理空间，飞机、⼤炮、军舰这
种事情其实不⾜以提。牢牢记住凯恩斯的话，我们不允许丘吉尔先⽣
的⽆敌舰队摧毁⼤英帝国。我们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度发⽣，我们不允
许当年苏联和美国的军备竞赛，我们不允许这些事情。踏踏实实，集
中所有的精⼒、财⼒完成税政改⾰，这是当下中国最主要要完成的⼯
作。

⽬前欧洲的税政存在问题，但要⽐美国好得多，特别是以德国、
北欧为代表的国家，他们的税政结构在我看来还堪称优良堪称优良。

⽇本、韩国、台湾的税政是有问题的，其中韩国和台湾的税政问题较
为严重，台湾的衰落根⼦在税政上，⽐⾹港略好，但依旧问题很多。

我们今天这个会是南南论坛，我想多说两句发展中国家的问题。

很多⼈将注意⼒集中在发展中国家政治上的问题，这不是不正确，政
治问题是⼀个问题，但政治问题是外延，不是内涵。发展中国家的主
要问题类似于像南美、像中东、像北⾮，依旧是⾯临⾮常残酷的税政
改⾰问题。事实上在⼀九四五年，这些国家重新进⼊到独⽴⾃主之
后，税政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根本原因不是他们⽆异于解
决税政问题，⽽是这些国家很多国家，包括今天我们看到的⼀些南美
国家，类似于巴西、阿根廷这些国家依旧⽆法建⽴⾃⼰在税政⽅⾯的
主体性，他们在很⼤程度上⼀直是被带着跑着的，就是被西⽅的教
2育、学术、传媒带偏了的。如果他们不知道、⽆法意识到税政的主体
性才是政治的主体性，才是经济的主体性的话，那么还会⾛偏。因为
在政治上民主化的进程也好，或者是集约化的进程也好，没有税政为
基础的政治上的变⾰，只能⾛向反⾯。我们见到太多的悲剧与教训，
很多国家在经历了⼀段的集权，强⼈集权之后，后来⼀旦民主化，⽴
刻国家经济就完了。其实⼤家不太理解，税政改⾰和民主在很⼤程度
上是悖论。

在这⾥边我想多说两句，关于民主与税政的关系。税政有⼀个⽴
法权问题，⽴法权的取得是不是可以通过民主来获得？我的结论是⾮
常悲观的，是错的。因为民主国家通过民主选举选举出来的议员，为
什么不会为⼈民⽴税？为⼈民争取税政的权利？为什么？反⽽很多的
独裁国家、专制国家的政治强⼈会把这件事情做好？这⾥边有⼀些我
们现在可能不⽅便，或者是⽆法⽤语⾔来形容的东西。但是这件事情
要说⼀下，因为美国⼈⼀直在⽤民主、⾃由、⼈权来对中国实⾏某种
道德上的压制或者是压抑。民主必然导致良政吗？不⼀定，不⼀定。

那么⽬前中国这种混合体制是否可以导致良政呢？如果在⼆零⼆⼆
年，我们完成了税政改⾰，实际上我们也向全世界昭⽰，中国可以通
过两种相结合的⽅式完成中国的良政。

我想再说⼀遍，就是⽬前对美国财政的理解，美国现有的政治样
式，或者是政治结构，很难完成税政改⾰。如果美国在⼆零⼆四年之
前不能完成税政改⾰，那么中国能在⼆零⼆⼆年能够完成税政改⾰，
实际上中美的这场冲突已经就结束了。如果美国在⼆零三零年之前仍
然⽆法完成税政改⾰，美国这个国家丧失了本世纪与中国甚⾄其他国
家争雄的可能性。其实税政的分析会让⼈有⾮常震撼的⼀种结论。

⽬前在税政问题上，我们国家在这个问题的理解，可能存在⼀些
技术上的问题。我个⼈认为，不完全是⼀个认识问题，实际上是⼀个
权利问题。我又要再说⼀遍三美了，就是美军、美元和美媒。普京最
2近做的事情我认为是对的。我们国家对美媒的做法过于宽厚。好像是
这两天的事情，⾕歌、Facebook和推特好像是他们要退出⾹港，是因
为⾹港政府被他们的⼀些的⾏为要做⼀点点的监控，所以他们要退
出。可能他们很难想象，Facebook的⽤户是26亿。⼤家很难想象美媒
对世界的控制到⼀个什么程度。所以我认为美军是最弱的，美元还凑
合有能⼒，美媒是强的，⽽且美媒对中国的控制是全⽅位的，以⾄于
我们对税政改⾰这样的事情总是⽆法达成正确的认识。

