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论》第5讲：资本流转的逻辑、俄乌战争展望》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5月28号，壬寅年四月二十八。今天是《通论》第5讲：资本流转的逻辑。一会儿我讲一讲我大概的课程的安排的一个想法。我先试一下麦，然后三点钟我们准时开始。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5月28号，壬寅年四月二十八。好消息是下周就到端午节了——6月3号。我们的估计到了6月端午之后，疫情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整个的我们的抗疫的方法可能也会发生重大的改变。另外随着第二个季度的结束，可能我国的经济也逐步在底部会见到一个底。
所以可能最糟糕的这一段时间就要过去了。当然，我这不是发出一个经济向好转或者是可以入场的信号，我只是对时间节点敏感，我们把这个时间节点做一点点说明。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今天是《通论》的第5讲：资本流转的逻辑。其实关于《通论》如何切入，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病。我不可能按照《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章节进行解说。如果要是这样解说的话，
一个是时间不够，另外一个我们可能会在形式逻辑里边耗费太多的时间，又拿不住最核心的、最关键的东西，所以我决定还是由我把它嚼碎了，然后再重新提炼。今天为什么从资本流转入手？因为大家听过《资本论》就知道了，我说过《资本论》的第1卷是价值论的部分，主要是讨论剩余价值的理论。第2卷和第3卷讨论的资本流转。马克思的资本流转，由于马克思所处的特定的时代，所以那个资本流转和凯恩斯看到的资本流转是有巨大不同的。既然我们要讨论资本主义，（虽然我国是社会主义，
但我国，如果严肃地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观察的话，我国现在是由国家资本主义与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相混合的一种混合资本主义。我们所说的社会主义主要的是指社会性，那么在某种程度和某种意义上，我国是社会性比较强的国家资本主义为主导的、兼容自由市场经济的这样一个混合的体制。）那么研究资本流转就成了核心的命题。换言之，如果你连资本流转的逻辑都说不清楚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来讨论经济学了。其实凯恩斯也是这样做的，他抓住了牛鼻子。
此外呢，我们的教学和象牙塔里边的教学是不一样的，我们必须结合当下火热的现实。有朋友说不喜欢听理论的课，喜欢听聊天儿，理论的课一大堆的理论，这个也搞不明白，过一段时间就全忘掉了。但没有理论，没有一个基本的分析框架，没有严谨的数学模型，那么大部分的经济学家的经济分析是一种臆断。臆断，如果缺乏理论的支撑和精算，那个臆断会误事的。
凯恩斯作为一个经济学家，他不仅说清理论的问题，他不仅尝试解决国家所面临的复杂的现实问题，他本人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投资家。正确的原因是建基于正确的理论与正确的模型以及非常复杂、艰辛的精算。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你就说你掌握了真理，那么有可能你带来的是非常深彻而透骨的，甚至是对国家有可能带来悲惨命运的摧毁。最近还有朋友跟我聊起某经济学家，我一再强调，不是所有的经济学家一定就是真的懂。
好吧。闲话放在聊天的时候说，今天我们正式进入第5讲。第5讲我的压力蛮大的，因为拆碎了聊，有的时候会把整个的阅读过程给破坏了。今天我们聊天的内容涉及到《通论》的第7章，第7章的题目是《进一步讨论储蓄和投资的意义》；涉及到第16章《关于资本性质的几点观察》，大家可以把第7章和第16章腾出时间读一遍。当然也涉及到其他章节，但是这两章是重点。那么有空的话我们把整个的阅读和整个的这种……，可能我拆碎了有拆碎了的问题，但有的时候也只能如此吧。
