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论》第12讲：资本流向与商业循环》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的9月3日，壬寅年八月初八。今天是抗战胜利日，我们是正式课，第12讲：资本流向与商业循环。它对应的是《通论》的第三篇的第22章——略论商业循环。好，我们三点钟准时开始，一会儿见。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的9月3日，壬寅年八月初八。今天是抗日抗战胜利纪念日。其实挺感慨的，今天这课应该也算是纪念抗战吧，因为抗战没有结束过。以前我们是在战场上抵抗；现在仍然是抵抗，只不过不再是战场上了，而是在没有硝烟的金融战场上；还是那个帝国主义，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味道，只不过是方式变了，抗战仍然在继续着。
今天我们讲的内容是《通论》的第12讲：资本流向与商业循环。它对应的是凯恩斯《通论》的第三篇的第22章——略论商业循环。这个【略论商业循环】不长，但是在凯恩斯的整部《通论》中的地位极高。因为凯恩斯是商业周期的一个重要的研究者。而他提出的商业周期理论也具有重要的价值，既有历史意义、也有着非常深的现实意义，对指导今天的我们的经济政策的调整具有无与伦比的意义。
在讨论今天的课程之前，我们先进入到一段历史的旧事。2016年林毅夫与张维迎发生了一场辩论，他们辩论的标题貌似是《产业政策问题》，其中涉及到了商业周期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情呢？因为在商业周期理论里边有一个大咖，大咖叫米塞斯。他应该算是奥地利学派的第三代掌门人或者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
米塞斯本人应该算是德裔，但他出生的地方在今天的乌克兰的利沃夫。其实好多事情你是不能这样想，一想你会头皮发麻。按今天的说法，他是乌克兰人，他就在利沃夫，但是他的户籍属于奥匈帝国。这个奥地利人呢，他是我在弗莱堡学派里边介绍过，就是他们这帮人亲手葬送了奥匈帝国，由一个幅员辽阔的帝国，今天你要在地图上用放大镜慢慢地去找。这是一群亲自埋葬自己祖国的人。今天乌克兰人也差不多。
我为什么要说此人呢？因为此人可能他自己都想不到，他在中国有一个虔诚的弟子，这个虔诚的弟子把米塞斯简直是当成了他的学术上的上帝，这个人叫张维迎。当然林毅夫也是芝加哥学派的弟子，他的老师舒尔茨，舒尔茨是芝加哥学派的一个重要的代表人物。但舒尔茨比较温和，因为他的研究方向是以农业问题为主，所以他那种反政府或者无政府的倾向到不了米塞斯这个程度，但他们都是芝加哥学派。你懂的，今天北大经济研究这一片天地里边，没有“咸水”，全部是“淡水”。
这场辩论其实不能说一点意义没有吧，是，没有意思。因为奥地利学派和芝加哥学派的辩论有意思吗？但涉及到商业周期的问题才引起了我的思考。张的问题是非常明确的，他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无政府或者是反政府，他是极端意义上的无政府和反政府。他这个极端意义的无政府和反政府，他主要不仅仅是针对西方，他更是针对东方，特别是针对社会主义、针对计划经济他有着几乎是深入骨髓的仇恨以及愤怒。还好，
还好，张不是一个（这样说别人不好），张不是一个智力水平非常高的人。他属于一种极端主义者，他不是那种很能静下心来做学问的人。所以，他虽然是虔诚的奥地利学派的信徒，但是他在中国无法形成自己完整的理论体系。他尝试过，但是他那个东西，他写的那东西实在是没法儿看，不行。他要说的事情是三件事情：他认为没有什么金融垄断资本主义，也没有什么民族主义问题；在这个条件下，
就是要尊重在帝国主义或者殖民主义或者民族主义的条件下的所谓的市场。他要求你无条件接受。实际上张是一个新殖民主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传教士吧，他认为，这是第一个认识。第二个认识，他认为市场能解决人性的邪恶问题。他就是，第一民族主义问题它是不存在的，阶级问题也是不存在的；同时，他也认为交易不理性的问题也是不存在的，那么就交给市场。他要求政党、政府全部退出去，要交给市场，实际上是交给殖者。他说的没那么透彻，这场辩论张的立场是明确的。