我说的有点极端，我国的经济学家，我国的经济专家，我国的各
路⾸席们，不可以做美媒的传声筒，或者是录放机，不可以这样的。

我们希望他们能够通过⾃⼰的系统性的思考，来完成对中国的事物的
精确精准的描述。我们热切地盼望，我们原来所说的第三世界的国
家，就是南南合作的国家，也希望他们的思想家、经济学家，他们的
专家，将他们的注意⼒放在税政改⾰上⾯来，提出他们的系统性的完
整的税政改⾰，为他们的国家寻求⼀个光明的未来，不要轻易地简单
化地讨论政治问题。希望南南论坛，南南合作的国家们，要把注意⼒
和精⼒集中到这样⼀个⽅向、这样⼀个事情上来。

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家。

【互动和问答】
1、全球税改都很艰难的情况下，再叠加美国的⼤规模的放⽔，
美国近两年会不断地进⼊严重的经济衰退，带领全世界包括中国，进
⼊⼀个长期的⼤萧条。请问卢⽼师对这个判断怎么看？或者您有什么
不同的看法？
答：在对宏观经济进⾏分析的时候，通常我们会有⼀个基本的分
析框架。我们会观察产业链的变动，会观察商品流转情况的变动，会
观察资本流转情况的变动。在产业链这个问题上，中国具有独特的优
势，因为中国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或者是中国已然形成⽐较完整的
2产业⽣态，⽽且这个产业⽣态覆盖的范围，就是不被美国或者是美、
欧、⽇影响的范围已经超越了中国本⼟，也就是说在中国周边已经形
成了四⼗万亿，最⼤规模到五⼗万亿左右规模的这样⼀个经济⽣态，
是中国的产业⽣态、商品流转所能覆盖的。⾄于资本流转，这是我们
的弱项，所以⾯对全球的这种资本的扩张呢，我们需要有⼀些应对的
策略。美国显然是做错了，美国⽤⾦融⼿段来解决它已经极为严重的
税政问题，这是⼀个错误的选择，⽽且这个错误的选择⼀直在持续。

原本以为拜登会能将这个情况略微做改善，但现在看来，这个改善还
做不出来。⾄少在⼆零⼆⼆年之前，我看他没有办法能做出来改变。

即便是开始改变，因为我们知道税政改⾰的准备时间需要三年。那就
是说在拜登此⼀任界之内，美国的税改基本上是⽆望。那么基本上我
个⼈认为，美国现在⽬前它的产业这个状况极为不利，⾮常不好。实
际上我们也收到了⼀些来⾃于北美的信息，就是美国现在⽬前在产业
这个⽅⾯可能会出现，就是它本来产业链就不完整，可能会进⼀步断
裂可能会进⼀步断断裂。进⼀步断裂会导致⼀种他们所不乐见的情
况，就是美国的产业链是断裂的，美国的商品流转对外依存度极⾼，
特别是对中国的依存度极⾼。这意味着美国本⾝没有办法通过简单的
⾦融政策来控制所谓的通货膨胀，就是美国通过减息或者加息，或者
是控制流量来控制通胀。因为商品流转不是美国所能控制的，所以美
国的恶性通胀已经在路上。我们的基本测算就是美国的实质负利率已
经超过了九，进⼊到⼀个⾮常危险的状况。如果这个状况叠加下半年
或者是秋冬的疫情的话，可能在今年的冬季或者是⼆零⼆⼆年，可能
会陷⼊到⼀个⽐较⿇烦的状况。⽽且由于不光是美国采取较为宽松的
这样的⼀个货币政策，实际上欧洲、⽇本也采取类似的政策。所以在
未来的这段时间⾥边，我们在耐⼼的等待，不是在等待那场所谓的复
苏，⽽是等待⼀场深刻的经济危机。当然在我们这个平台以外，我们
在⼀些场合或者我写过⼀些东西在阐述，就是⾯对这场可能是⼀场世
2纪性的风暴，因为他已经持续很久了，就是这种宽松持续很久了。实
际上是零⼋年那场危机未未能得到根本性解决，⽽沉积下来，⽤⼀场
更⼤的危机来解决上⼀场未解决的危机。⽽且这个时间节点接近尾声
了，⽽且其实美国的股市的泡沫和楼市的泡沫都已经积聚到⼀个⾮常
⾼的⾼度，我们⽆法对他做出时间和这个空间的准确的定义，但是我
们知道这个事情接近尾声了。所以我们⼤家需要做出相应的对策准
备，我们的国家也需要在这⽅⾯做⼀些对策和准备。⽐较让我感到安
慰的是，我们从特朗普打贸易战之后，我们国家在处理经济政策⽅⾯
应对的是⽐较好的、⽐较得当的。⽼百姓也经历了这么多年，也开始
对处理⾃⼰的财富有⼀定的经验，我们还需要进⼀步地提⾼，冷静观
察、巧妙应对，把国家的事情和个⼈的事情都做好、处理好。谢谢。