今天这一讲，讲资本流转的逻辑，我们要从事入手，什么呢？就是看看凯恩斯是怎么来思考。其实凯恩斯是从对经济危机的重新解读开始的。凯恩斯对经济危机的解读主要是1929年后的危机，因为《通论》是1936年发表的。1929年的危机爆发之后，大家开始思考危机。思考危机里边遇到的第一个大的问题，其实我们以前说过了，我今天再简单说一下子。这个也作为大家课后的读物，大家去读一下子，就是萨伊定律。我前一段时间已经谈过一次萨伊定律了，因为这是理解经济危机必须要越过的一道门槛。我简单介绍一下萨伊定律。
萨伊是个法国人，他的全名叫让·巴蒂斯特·萨伊。他的生卒的年龄是1767年到1842年，这个时间节点非常重要，它是生活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他提出萨伊定律，每一个经济学的定律跟他的时代是有关联的。萨伊定律的前提条件是：市场需求近乎无限，是供给有限而需求无限，这样一个大的前提下，他这个定律才能成立。1929年的危机是一个供给过剩的危机。
1929年供给过剩的危机，使得萨伊定律被广泛地质疑，甚至可以说是萨伊定律的破产的一个契机。萨伊定律在说什么呢？萨伊定律的意思是：在充分市场条件下，经济一般不会发生任何生产过剩的危机，更不可能出现就业不足，因为供给会自动创造自己的需求。这个事情呢，它获得了古典经济学里边的一致性的认同，其中最主要的认同者是马歇尔。
我在前4讲里边有介绍马歇尔。马歇尔是古典经济学的集大成者，也是因为他所处的年代和萨伊同一年代，所以他们所处的市场背景的条件是相同的。所以他认同市场自动调节的过程，他认为这个调节过程可能会剧烈，可能会有痛苦，但整体上的、历史地来看是一个均衡的。凯恩斯彻底否定了萨伊定律，这个彻底的含义是，在丧失了这个前提条件之下，萨伊定律不成立。
如果所有的要件都在的话，萨伊定律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它这个要件在当代的资本主义条件下是不存在的。例如，它两个重要前提：在不同时间之间，货币的价值稳定，这当然不可能；第二，货币仅仅作为媒介，而不涉及储藏，这当然也不存在。所以这两个都不存在，那么萨伊定律它就不能成为定律而来解释经济问题了。萨伊定律，如果我念萨伊定律，可能大家不觉着它的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我引入马克思和凯恩斯的观点呢，你就会知道萨伊定律的问题的严重性在哪里。
马克思说，经济危机是生产相对过剩的危机或者是供给相对过剩的危机。他把过剩前面加了个“相对”，他认为不是绝对的。马克思的这个论断对于解决经济危机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因为是相对而非绝对，那么相对过剩就是说明，是在空间上的局部，在时间上的有限，只需要处理好空间和时间问题，那么过剩的问题是有解决的可能性的。也正是因为生产相对过剩的这样的一个论断，导致了计划经济的存在，这个我们放在后边再讲。每一个理论都会产生相应的制度和政策，马克思的论断非常非常重。
凯恩斯在马克思的基础上，他又进了一步，他说：经济危机的产生是有效需求不足造成的。这里边的问题就非常大，马克思说相对过剩，凯恩斯说有效需求不足。需求不足这个容易理解，有效需求不足这个就非常复杂了。请大家注意，整个一部《通论》讨论的都是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有效需求不足，那么就意味着有无效需求的存在，无效需求问题可能是凯恩斯这部书的另外一个地方。
那么怎么读《通论》呢？我决定反弹琵琶，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理解凯恩斯。凯恩斯用有效需求不足作为一个制度和政策的立论基础，它在某种意义上，在很长时间，采用了凯恩斯理论的国家竟然相对地（不是绝对地）熨平了经济危机，它是很有价值的。实际上它是对市场经济的一种计划经济的调节模式。我一再强调凯恩斯是将社会主义引入资本主义，挽救了资本主义。请注意大家，我今天在解释萨伊定律里边，对马歇尔、对马克思、对凯恩斯的三者的不同的这样一个描述，然后我们进入到今天的主题。