反而是林先生的立场有很大的欺骗性。林先生呢，首先，他不承认国家资本主义的存在，不承认计划经济的优越性，这个他是不承认的。但是他同意在特定时期国家可以有产业政策，他搞了一个结构经济学，他说这个有比较优势的问题，所以他认为赶超理论，这个赶超理论也是他老师舒尔茨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他老师还是有些悲悯之心，在研究第三世界的时候，他认为第三世界应该是有条件、有可能性追上发达国家或者是变成发达国家的。不过舒尔茨也好，林毅夫也好，他们不认为追上，
他们不认为追赶的过程，其实这里边是一个制度进化过程，甚至是制度优势的问题，制度优势的这样过程，他们不同意这个东西。他只是认为有个比较优势。就是你劳动力是便宜的，你资源是廉价的，你环境是破坏的，所以你有比较优势，所以可以发展快点。是这样的吗？林毅夫并不接受混合经济，就我说的国家资本主义与社会资本主义相融合，他并不接受。他并不接受这两个主义的均衡是最优选，他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是个结构问题，而不是一个均衡问题，很有意思。另外呢，他认为这只是个权宜之策，就是产业政策是权宜之策，它不能作为长期国策，这从根本上否定了，
林先生其实他的经济学从根本上否定了我党前三十年的全部努力，他认为那个是不对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不管是奥地利学派还是芝加哥学派，他们有一个基本的立场问题，就是他们没有站在中国人、特别是中国无产阶级的立场上来思考经济学问题，这很重要。张先生根本就不当自己是中国人，他是站在美国人的角度来思考经济学问题，所以他结论非常明确。林先生挺有意思的，但是他貌似站在一个无我的境界：就是我既不是美国人，也不是中国人。
其实我在写《掠过弗莱堡》的时候是很痛的。因为我写完《弗莱堡》，我蹲在厕所里哭了三十分钟，嚎啕。是因为当你知道西方经济史的时候，当你知道西方经济学发展的时候，你会为中国感到悲壮的。因为太了不起了，所以就像那个《孤勇者》那首歌里面所歌颂的，那么多中国人流血牺牲，他们用最真诚、最简洁的方法使中国结束了、至少是结束了，我管它叫现代殖民主义，结束了现代殖民主义，还没有结束新殖民主义，至少他们结束了一个历史过程。
而多数的国家在与殖民主义斗争中失败了。有些人已经摆脱了殖民主义，又被新殖民主义重新踩在脚下边——我说的是苏联，我说的是日本，我说的是韩国，我说的是台湾，我说的还有许许多多连越过这一个门槛都没越过去的。实在是悲剧。古典殖民主义、现代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这个殖民的过程，它首先是一个思辨的过程，就是它要形成一个理论体系。我们看到的张林之辩还是新殖民主义体系内的关于方法论的争论，在立场上没区别。
我为什么在开篇的时候要讲这个问题呢？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经济周期或者叫商业周期来进行的。为什么要讨论商业周期？是因为要处理经济危机。既要搞清楚经济危机的肇因，它原因是什么，又要搞清楚解决经济危机的方法。不同的人对经济危机给出了不同的原因和方法。例如，马克思对经济危机就有着马克思式的、深刻的揭示。比如说，他说经济危机就是生产相对过剩，它不是绝对过剩，这里边的含义很深。
马克思解决经济危机的方法呢，最后形成了一整套的革命的理论。这套革命的理论缔造了一系列的社会主义国家，他们阶段性地走出了经济危机。这里边我要再回头说一下米塞斯，张维迎的这个无限崇拜者米塞斯同学。米塞斯同学在1921年发表过一本重要的书，我把名字忘了，意思就是社会主义注定是要失败的，崩溃论吧。1920年年轻的苏维埃刚刚建立，他就认为没有私有制、没有市场配置资源，那么一定是错的、没有效率的，他注定是要失败的。
张维迎同学在1991年之后，他很兴奋，他就认为米塞斯了不起啊，七十年前就看到了今天的结果，所以他进一步认为这个社会主义是错的。当然他们还没有认识到社会主义本质上是国家资本主义，还认识不到。既然是国家资本主义的，他只是市场经济的参与者，他不是完全去市场化，也不是彻底的私有化。他们的学问的能力到不了这个水平，所以他无法进行辩证。米塞斯由于他对苏联的判断，导致他后来到美国去连教职都无法获得，连工资都无法取得，因为错得离谱。