2、刚刚G20达成这个协议是建议需要建⽴最低税率，这个协议
对于各发达国家的税政体系下⼀步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答：G20国家关于最低税率的这个达成的协议与税政改⾰基本没
有关系。因为中国的税政改⾰它不是针对企业所得的，它是针对私⼈
的资产持有的，就是直接税是针对资产持有的，不是企业所得。中国
的企业所得税，我倒建议跟随全世界的潮流，将企业所得、劳动者劳
动所得尽可能的往下降，⽽增加资产持有类税负，就是间接税降、直
接税升。我们从⼆零⼆⼆年开始进⼊税改，然后争取在⼋年左右的时
间，到⼆零三零年将我国直接税的⽐重上升到百分之六⼗。就是我国
将以直接税征收为主体，间接税征收为辅助。G20这个决定就是⼤家
统⼀企业所得税，这是⽂明和进步的标志，我国应当追随，我国应在
这个领域和其他国家看齐，我们应增加的是资产持有类税负，⽽不是
企业所得。这件事情我认为美国⼈做的是对的，⽽且这件事情我国应
在税改中把它调过来，追随他们，跟他们⼀致。谢谢。

23、⾏长对数字⼈民币的定位是替代⼀部分纸币交易，但是它还
有没有其它的功能？在税收⾏政改⾰的数字化⽅⾯，数字⼈民币可以
发挥什么作⽤？
答：当中国的⽼百姓的经济⾏为，凡与货币相关联的，都以数字
货币的形式进⾏的话，其实税务局就变得极为简单了，就是征税⾏为
就是税务变得极为简单了，甚⾄可能税务局百分之九⼗的⼈都不需要
了。数字货币本⾝是⼈类进化的⼀个重要标志。我正好在昨天的资本
论第七讲讲货币，就是货币从初始阶段的⼈民币的那个币，这个字是
⼱之⼀⾓，⼱是旌旗的⼱之⼀⾓。上古时期的货币是⽆价值的，它是
⼀个⽋条，就是由酋长或者是由部落的有威望的⼈给你个布条，它代
表的是⼀个⽋条。那个是最古⽼的货币，后来贝壳发展到⾦属货币，
再发展到信⽤货币——纸币，现在发展到数字货币。其实又回复到上
古的逻辑，其实是⼈类的伟⼤的进步，也是我们即将进⼊到⼀种社会
主义状况的⼀种标志。区块链技术⼴泛应⽤，实际上是推进了整个社
会⽂明进步，推进了社会主义形成⼀种⼴谱性的社会状态的⼀种⽣产
⼒，从⽣产⼒⾓度的⼀个进步。⼈民币对中国的治理将提供⼈民币数
字化，数字化⼈民币对提⾼中国社会的治理⽔平具有巨⼤的意义。科
技进步有的时候对经济、对政治都有巨⼤的推推进作⽤，⽣产⼒决定
⽣产关系，其实我们准备热烈地欢迎并拥抱数字⼈民时代。

4、想请问卢⽼师，您说这个直接税的改⾰在⼆零⼆⼆年可以上
路，但是如果我们要去看待这件事情，您认为有什么标志性的举动，
或者是明显的信号吗？以判断这个税改是⾛上了⼀个正式的进程。