好。一般而言，一般而言，马歇尔认为：收入=消费+储蓄，那么最后储蓄会变成投资，我说的是一般而言。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发展到一种新的阶段，消费按照马歇尔的这个公式：收入=消费+储蓄。那么消费等于什么呢？消费=收入-储蓄。然而现代资本主义出现了很神奇的现象，消费有很多时候，比如说现在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人的消费大于收入。
如果你身边有纸，你就把我刚才讲的这些公式写下来，你看一下，你就明白。消费为什么会大于收入？因为“收入=消费+储蓄”，或者是“消费=收入-储蓄”。消费肯定是小于收入，小于等于收入，我顶多不储蓄，怎么会大于收入呢？是因为消费者可以贷款，那么“消费（当下的消费）=收入+贷款”。这不是个人现象，而是广谱性的社会现象的时候，问题开始出现。那么一般意义按照马歇尔的论断，“储蓄=投资”，事实上投资可能远远大于储蓄，原因是“投资=储蓄+借款”。
出现了两个问题：一、消费大于收入；二、投资大于储蓄。马歇尔“收入=消费+储蓄”，这个公式出现了扭曲。请高度重视，经济学的问题都是在扭曲上面。请记住这句话，这句话具有定理的意义。在短期中，当消费大于收入，投资大于储蓄，成为一种极端现象的时候，则必然导致经济结构的扭曲，长期扭曲的结果则必然导致经济危机。
说到这个地方，你们是不是觉得凯恩斯挺厉害的？其实凯恩斯通过一大堆的理论论述和公式呢，他破解了这个萨伊定律，同时对马歇尔的经济学理论——古典经济学理论进行了批判。其实凯恩斯在《通论》里边没有这样说，他在其它的论述里边，他反复在强调一条，就是古典经济学理论早已经被当代金融体系撕碎了。重复：古典经济学理论早已被当代的金融体系撕碎了。这个撕碎导致了经济结构的畸形，导致了供需失衡，导致了失业。
好，进入今天的核心和重点的部分。请注意有效需求！为了讨论有效需求，我加进去几个其它的概念：一个是有限需求，注意有限需求、有效需求，再我加进去无效需求，这样的话我们就容易理解凯恩斯在说什么了。好吧，我们来到香港的现实，我们举香港的例子。什么叫无效需求呢？如果你是一个码头工人，你有一个老婆，有两个孩子，你需要一个房子。
按照香港正常的中产阶级，那么它就应该是一个60平米到80平米这样一个房子，两室或者三室一厅的这样一个房子就够了。然而，由于金融机构、金融当局与政府勾结，进行了土地供应的扭曲和货币政策的扭曲，看到了啊，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同时扭曲，导致某种资产出现了一种奇特的资本利得和回报，以至于码头工人买了两套房。
码头工人用贷款在自己有一个房子基础上，又买了一套房作为收租用途。这个需求并非他本人的需求。这不是生活上的有效需求，是投机性的需求，是金融投资需求，它不是有效需求。不是有效需求，这种需求大量产生、同时产生，就会出现一个效果：那么就是房屋的供给与需求脱节了，或者是需求给了供给错误的经济信号，以至于开始大量的供给，那么就会出现扭曲。
这种事情如果是一年、两年，问题不大；如果是10年，甚至是40年，长期的错配，出现结构性问题，它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以前在讲资本流转的时候，我讲过四矩阵。资本是在一个闭环里流动的时候是在不同的资产里流动，那意味着什么呢？当房地产的需求殷切的时候，资本就会离开工业而进入房地产开发。在这个闭环里流动它是自然的，它就会流往房地产，那么其它的供给逐渐地消失，而这种无效的需求会迅速地膨胀。
无效需求导致供给结构、供给出现了问题，就是本来那些储蓄应该投资实业，那些消费应该是电子类产品，但都不要了。就是供楼，就是买楼，吃糠咽菜要供楼和买楼，进入到一个结构性扭曲。它里边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情况呢？是资本流转从工业部门转向房地产部门。你们如果看到这儿，开始理解有效需求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有效需求会不足呢？有效需求出了问题之后，