米塞斯在1920年发表了他著名的专著之后，全世界就等着苏联破产呢。结果到了苏联建立十年之后，苏维埃建立十年之后，苏联竟然赢得了黄金十年。也就是从1929年西方发生危机到1939年，苏联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完成了工业化，由一个农业化国家变成工业化强国，并且他直接在东方战场上击溃了日本，也为西方战场上击溃德国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所以等到二次大战结束后，米塞斯对社会主义的看法成为一个笑话，成为一个笑话。
后来他就离开德国去瑞士，后来又去到美国，所有的人不认可他的学问。张维迎在这回跟林毅夫辩论的时候说起过往事，他认为就是大家有些人研究经济是为了钱，有些人研究经济是为了真理，他认为米塞斯是为了真理。所以美国人不给教职，美国人也不给工资，那一直是一个基金会在养着他。那么米塞斯是对的吗？我个人认为米塞斯的学问是不周严的、有问题极端的、很泽连斯基的、很乌克兰的、很利沃夫的。我从内心深处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学问，更主要的是在于立场。我对于将背叛自己的祖国、背叛自己的阶级当成荣耀的人，从来不正眼看，不管你被捧到什么程度。我对今天这北大的为什么都是奥地利和芝加哥，包括那个小小的姚洋。为什么要这样呢？非要这样吗？非要将新殖民主义的理论在这儿，然后继承奥地利人的精神，继承乌克兰人的精神，亲手埋葬自己伟大的祖国。这就是你说的精神吗？不懂，看不懂，听不懂。好，今天不说他们了，我们回到主题。
那么什么是商业周期呢？商业周期也称为商业循环，也叫经济周期，也叫景气循环，是指经济运行中周期性出现的经济扩张与经济收缩的交替、更迭、循环往复的现象。一般意义而言，商业周期是两个阶段，一个是扩张周期，一个是收缩周期。但后边的经济学将它划定为四个阶段，就是繁荣阶段、衰退阶段、萧条阶段和复苏阶段。现在这四个阶段是被大家广泛接受了，但周期是有长短差异的，后来又做了这种……
刚才讲这一分钟发不出去，可能里边有敏感词汇。算了，我们不说吧。一般意义而言，我们将这个连续两个季度下降就确认为衰退。此时此刻，我们已经完成了衰退的确认。在整个商业周期里边，我们处在衰退的周期里面，就是从繁荣周期走完了，进入到衰退，我们还没有进入萧条的周期。关于周期分三种不同的周期的划定。试一下能不能发出去。
算了。刚才那个发不出去，发不出去我再讲一下子吧。商业周期理论也称商业循环、经济周期、景气循环，是指经济运行中周期性出现的经济扩张与经济收缩交替、更迭、循环往复的现象。商业周期一般意义上分为两个阶段：扩张和收缩。在经济学上，通常我们把它划分为四个阶段：繁荣、衰退、萧条和复苏。
凯恩斯的商业循环理论是怎么样进行描述的呢？凯恩斯他的方法，用我的概述是三总的提出，它是总消费、总投资、总需求，三总的关系。这三总的关系它从三总的关系的变化中来定义商业周期的。商业周期的这个不同的分期分为短周期、中周期和长周期。
短周期也叫基钦周期，通常是四十个月。我们现在一般不指明来讨论周期都是在说短周期。那么什么叫中周期呢？也叫朱格拉周期，它是九年到十年。什么是长周期呢？长周期也叫康德拉季耶夫周期，是指五十年的大周期。这三个周期的周期理论都非常重要，其中我比较在意的是朱格拉周期，就是中周期。（这里边多说两句，你也不敢说话，一说话就发不了。这个语音都能拦住吗？）
中周期理论作为投资者是非常重要的。我在香港做地产的朋友，让我观察“三七现象”。就是香港的“三七现象”非常明确，就是从1973年底部到1977年这个高点；1983年中英谈判底部到1987年这个高点；1993年低点到1997年回归的高点；2003年低点SARS到2007年奥运会前的高点；2013年的低点大家都知道了，2013年的低点到2017年的高点。顺便说一下子，明年是2023年，历史性的底部就在明年出现，是朱格拉周期的底部。
当然，在朱格拉周期中套着基钦周期，在康德拉季耶夫周期、五十年大周期中套着朱格拉周期。这个康德拉季耶夫周期来理解中国经济的长周期是很有用的。我今天不讲这个康德拉季耶夫的长周期，我们主要是朱格拉周期，因为这个对投资意义重大。我肉眼观察了香港这二十几年，就是从1993年它的低点到1997年的高点，1997年高点我是经历的；2003年的低点和这个2007年的高点，我也是经历了，我在香港买房子是2003年。这个1993年、2003年、2013年不管是买房子还是买股票都是底部。