答：最近这段时间关于数据的争议实际上就是直接税的⼀个重要
的⽅⾯，开始引起⼤家注意了，就是我们的数据产权属于谁？我们的
数据产权如果属于我们，那么我们如何对我们这个产权所造成的收益
进⾏合理的征税？如果我们的数据属于国家，那么国家如何替我们来
2管理这个数据的安全和数据的收益？如果这个数据是机构的数据，那
么我们如何来应对机构？特别是当机构占据了我们的数据、占据了我
们数据的产权，甚⾄没有对我们数据的安全做出承诺，没有对我们的
数据收益做出应有的对国家和对个⼈的这种补偿。那么，这时候税政
应该如何发挥作⽤，这已经是开始了。另外，其实社会上最近这段时
间对我的批评或者是攻击⽐较多，也表明了⼤家开始在乎超级地租的
问题，开始在乎直接税了。我想，像离境税、赠予税、遗产税、房产
税这样的税，虽然可能没有那么快全部到位，但⼆零⼆⼆年⽆论如何
是⼀个重要的历史性的起点，可能会先易后难，可以先低后⾼，先从
有没有开始，然后逐步发展起来。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乐观的，因为我
们国家的中产阶级成长起来了，⽽且中产阶级都是知识分⼦，他们都
是有⽂化的⼈，在道德问题上、在伦理问题上、在法理问题上，他们
具备了独⽴思考的能⼒，只是个时间和⽅法问题。谢谢晓辉。

5、我们最初做节⽬的时候，您就特别提到了资本论，也谈到了
我们⼀直在研究和讨论资本论，所以有很多⼈特别想听您讲资本论。

那么，我们年轻⼈应该怎样阅读资本论，以及从资本论中获得哪些关
键的知识要点？
答：好的好的。说到资本论，第⼀次阅读是在⼤学期间，要感谢
⼤学的⽼师张⼦英⽼师。他当时是要求读资本论，他的⽅法我到现在
还记忆尤深，他拿给我⼀套是旧版的，应该是⼀九五三年版。然后⼋
⼗年代谁读资本论呢，⼤家都在学西⽅萨缪尔森，读西⽅经济学，那
么读资本论显得⽼⼟了⼀些。但是他的说法我⼀直记得，他说你不愿
意读它也没关系，你把它拿回家放在枕头边跟它睡觉。其实这招挺狠
的，就是把资本论放在枕边，睡不着的时候，就顺便就拿起来翻，翻
着翻着翻着翻着就会发现问题。读资本论不要把它变成⼀件强迫的事
情，因为资本论的确是不好读的。

2学资本论主要的不是学习马克思关于资本论⾥边的重要的结论，
⽽是学习马克思的思考⽅法。因为青年马克思在经历了诸多的思考，
诸多的参与当时的社会运动之后，他发现有些事情必须得到解释，解
释清楚才能解决后来马克思发现了资本主义的核⼼问题就在资本流
转，抓住⽜⿐⼦。就是资本主义的核⼼点在资本，资本的流转过程中
蕴含了⼏乎所有的资本主义的秘密。当然在资本流转的全过程之中，
包含了许多许多的要素，你要谈资本流转，那你就得从商品制造商品
交易开始，它就涉及到劳动，涉及到货币，涉及到复杂的与资本相关
联的所有的东西。马克思很厉害的，就是他的哲学⽔平极⾼，所以他
在梳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切⼊的点⾮常⾮常好。马克思是从商品谈
起的，很快商品就有⼀个制造的问题，从劳动开始进⼊，然后开始进
⼊到商品的交易的部分就涉及到货币。所以他就从商品、劳动、货币
这些要素开始谈起，然后进⼊到资本流转。所有的要素在资本流转过
程中产⽣的这种关系，我们看到了利润是怎么产⽣的，价值是怎么变
动的，包括了价值的部分、使⽤价值的部分、相对价值的部分、剩余
价值的部分。然后在资本流转过程中的⼀系列的秘密，把它抽丝剥茧
曝露出来。在整个的这种分析的过程中，其实最后我们看到了更遥远
的东西，就是通过从最基层的、微观的这种经济分析逐步进⼊到宏
观，我们看到了政治上的问题，看到了法律设计的问题，就看到了⽴
法权的问题，在制度上的设计问题，我们看到了政治上的问题。马克
思通过⼀系列的论述，最终⾛到了政治上的问题，认为需要⽆产阶级
联合起来、团结起来进⾏社会主义⾰命，从⽽改变⾃⼰的命运。资本
论的整个的体系，是从最基基础的论述开始。由于他的学术性甚⾄数
学性⽐较强，所以多数⼈在读起来的时候会有些吃⼒。但我的建议就
是要⼀读、⼆读、三读，甚⾄四读和五读。我这回讲资本论算是第五
次，每⼀次读感受是不同的。我从⼀读开始到现在，写了好⼏⼤本⼦
的读书笔记，因为你的知识和阅历在成长。我⼀读的时候，我国还是
2社会主义完整的国家资本主义形态，到我现在的时候，我在⾹港接触
完整的资本主义。资本论⼀个好的著作，他是穿越历史的，他的思想
⽅法是永不过时的，⽽且他的⽅法他表达了⼀个⼈抓住问题、剖析问
题的能⼒。它有点像中国的古代那个格物致知，他真的是把这个东西
⼀点⼀点地进⾏格物，最后形成⼀个完整的对世界的看法。⽽且对这
个世界的看法⾥边包容了马克思本⼈的悲悯和道德关注和道德关怀。