必然导致供给也出问题；供给一旦发生问题之后，那么结构性的经济危机就在酝酿其中了。我今天不能展开谈，国务院这个10万人大会上面提出来个33项，这是一系列措施。哪些是无效需求？哪些是有效需求？对在哪里？错在哪里？这一件事情今天的课不讲，但我们把逻辑和分析框架给你，你去梳理。今天我们的同学可以今天晚上完成梳理，明天下午三点钟我们讨论的时候，大家可以拿出来，我们看看哪些的需求完全是无效需求。
凯恩斯其实真的很厉害，就是他在分析的时候，他没有对任何人，甚至没有对政府、也没有对资本做出道德上的批评，没有，是严谨的经济学逻辑，他没有说你在道德上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资本主义，不管是自由资本主义还是国家资本主义，“缺德”才是主要特征。如果不缺德的话，哪里会有那么多经济危机呢？那是一个简单的管理学问题吗？那当然不是了。那么我们待会儿讨论一下子为什么会产生大量的无效需求。
马克思在讨论经济危机的时候，他说：“这是生产过剩的危机。”2008年，美国的次贷危机，什么东西过剩了呢？是房屋过剩了。中国2022年面临的经济困难，是什么东西过剩了呢？其实大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特定的时间阶段，有很多人超越了收入——以信贷的方式完成了无效需求的大规模消费？是什么力量推动这个事情发生的？
我一再说地租是个大问题。我前一段时间还劝身边的同学，我说：“咬咬牙，因为在经济学里边，一个是《货币论》、一个是《地租论》是最需要写的两部书。”新时代啦，当年凯恩斯的《货币论》现在有很多也过时了。“地租论”里边古典经济学家写得多，当代经济学家一般不太愿意写地租，张五常写那地租是不能看的。那么就应该写个《地租论》，就是为什么地租在中国意义这么重大？就是它为什么地租导致土地财政、导致这个中国的地租人民币、导致这个中国的资本从稀缺到充盈到过剩，以至于今天我们的经济结构极度地扭曲，为什么？
说到储蓄这个问题，凯恩斯对马歇尔进行了无声的批评。储蓄在现在我们当下来看就是越来越少。老百姓不愿意储蓄的原因，不是说他不需要有个储蓄。越穷的人他越需要储蓄，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比如说“清零”的时候，他需要有个储蓄的。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负储蓄”，就是他大量的贷款，就是富豪基本上都是（正负的负）“负豪”。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特的现象？那么这个奇特的现象是由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共谋，或者是共振之下产生的一种极度的扭曲。
多说两句，插进来多说两句，因为我国在北大、清华的经济学家是不研究无效需求的。需求有限的原因是收入有限，需求被放大和扭曲的原因是杠杆。放大杠杆的部分往往、往往、往往……是用于无效需求，就是炒楼、炒股、炒电玩、炒等等，炒鞋——无效需求。这个不是他需要的部分，但为什么会将资本流转逆转？
请注意今天的这个逻辑，其实马克思的《资本论》和凯恩斯的《通论》同时涉及到这一件事情。我在讲《资本论》的价值论里边，我也反复地讨论了这个问题。当实质负利率产生的时候，我讲过实质负利率的不同阶段，因为是实质负利率，必然导致杠杆的增加。实质负利率到了10%以上，杠杆会增加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而创造杠杆，就是当代的商人银行创造杠杆，并无明确的或者有效的制度和政策约束，导入危机几乎是必然。
北大、清华的老师，讲经济学的也好，他们屈服于……大部分人可能不是屈服，是真读不懂《资本论》，读不懂《通论》。少部分就算读懂了，也屈服于政府和机构的压力。无论是政府的经济学家还是机构的经济学家，他们都会为财政政策（特别是土地财政）、为货币政策（就是货币超发行）而进行辩护。整个的辩护过程形成了一种经济学的逆反，或者是反向经济学。他们不再解释经济现象，而是在解决流氓逻辑的合理性。
为了说清问题，还得加一个公式，对不起大家。我知道加公式尤其像我们这种教学，因为没有黑板，大家会比较辛苦。我再说一下GDP的公式吧，这也是凯恩斯非常常用的一个东西。GDP就是Y，Y=C(C就是消费)+I(I就是投资)+G(G就是政府采购)+(X-M)，(X-M)就等于净出口(X是出口，M是进口)。GDP=消费+投资+政府采购+净出口。