当然，1993年和2003年买房子那是最佳选择。所以我跟好多朋友说，我说你们不用着急，如果你还是年轻人的话，你至少有三次到四次机会；如果你已经垂垂老矣，那你也还有两次或者一次机会，你是能赶上朱格拉周期的，不要紧张。你只要真的懂商业循环理论的话，那么在投资上面，特别是长周期的投资上面，一定会做得不错的。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朱格拉周期，就是中周期的理论，它里边的这个结构性很有意思，当然有的时候这个结构性会被破坏。比如特朗普就是个破坏者。但是你知道基钦周期是很容易被改的，朱格拉周期就比较困难，
而康德拉季耶夫周期基本上是不会被人为破坏的。这个大周期它有大周期的内在的逻辑，非常非常底层的逻辑，人为因素是越来越低的。朱格拉周期，我对香港的观察是比较精准的；国内随着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开始进入到相对比较精准的状态之中。也就是说2023年这个长周期开始了，这个是一个难得的一次历史性的机遇，对我们所有平台上的朋友至关重要。就是我们不能错过朱格拉周期的起点，我们一起努力，紧紧地抓住此轮的朱格拉周期，不管你是什么年龄段。
接着回到凯恩斯商业循环理论里边的三总，他对总消费、总投资和总需求。因为不同的经济学家认为构成商业周期的原因是不同的。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肯定是消费不够、有效需求不足导致的市场出现衰退。但我同意凯恩斯的看法，这是现象，实际上是总消费和总需求的问题，根源在总投资。这个就跟这个奥地利和芝加哥学派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他们认为投资是由市场构成的。这就是凯恩斯的高明之处，他是认为投资在很多时候是非理性的。
关于经济危机，它有两大门派，一个叫内生论，一个是外生论，就是内因还是外因。凯恩斯属于内生理论的赞同者，经济体系内部的原因。我也是内生论，我不同意外生论，尤其是最近，什么“美元很强、所以人民币很弱”，我不同意。中国出口那么好，赚了那么多外汇，如果换成人民币的话，人民币会贬值吗？美国那么大的贸易赤字，然后美元转强，然后中国经济转弱，说美元强了，所以中国经济弱了，骗鬼去吧。你外汇不外挂，你不走资，人民币想跌太难了，因为大家都在增持人民币储备、用人民币交易。
好，不胡说了，省得一会儿又丢了，又发不出去。凯恩斯他的第三个观点是市场经济的有限性和滞后性。他认为市场机制，这和张维迎、林毅夫他们这个芝加哥和奥地利学派完全不同，他们认为市场是神奇的，特别是在长周期内，市场是发挥决定性作用的。但是凯恩斯认为市场机制的影响是有限的，不是绝对的；是滞后的，而不是应时的。所以凯恩斯根据他的判断提出了凯恩斯的理论。
凯恩斯在讨论市场经济有限性的时候，他提了两条。一个是外部性问题，比如说，他认为科技发展是正向的外部性；比如说战争、瘟疫等是负向的外部性，它可能都会对市场构成冲击，而这个冲击是你无法预见的。你不知道会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发明一个蒸汽机；你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冠状病毒来了；你也不知道普京为什么要打一场俄乌战争，所以这个它会对市场机制构成冲击，所以市场机制是有限的、是滞后的。第二个观点是市场是非理性的，这个我也是同意的，市场是见机于人性的市场，
而人是非理性的。这个有很多经济学家他不这样认为，他更像物理学家、社会工程学或者是人类工程学，他非要将人假设为是有理性的、是能够进行理性思考的，但无数的事实证明人是非理性的，而且有的时候非理性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集体非理性。举例，我们最近看到的乌克兰的现象，他们选择了泽连斯基；我们看到的英国的现象，他们开始进入到集体非理性的这样一个状况；包括最近美国人在政治和经济上的选项，他们正在进入一个非理性的过程。
其实凯恩斯，我在读《通论》的时候，他这一章节其实我个人认为他是深受马克思的影响，但是他没有提到马克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马克思关于经济危机表述里面有个非常重要的节点，我不知道大家读《资本论》的时候注意到没有，我讲《资本论》的时候说了，而且说过三次。马克思反复在强调生产的社会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至今我也认同他的看法。我为什么同意资本主义与社会资本主义并行不悖呢？就是因为我认为马克思这个观察是深刻而准确的，只不过马克思的解决方案可能没有那么理想。生产的社会性，生产必须是社会性的，因为是现代分工。