如果你问我如何进⼊资本论，那么我个⼈认为要从理解整个的欧
洲当时的历史来做切⼊点，就是你⾸先要读⼗九世纪的欧洲史，要了
解⼯业⾰命的过程、法国⼤⾰命的过程、巴黎公社的过程。了解完欧
洲史之后，要对马克思本⼈要多少要做⼀点了解，读⼀点马克思的传
记，然后假设你重返那个时代，站在英国的街头，站在⼤英博物馆，
⾯对这样的世界，你怎样进⾏思考？这个时候你就觉得马克思很厉害
了，他很快找到了思考的⽴⾜点。马克思的资本论深刻地影响了我，
我必须说我在⾹港在上个世纪，⼀九九九年正式提出超级地租的理论
是受马克思的影响。有有些⼈说可能是我受级差地租的影响，错，不
是级差地租，是马克思在资本流转的部分影响了我对整个超级地租的
形成。就是到底这个房地产这个东西是在哪⼉形成了对购房者的剥
夺，如何来进⾏计算？这个整个是⽤的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法，形成
超级地租理论。后边我提出⼴义财政论也是根据资本论的⽅法。当然
了，在⼴义财政论⾥边⽤了凯恩斯的⼀些想法，⽤了凯恩斯的⼀些⼯
具，但底⼦上⾯运⽤的是资本论的思想⽅法。

最后我要强调⼀条。⽅法固然重要，但⼀个⼈的⽴场具有决定性
意义。你是站在谁的⽴场上？马克思是站在谁的⽴场上？马克思是站
在⼈民的⽴场上思考问题。⾄于他的出⾝，因为马克思家⾥世世代代
都是犹太教的拉⽐，是他的⽗亲背叛了犹太教，改信了基督教信义
宗。马克⼗四岁受基督教信义宗洗礼。马克思的⽗亲是虔诚的，好多
⼈说他是因为⼯作需要，所以信的信义宗，不是的，马克思的⽗亲是
2虔诚的基督教信义宗的信徒。马克思在⼗六岁之前，⼗四到⼗六岁，
对信义宗极为痴迷和疯狂。所以我们在读共产党宣⾔的时候发现那就
是⼀个宗教宣⾔，它具有很强烈的宗教情。我要说是什么？就是⼀切
学问皆有⽴场，我们怀着对⼈类、对⼈民的悲悯来做学问，他才有⼀
定的意义和价值。如果我们简单的只是探讨⼀些技术性的东西，在投
资上获取某种利益的话，那我们就把⾃⼰放低了。晓辉，我就说这么
多，谢谢啊。