净出口意味着我们的工业能力；政府采购意味着政府自我的约束的能力，就是包括政府是不是搞那么大的赤字；投资和消费就是C和I的部分，消费和投资的部分构成GDP里边的主体。那么如何增加消费、增加投资，成为GDP增长的主要动能？而增加消费，如增加的是有效需求，就是干净的、健康的、美好的GDP；如果是无效需求增加的GDP，就是肮脏的、扭曲的和邪恶的GDP。这是我说的,凯恩斯不用这样的语言。
这里边的C和I是构成了联动，消费与投资构成了联动。它导致我们的有效需求反复降低，以至于边际消费倾向小于1，以至于资本边际效率出现长期递减。后边这两个“以至于”是凯恩斯说的。好吧，我重复一遍，这有利于你们今晚复盘。凯恩斯说：“长时间这样胡闹就会让边际消费倾向小于1，就会使得资本边际效率长期递减。”我们注意到了：我国现在出现的就是这两件事。
对于原因呢，我刚才已经分析清楚了，因为我们将无效需求放得过于庞大。放得过于庞大的时候，它就会出现有效需求严重不足，它会出现边际消费倾向小于1和资本边际效率长期递减。换言之，这是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国的财政政策和金融政策出现了严重地扭曲，导致了结构性问题。不是中国的经济增长到一定水平之后，GDP一定会下降，永远不是！香港完全可以是瑞士，甚至超过瑞士，香港出现的问题就是财政和金融背叛……
好，我们再一次回到今天的主题——这是我们今天讨论的第二个部分，就是资本流动的动因。资本流转的动因是什么？首先，为什么会产生区域性的资本流动？区域性包括了国家内部资本流动：比如说东北的钱为什么会南下到广东？到深圳？为什么？区域流动里边包括了国际流动：为什么香港资本会流往英国？为什么我国在过去，从2012年到2018年之间出现大规模资本外流，3万亿美元流往了美、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和英国，主要是五眼联盟，为什么？
跨区域性的资本流动，是他们去新的地方需要新的消费吗？或者是他们需要进行新的投资吗？或者是其它原因？区域性流动这件事情呢，我们以前讲过，今天我不想把它作为一个重点来讲。就是资本为什么会流动？因为美元最近转强，人民币在转弱，人民币外挂的部分出现严重问题，虚拟货币出现了崩溃性的局面。其中在虚拟货币中，大概很大的比重——超过七成吧是华资。我就不说绝对数字了，绝对令人恐怖的数字。
我在这提三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但我不回答。资本流动的动因的第一个部分是为什么资本会出现区域性流动。如果这个问题没能解决，不好好解决，我国面对的金融危机的风险依旧是极高的。至于跑掉的那个虚拟货币那万亿级别吧，那还不是结束。至于其他跑掉的部分，我就不在这说，因为怕这个平台搞得压力太大。第二个部分是产业间流动，就是一般意义上来讲呢，这个资本应该由低端产业向高端产业转移，正常情况下。
如果20年前，2002年我国开始了急剧的工业化变成世界工厂，那么我国的资本在产业间的流动应该是由低端不断向高端转移的过程。但2012年之后我们的问题开始出现，其实我们相当大部分的资本，就我们的储蓄没有流往高端产业或者是产业升级，而是流往了房地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中国的科技进步的情况会另外一番风景或者是另外一个场景。当然我们也不能说2008年我们做了什么，现在因为我写不了香港当代史，更写不了中国当代史，因为不能对尚且活着的人进行政策追问，这个非常残酷。
我只是想说产业间流动如果存在问题，那么这个问题也必须问三个“为什么！”。其实在产业间流动这个问题上面，涉及到非常简单的资本利得的政策性管控问题。区域间流动涉及到资本存量的制度性处理，产业间流动涉及到政策性安排。就是你为什么要给地租，为什么要让资本在地租上获利，获到工业资本的10倍甚至更高的水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