当下生产的社会性已经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社会性，而是全球社会性。生产的社会性表达为全球化，而生产资料它是私人占有的。这个社会性和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之间的这个矛盾不可调和，这才是经济危机的根本，好不好？凯恩斯从某种意义上利用了这个逻辑，但是凯恩斯没有重述他的思想来源和逻辑基础。也许是因为1936年的英国不能谈这样的观点、马克思的观点，你这不又变成社会主义者了吗？！我能理解，但是他总体上逻辑过程是按这个表述的。
如此就形成了凯恩斯的国家干预主义的一整套的理论。凯恩斯国家干预的理论大概分五个部分，这也构成了他应对商业循环周期中的经济危机的一个策略性思考。我刚才说了，总消费、总需求、总投资，凯恩斯认为投资需求永无止境，总投资永远都是不足的，不是投资够了。请注意第一条，为什么世行跑到我国来说供给过剩，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呢？就是他认为投资是过了、投资过剩，而凯恩斯认为投资需求永无止境。
其实这是个哲学问题，非常简单。供给、供给侧够了还是过了？比如说，我们说水泥、说钢筋可能相对于我国的有限需求在特定时点上是够了或者是过了；而总投资，请大家一定要注意凯恩斯的逻辑，它是总消费、总需求和总投资，而总投资是永无止境的。原因是你可以投资科研的嘛，你可以投资水循环的嘛。它们不但需要，而且极为重要，而且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只不过这不是私人资本喜欢的领域，因为它属于五十年长周期的总投资。
现在大家是否理解为什么在朱格拉中周期之外，会有康德拉季耶夫的长周期理论。在长周期战胜对手靠什么？靠的是总投资里边的长周期的投资结构。凯恩斯厉害不？他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了。但是到今天我不喜欢，为什么我不喜欢？我以前批评过吴敬琏和厉以宁，也批过茅于轼，但我不愿意说林毅夫和张维迎，但我实在受不了，我不是不喜欢奥地利学派，芝加哥学派多少还有点学术性，
我实在是认为，这个理论它的主要的工具性属性，它就是为新殖民主义服务的嘛。我国用自己纳税人的钱养一大堆为新殖民主义服务的经济学家、经济专家做什么？！他们告诉我们，供给过剩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然后我们过剩了怎么办？我们的钱不要了。不要怎么办？走资走了三万亿。走完三万亿，资本积累率狂降、经济增长不行了，保8保6，现在是保4了；然后到今天他们仍然在推销他们这套。有人读懂过凯恩斯吗？总投资需求永无止境，有钱你干嘛要走资？为什么不投呢？！
这是凯恩斯《通论》里边的国家资本主义或者是国家干预的立论基础。它就是必须解决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私人投资短期化向生产的社会性需求的长期化做一点点的纠正和倾斜。哲学上就是这么简单，可是我们怎么这么难讨论呢？最近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金融政策，还是非要向短周期、都不是中周期，都不是朱格拉周期，是短周期转移呀，就是要救房地产的嘛。就是你勒不住啊，从学者专家到官员，你勒不住他，他非要往短周期走，长周期的事情能不能想一下子呢，想完了你会死吗？
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的立论的基础，实际上是源于马克思的生产的社会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必然矛盾导致经济危机的原因，从解决根本入手的，所以他说投资需求永无止境。这里边我再加一个字“总”，总投资需求永无止境。当我们有了大量的外汇顺差，不管是贸易项下的、资本项下的就应该将外汇顺差由外管局换成人民币，外管局将所有的外汇用于购买战略性资源，并以此为依据发行人民币，这个发行的新的人民币进入到长周期的战略性投资当中去，总投资，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的长周期的投资。