6、前两天央⾏突然降准，⽽且幅度特别⼤。您对这个事件怎么
看？
答：降准既是⼀种质化宽松，也是⼀种量化宽松，总之是⼀种宽
松。我国在处理贸易战和处理冠状病毒后的经济复苏的⽅⾯，采取了
⼀个极为谨慎的⽅法。我们没有进⾏⼤⽔漫灌，我们也没有采取过度
刺激的⽅法。这⾥边有两条⼤家可以注意得到，全世界都对居民进⾏
了某种形式的补贴或者补偿，中国没有做，这件事情，我们是只针对
武汉市和湖北省的⼀些地⽅做了⼀部分的⼗分有限的财政的补贴，⽽
没有进⾏⼤规模的像美国这种⼤规模的居民的⽣活补助，没有进⾏。

第⼆件事情是我们没有放⽔，我们甚⾄⼀直采取极为谨慎的收敛去杠
杆的动作。我们注意到，我们的房地产虽然在疫情好转之后，特别是
像深圳这个地⽅有些反弹，但我们还是在⾦融⽅⾯采取了⽐较收敛的
政策。发展到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实际上我们看到了⼀个⽐较严重的
问题，就是中国国内的有效需求不⾜。有效需求不⾜，那么中国的经
济增长乏⼒，这⾥边既有固有的原因，就是早应该开始的税改，没有
税改，所以需求它上不去，因为⽼百姓的收⼊没有增加。如果税改早
⼀点进⾏，五险⼀⾦免了，⽼百姓的收⼊增加，那么税收就能上得
去。由于财政这个改⾰没有跟上，所以有些事情依靠⾦融政策做⼀点
补偿。那么如何使得这个出现了这个有效需求不⾜的这个问题，不⾄
2于导致在下半年出现⽐较⼤幅度的下滑呢？就需要⼀定的政策的⽀
撑。这个政策的⽀撑就变成了这个⾦融的宽松，财政现在不够积极，
那么⾦融要宽松⼀下。其实我既不主张财政积极，也不主张宽松的，
我是主张早⼀点，不能再拖了，早⼀天开启税政改⾰，然后通过增加
直接税、减免五险⼀⾦来增加全体劳动者的收⼊，让它变成总需求的
扩张来拉动中国经济，这是⽐较合理的⽅法。但现在来不及嘛，临时
⽤降准的⽅法解决困难也是可以的。第⼆个问题是实际上由于原材料
的⼤幅度的上涨，所以实际上企业运⾏的成本在迅速增加，这个成本
⾥包括了资⾦的需求量的增加。我注意到了相关联企业，特别是中下
游企业，你钢材长成这个样⼦，原材料长成这个样⼦，他买这些东西
就需要更多的流动资⾦，⽽流动资⾦跟不上或者流动资⾦偏贵，这个
全部会导致企业的成本增加。那么现在中下游，特别是中⼩企业，特
别是⼩微企业的压⼒就变得⾮常⼤。所以这回银⾏采取放⽔的⽅法，
可能对缓解中⼩企业的经营压⼒会有帮助。⾄于说这⼀次的放⽔会不
会又导致房地产或者是其它资产的炒作呢，或者是构成某种对⼤宗商
品的炒作呢？我个⼈认为房地产的部分应有办法控制。我国政府党和
政府对这件事情已经有⾮常清醒和冷静的认识。所以在这个⽅⾯我倒
是不是特别担⼼这部分钱，我担⼼的是现在的⽑细⾎管是否能够顺畅
地将它灌到中⼩企业去。如不能灌给中⼩企业，那么这部分钱可能会
导致某⼀类型的资产的泡沫出现。但现在可能还不是担⼼泡沫的时
候，因为下半年经济增长可能会遇到⼀些问题，更⼤的问题就是我们
对疫情的担⼼还是⽐较严重的。就是如果秋冬季如果疫情重返北半
球，经济再次进⼊到⼀个⾮常紧张的状况。其实我们⾮常担⼼疫情的
这个回马枪，回马枪杀伤⼒很很重。我们注意到英国的情况，英国现
在又上了六万，就是⽇增幅度，英国已经超过印度了。这种状况虽然
是死亡率没那么⾼，但它对经济的整体的影响会⽐较严重。所以这⼀
次放⽔也算是提前预设⽅案。那么总体上我们对降准的评价还是正⾯
2的或者是⽐较⾼的，但我们要⼩⼼放⽔同时产⽣的⼀些问题。⾄于⼤
家的应对策略，我觉得今天南坛论坛我们就讨论那么多细节，我就简
单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