第三个流动资本流动的动因，第一个区域间流动，三个“为什么！”，产业间流动，第三个是阶级间流动。还是三个“为什么！”，我也不回答。其实结论是简单的，它是一个财政制度和财政政策失控的一个表达。就是无主了，就是主人不在家，这个被人拿去去做了。第二个就是金融制度和金融政策出现了结构性漏洞，就是财政和金融出现了结构性漏洞，才会导致出现了反常的区域性流动、产业间流动和阶级间流动。资本流转是个大问题，看资本流转就看到了所有的问题。
我们还是回到凯恩斯理论的主体上，因为凯恩斯他是通过讨论有效需求不足暗示制度的扭曲和不合理，然后要求进行改善。消费结构和收入结构是有关系的，这是第三个部分了，消费结构和收入结构是有关系的。收入结构存在着三种可能性，就是当消费不足的时候，我们要看收入结构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是绝对值减少，就是我的收入——我1000块钱现在变成800块钱了，这叫绝对值减少；第二个是贬值，我1000块钱，我没增加但贬值了20%；第三个是信用耗尽。
信用耗尽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一个月本来挣1000块钱，变成800块钱是绝对值减少，我一个月挣1000块钱没变，但我购买力不够了剩下800块钱。还有就是我借不到钱。三样共同加进来就是构成了消费的减少，就是边际消费倾向小于1，这就是凯恩斯特别在意的东西。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要高度警觉的，我国现在绝对值减少的，最近也开始了，主要是公务员队伍。普通劳动者的绝对值减少并不明显。贬值还好吧，贬值最近也有一点点的通胀问题，但不像西方国家那么严重。
贬值的问题有，但不像西方国家那么严重。但是信用耗尽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因为你除了房屋贷款，可能大部分人是从银行借不到钱的。收入结构导致了消费结构，那么我们要看一下消费结构是否正常了呢。通常我们在消费结构里边包含了不同层级。第一层，地租。我们在地租上花了钱，现在地租的这种消费是中国人的主要消费，比例太高了，当然没香港那么高。它实际上是去工业化的一个经典性特征，这个安排非常扯，非常扯！但纠正起来有困难，一个是关于土地问题，一个是关于直接税问题，你不能讨论。
在很多场合，如果我们讨论地租、讨论直接税、讨论超级地租，可能如果不是一个文雅的地方的话，可能就会有人跟我动拳头。因为很多人在这上面是获利者，他们都是有很多套房子，在收着租子，过着很好的生活。有很多人就是因为做这个，所以借了大量的钱，而且做了海外信托，家里人都是在海外是富豪了，在国内当然是那个正负的“负”了。这个消费结构它变成我们老百姓的巨大的一个压力，由于消费结构里边出现了无效需求或者是这种非正常消费，导致正常消费、有效需求不足。
我们用于正常生活的这部分的支出不够了，因为地租侵占了嘛，所以使得生活比较紧张，甚至应该消费的一些东西消费不了。特别是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之后，我们大量的数字类型的消费，文娱、体育方面的消费，由于地租的侵占导致不足，以至于我们的供给结构也都是围绕着地租在进行，而不是围绕着现代和文明的生活方式在进行。说到这儿有点小激动，真的很不应该、很不应该！我们为什么要由政府来制造大量的无效需求呢？我们为什么不把它变成有效需求、变成经济结构的稳妥的增长呢？
所以我一看他们在分析经济形势的时候，分析俄乌战争、分析全球经济形势的时候，我就很生气。能不能学学凯恩斯分析一下有效需求呢？能不能看看自己的无效需求怎么搞成那么个样子？能不能看看我们的收入结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消费结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到底在制度和政策牵引方面要走到多么的错，走到多么的远，才肯回头呢？我也很厌倦，不是我喜欢或者不喜欢，我是厌倦。偶尔会痛恨我国的主流经济学家、机构经济学家，能不能别这样了！别这样？！说人话，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政府，让他拧过来就好嘛。