何为百年大计？何为千秋功业？请记住今天的课。何为百年大计？何为千秋功业？就是看现在的学者专家、政治家有没有做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的那种雄心壮志和勇气。什么叫两个一百年？那是长周期，好不好？今天投一点科研、投一点水循环跟要杀人似的，全体拼死反抗，非要发现金。你们懂得，我为什么对现在的学者和专家和一些职业官僚意见很大很大，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
是因为在商业周期循环理论上，他们错得离谱。他们像蚂蚁趴在纸上一样看不到中周期和长周期。同学们，你们一定要看到中周期啊！我刚才讲了一个“三七理论”，并不是真的“三七理论”啊，这是香港的朋友给我总结香港的楼市，当然股市也和楼市是匹配必然联系的，但它不构成一种定理或者是定律或者是公理，它是一个观察的方法。但是确实存在短周期、中周期和长周期。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的第一个部分就是总投资需求永无止境，所以他建议国家在进入萧条的时候必须启动。而我的看法不要等进入萧条，
在已确认国民经济陷入衰退的时候，就要因应总投资需求永无止境的逻辑开始启动。不是现在的所谓的积极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开始启动国家资本主义的技术手段和动用我们储存的能量。再也不能听信从奥地利学派或者芝加哥学派回来的几个臭小子骗我们，供给侧供给过剩，供给侧必须停下来，投资不能再扩张了，钱送给洋人，不可以这样。如果他们再这样了，你们就给他们讲凯恩斯国家干预理论、我们关于商业周期循环正确的思考方法。
凯恩斯国家干预理论的第二个重要部分也非常重要。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是个很简单道理，它就是供给与需求的一致性，什么意思呢？供给就是需求，需求就是供给，它是一致性，这在哲学上是非常简单的，不复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好像除了我们的平台，我在香港跟很多朋友讨论，他们非常赞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不是反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是反对不能正心以中啊，它是一件事。难道供给过剩不是有效需求不足吗？难道有效需求不足，难道不是供给侧出了问题吗？这怎么搞的？它就变成两个问题了呢？！
对不起，差点又发不出去，好吧，我不说复杂的东西。凯恩斯说供给与需求的一致性，他的意思就是必须通过有效供给。什么叫有效供给？比如说水循环的投入就是有效供给，它不是需求、它是供给，它在供给侧， 但同时这个投入拉动了需求，因为它增加了就业，它增加了对钢筋、水泥等诸多诸多的生产资料的需求，它拉动了有效需求。供给与需求在衰退的时候、在萧条的时候这个一致性，也就是说你有两种选择，一种选择我的需求不足怎么办？发钱，像美国人一样砸1万亿美元下去，像姚洋一样，我们中国人给每个人发1000块钱吧。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们不从需求侧入手，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我们从供给侧入手，我们搞水循环，我们加大科技投入。事实上证明这是长周期的选择；而发钱在需求侧发力是短周期的选择，其中的利弊肉眼可以辨别，当然其中的水平也是肉眼可以辨别。今天的课其实非常重要，但是我也知道今天这课……好吧，等我们讲完再说吧，我可能有点敏感，不知道文字版可不可以……算了，就平台上的朋友自己用得了。
凯恩斯国家干预理论的第三个部分真的有意思，他说就业就是需求。所以他的这个《通论》里边，就业是第一位的，《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他认为就业就是需求，非常简单、非常干脆。需求不是发钱、是就业，发钱解决不了就业问题。我觉得凯恩斯理论如果读懂了，正确运用的话，对国民经济的发展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关键是你能不能正确地理解？为什么美国人直接发钱、给老百姓直接发钱？他不认为就业就是需求，他认为需求不足就得要发钱。
不管是美国财政部还是美联储，哲学的问题上面可能是有问题的。凯恩斯的第四个部分很有意思啊，就业就是消费。我有的时候觉得就是一个人的哲学好了以后，他会抓住牛鼻子，《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里边就业，他总体上认为就业就是需求，就业就是消费。你听见了没有？在三总里边，总消费、总需求是通过就业解决的，而就业是通过总投资解决的。逻辑关系出来了没有？它的逻辑关系就这么个逻辑关系，明确、简单明确。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的第五个，
非高收益行业具有长周期特征的投资理应官营。国家进行、国家进行或国家队进行，以增加就业、以刺激和促进长期经济增长，这是百年大计哦。我们读到这儿的时候，其实对商业循环理论里边的要点看到了，其实它真的是非常丰富的一个财富来的，是一个理论上的财富，特别是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最近又有好多朋友问我：老师，我们也都读《通论》，没看到和你说的一样的？
我觉得能读懂《资本论》或者《通论》的话，你真的不能以文字做路径，就如同你读经似的，你如果以文字做路径的话，你可能会上当。就是，你爬一个梯子是为了登上高处，但是你离不开梯子就是个问题。好多人可能觉得我在读《资本论》，在读《通论》，错，我读的远比这个多得多，不是多十倍，是百倍的这样一个量级，所以你才能知道。
为什么要开这个课呢？我知道多数的人一生的阅读量也就是那么多，就是有限的。在重点课题的研究里边，投入十年的精力，义无反顾地扎下心去，把它弄明白，真不多。课的含义就是我把它东西抽取、提炼出来，说给大家听。我并不认为我一定对或者百分之百的对，我只是尝试用一种简洁的方法、短平快的方法，让你进入到一个境界或者是一个高度。就像于渭若先生当年教我《韩昌黎文集》是一个道理。
好，我们进入到今天第三个环节，就是资本流转的一般逻辑。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讨论戈尔巴乔夫，戈尔巴乔夫的失败。其实戈尔巴乔夫的失败大家都是从政治上思考比较多，我可能是研究财政的，我一直都在从财政角度看戈尔巴乔夫失败。戈尔巴乔夫的失败是不折不扣的财政失败，同时他这个财政失败实际上是他错误地理解了国家资本主义，也同时错误地理解了社会资本主义。在这个问题上，小平同志，邓小平小道上的思考要比他深邃得多。总体上，戈尔巴乔夫幼稚了，不是一般的幼稚。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这个课的最后一个部分就是我国的正确选择，今天谈不了了。那么我把资本流转的一般逻辑简单说一下子。资本流转的一般逻辑我把它分成三流：第一是流向，第二是流量，第三是流速。我先说流向。流向，我刚才说戈尔巴乔夫，为什么要说戈尔巴乔夫，就是资本的流向。资本的流向，第一个流向是国别和地区。国别，比如说中国的钱向美国流，这就叫国别；东北的钱向南方流，这叫地区。流向，注意我说的话，第一层“流”叫国别，是区域性流动。第二层的流动是阶级或阶层之间流动。
穷人的钱被某些人，比如说他叫地产商以地租的方式集中啦，比如说他叫科技英才，实际上是数据租，那个收地租、这是数据租的方式被集中了，创造出很多神话（香港叫“超人”，我们这边叫“爸爸”）。第三个流向是行业或者产业的流动。问题来了，为什么会有国别的流动？为什么会有阶级的流动？为什么会有行业的流动？国别的流动，为什么这个钱要从你国到他国呢？为什么要从苏联流到美国呢？为什么从日本流到美国呢？
难道是因为加息了吗？难道加0.75，中国的钱、中国的资本就全部流向了美国了吗？难道2012年到2018年，我们的息口比美国高那么多，美国钱流过来了？还是我们的钱流出去三万亿呢？注意国别的流动。第二，阶级的流动。为什么穷人把钱都给了有钱人？而且越给越彻底，不是给一个钱包，是给六个钱包，而且不是给一天、是给三十年。第三个行业流动。为什么香港人那么发达的制造业不要了，只剩下房地产行业，为什么？
答案，财政失败，你的税收政策、你的分配政策全部失败。财政失败，一言以蔽之，定价权错了，定价权失败。你给定价错了以后，人财物必然离开，而这个定价权就是我们讨论的直接税啊。你让地租获利如此之丰厚，资本为什么还留在科技呢？你让数据租的回报如此之丰厚，是不是全部的钱全部流入到数据租的那几个家伙身上呢？不要认为阿里和腾讯如何如何的伟大，请不要这样认为，他们是吃租者、食数据租者，这样好不好？