我当然很清楚，无效需求是造富的机器。有效需求只能是让大家共同富裕，有效需求造就中产阶级，无效需求才能造就资产阶级，才能造就大资本家。因为无论是地租获利，还是互联网金融获利，它才能在一夜之间锻造5个亿的小目标，锻造无数的大资本家。一个伟大的国家，无论你是搞社会主义还是搞资本主义，你如果不懂得消灭无效需求，至少遏制无效需求的无限膨胀。
那么你就有可能会半途而废，你的经济崛起、你崛起的大国可能会死在无效需求上。因为无效需求制造大量的富豪，大量的富豪资本无法得到合法性确认，它必须到五眼联盟那儿去，作为招亲纳贡。它为什么区域间流动？它为什么产业间流动？它为什么阶级间流动？它有它的逻辑的。我们在讲资本流转的时候，今天讲的是资本流转的内在逻辑的嘛，它这个内在逻辑，马上听完课，你们自己把内在逻辑做一个总结和梳理。
好，内在逻辑到底是什么呢？我今天说到了地租，其实在经济学上就是租和息两个古老的故事。为什么凯恩斯写《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其实租与息就是无效需求的逻辑所在。因为资本是牟利的，它要租、它要息。我再重申一遍，互联网金融是电磁空间的租。它和房地产一样跑马圈地，它先圈了——阿里巴巴先圈了块地，腾讯圈了块地，圈了块地以后它接着收租，还是个租。古老的故事都是租与息。
这个逻辑的第一点，大家记着。这不复杂吧？租与息。我们赚钱也都是讨论租与息，就是说到最后还是个股息。租与息，你发觉到它未表达的租与息的时候，或者是它那个表达出像一个坑的时候，那不就是投资机会吗！第二个部分还是老问题，就是这个西梅尔在《货币哲学》上讲的，货币的价值载量问题，就是价值含金量的问题。由于价值载量在不断的降低，而借货币的人看到了这一点，就是货币的购买力远远高于货币的价值。这个时候大量的借钱的人全部赚到钱了，
而储蓄的人全部变成了牺牲者。谁储蓄谁倒霉，谁借钱谁光荣、谁发达。我重复一下：资本流转的逻辑，第一个部分是租与息，第二个是价值载量。这个总结稍微哲学一点，但确实如此。晚上你们腾出时间来再重新做总结，我知道第5讲的分量非常之重，因为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资本流转问题，它涉及到基本的价值判断，也涉及到我们对经济政策的一个基本的理解和判断。当然，我还是尽量保持很平和的心情、很优雅的语言来阐释。
在处理这个有效需求问题上，凯恩斯是有一系列的政策建议的，他政策建议集中于那个公式里边的G，Y=C+I+G+(X-M)。它涉及到的重点是G——政府采购。但整个《通论》里边对消费和投资的讨论是非常深刻的。大家记住的只是G，就是通过政府采购或者政府投资，政府的这种以工代赈来拉动经济。现在好像我们看上去也是这个样子，但没有人认认真真考虑消费里边的无效需求，
也没有人考虑投资里边的因无效需求拉动的投资结构的扭曲。说到这个I，我再多说两句，就是A股的问题，因为I就是A股了。由于无效需求的问题未能得到有效的解决，I的部分还处于扭曲状况。而在中国的金融市场里边，I的比重过大，所以大A走出底部，这已经是一个，我以前就说过，这是一个长达3年的通道，走出这个通道还需要结构性的整理。不要认为中国经济有压力,我们就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其实我更希望的G，做什么呢？第一、要大量投入教育和培训，其实劳动力的这种投入是值得的；第二、必须大力投入环境生态的修复，主要是水循环系统建设；第三、必须将教育和环境和其他的所有的基础设施进行整合。其实G是应该这样走的，当然现在出这33项，面面俱到，也不是不对，也不是不好。但是大将军临战应该考虑战略上的结局的问题，而不应该考虑战役上的胜利，跟这个乌东战场差不多。如果你这样的想问题的话，可能不好。
另外，面对美国精准脱钩的安排，其实中国在处理内部经济问题的时候也要考虑外部性问题了。考虑外部性的问题，所以就要做两件事，一个是内部循环的完整性——内循环的完整性。这个曾经被一些人（这些人是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他们一直在破坏中国的内循环，就是他们讲“腾笼换鸟”，就是我们不需要了，低端我们要扔出去。内循环的完整性是对抗精准脱钩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高度认识的问题。如果这个认识问题还出状况的话，打屁股。内循环的完整性高于一切，全产业链高于一切。