马克思曾经深情地写下了《资本论》，因为无产者之所以成为无产者，是因为在理论上面的茫然。不管是国别流动、阶级流动和产业间流动，流向具有决定性意义，它决定你的命运、地区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当资本走了，经济就不行了。而我们在讨论经济下行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你，财政决定论、财政决定资本的流向。财政错了，资本流向错了，这个国家必然走向衰败。我为什么心心念念提了二十年直接税立法，而几乎所有的学者专家和官僚反对。
反对就反对，课接着讲。我们抓紧时间讲第二个部分，流量。流量是什么？流量是M×V之和，就是Ｍoney钱的总量和总量流动的速度构成流量。量化宽松说的是Ｍoney，质化宽松说的是V。质化紧缩就是加息，质化宽松就是减息。好不好玩儿？美国开始进行质化紧缩，他要降V，M他降不下去嘛，他那赤字砍不下来的嘛，那么他降V，他质化紧缩，M×V，流量在缩减。
注意到没有？总量在收缩，收缩不一定是少了或者小了，而是慢了，慢了。流量的概念，记着，它不是一个总量的膨胀，它也有一个停滞的问题。M×V，这是量的概念，千万不要搞错，不要单纯地把M当成流量，不对，是M×V，最后才是流速。为什么钱会高速运转？是因为它是一个财政和金融的总体均衡，这还是凯恩斯的逻辑——总体均衡。总体均衡下，那么流速就会正常。这里边我强调一件事情，（今天来不及讲我们的策论了）我强调一点。
为什么我们建议在适当的时候，由国家财政出面，国家队入场，不许救市、不许救地产商，但要救“楼”，救购楼的黎民百姓。为什么？是因为我国35万亿流动性流量，其中有20万亿被冻在这个地方了，如果我们不去解冻的话，那么中国经济不是一般意义的衰退，是要进入大萧条的。V这个速度不能停下来呀，而解决速度的方法，就是有一个终极购买者……
我们提了水循环，我们提了解决房地产的方案，不好意思，没有被完全采纳，但大部分还是采纳了，没有被完全采纳。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论是财政这边的人，还是金融这边的人都想救地产商。你看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你要救地产商，你这个钱20万亿美元，你有吗？你必须用一个很小的杠杆来撬动整个市场，那你就得要撬关键的地方。但是有很多人，不是站在国家的角度，不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思考问题，还是站在收租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以大家看，街面上流转的一些文章，听话听音呐！
说到底，不管是流向、流量、流速终极它们都是一种价格的表达或者是新殖民主义霸权。霸在哪里？是霸在定价权上。有意思的是，前两天文木先生写了篇东西，我很久没有机会回北京了，所以我们俩没有沟通过，但想法是一致的。他的这个看到了苏联的能源和中国的商品制造都是全世界最大，所以他没有提定价权，他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就是事实上，美国人正在局部地失去了对能源的定价权，甚至如果进一步采取对中国恶劣的态度的话，也会失去一部分商品的定价权。
美元一旦丧失了这些的定价权，它的信用基础就慢慢地崩塌了。信用基础一旦出现崩塌，整体上以美元作为工具、作为流转、作为手段的全球经济体系将会出现巨大的波动和猛烈的变化。今天后面还有两个部分讲不了了，我说结论吧。说完结论，今天到此为止。周期性理论，这个周期性的决定性因素，按照凯恩斯的看法，
短周期靠政策。比如说，姚洋的意见、姚洋同学的意见，给每人发一千块钱。短周期靠政策，中周期靠制度，长周期靠科技。这个不一定完全同意吧？但他有他的看法。另外呢，做一点哲学的归纳，就是市场的有效性这是奥地利学派和芝加哥学派坚持的；市场的有效性与政府的有效性这是凯恩斯学派所坚持的，它是无二无别的。因为当两个均衡的时候，它表达了制度的有效性，我们之追求的制度有效性，制度之所以有效，是因为人民的主体性。
我将结论做一次重复吧。市场的有效性与政府的有效性是两个并行不悖的、共生的东西。如果它们两个取得平衡的话，那就是最好了。如果它们两个处于平衡状态，那就说明制度的有效性达到了最佳。而为什么制度会有有效性呢？制度会有效呢？是因为人民的主体性，人民的主体性，人民的主体性。今天不聊市场了，明天下午三点钟有空，我们补几句。好吧，今天的课就这样。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