第二个部分是外循环的重构问题。外循环的重构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贸易问题，好多人理解错了。外循环重构，它是个贸易问题吗？是贸易战的问题吗？是科技战的问题吗？不是的，是个财政金融问题。我们认认真真去做阿富汗的马歇尔计划了吗？我们给阿富汗政府到北京发人民币5000亿国债了吗？我们有10年或者是20年的计划吗？除了阿富汗之外，我们对其他国家给了吗？你为什么不允许他到北京发国债呢？人民币国债，用资源做抵押。我们的金融的……上次北朝鲜你就不让来，这回阿富汗你还不让来，你要怎样？你要怎样？你不提供一个系统性的财政的马歇尔计划，不提供金融支持，
你怎样重构外部的需求呢？外部的需求没有，你内部的供给过剩如何消化呢？难道只靠政府的那个G吗？怎么外循环重构说了这么多年，就是说不通呢？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为什么除了给美国人做点事情，给日本人做点事情，我们自己就不能做一个自己的事情呢？外部需求重构，其实就是一个改变一下思想，其实也是人民币国际化必须要走的路。就是你允许别的国家来中国发人民币的国债，你这个怎么了就不行呢！？好吧，说好不激动，说好不批评。我们就是讲课。
在涉及到资本流转的这个部分，我今天讲了，大家可能要稍微看一下子第7章《进一步讨论储蓄和投资的意义》和第16章《关于资本性质的几点观察》，我用了上面的一些观点。另外，大家可以再温习一下子萨伊定律。那么今天的这个第5讲就算是告一段落。至于它的具体应用，大家可以参考我写的文章，一个是《香港的超级地租》，一个是《回到一九八三年》，那两篇文章算是供给需求理论对实际问题的应用。
如果大家还不过瘾，就把这个星期国务院的那个会议的文件拿出来逐条对，看哪个是无效需求，哪个是有效需求。你写篇文章也行，你不写文章的话，你做一个对政策的评价也行。因为你学完了以后，你有这个高度、有这个能力了，开始对制度和政策进行评价；甚至可以精算，哪些制度会达成经济增长促进作用的多少，哪些不但不会达成，还会给经济发展带来了怎样的负面的影响。其实我们这已经是研究生的课，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而且这个解决问题的东西可能变得非常具有价值。好吧，今天的课就讲这么多。
时事的事情放在6月份，我们聊天。这个我很高兴，这个，这个我们正好是……我这不应该高兴，这个6月3号是星期五，那个6月4号是星期六，那个时候我们再聊聊时政。我简单说两句吧，俄乌战争，我上次说了，俄国正在乌东地区进行土改，现在这个土改和重建进度速度非常之快，可能会对乌国内部产生剧烈的影响。乌国，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可能在百日之内就会出现猛烈的动荡和变局。因为，他老百姓会受不了，军阀会混战、会出新局面。
另外，我昨天在聊天的时候，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我也说过，我说10年之内，俄罗斯在经济总量上肯定进全球的前五。我的排序是这样的：中国、美国、日本、俄罗斯和印度，我的排序是这样的。因为，俄罗斯卢布被严重低估，然后俄罗斯在完成乌东土改之后，可能俄罗斯内部的整个的经济的重建工作也会开始，甚至俄罗斯整个的斯拉夫地区的重建会开始，甚至可以和中国的一带一路和中国的内部的改革形成合力，形成全世界最有价值或者是增长最快或者最富有活力的一个崭新的核心区域。
另外，我也再提醒大家要多注意黑田东彦，注意日元、注意日本，日本的情况。就是日俄可能是下一轮经济调整中的主要的受益者。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可能要调整我们的投资方向，就是区域间的投资方向。同时对产业的理解不执着，因为在信用的重置过程中，可能我们原来比较重点关注的“两化”可能要先放一下子，结构性调整压倒一切吧。好吧，今天就说这么多，明天下午三点钟拾遗补缺，剩下的事情，留待6月份的聊天吧。好多人很期待聊天，我也知道聊天很有趣。那么，我们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好，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