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读2023年我们面对的四大问题、聊几句对国际形势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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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是2023年2月4号,癸卯年正月十四。今天立春,恭贺大家立春愉快、健康、进步。今天是聊天儿,我们今天聊天的主题是如何解读2023年我们面对的四大问题。时间够的话,我们对国内外的经济形势的变化做一点点的解读。我试一下麦,然后三点钟我们准时开始。
大家立春好!今天是2023年的2月4日,癸卯年正月十四——立春。今天是聊天儿,我们聊聊如何解读2023年我们面对的四大问题。腾出空来,我们对国内外的经济做一些判断。今天聊天的内容实际上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做的一个报告,这个报告的一些内容,我们可以公开一下子。这个对大家认识经济形势可能有帮助。
那么,2023年我们面对的四个重大的问题是什么呢?我先讲第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的转型。我先解释什么是地租经济,地租经济是指经济发展和经济增长主要依赖土地使用权、租赁收入而形成的经济,我们管它叫地租经济。
如此来对重大的经济问题进行叙述,仍然显得不是很完整,所以我最近在整理文字的部分,就要非常严谨了。地租经济的起点是1994年分税制,在经历了轰轰烈烈的80代的改革之后,到了90年代的中期,中国经济面临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是中国的资本严重稀缺,就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快速发展的资本严重稀缺;另外一个就是中国内部的市场容量有限,需要国际市场,两个问题。
那么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呢?当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同志做了两件事,就是1994年的分税制和1995年的联系汇率,这两件事情又有某种必然联系。1994年的分税制——央、地税分开,中央将全国的税收80%收入囊中,那么地方的事权非常沉重,20%无法支撑正常的运作,那么怎么办呢?
就将国有和集体拥有的土地主权的有期限的使用权,或者是土地使用权中的租赁权,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私有化、市场化和资本化。用经济学语言来表述,就是将这个土地使用权或者是租赁权进行资本化。它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土地的主权的私有化是不同的,我们是使用权,或者是叫租赁权。
土地作为最核心的生产要素,它的资本化几乎是工业化进程必由之路。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在特定的历史时间,它有它的合理性、正当性。并且事实证明整个的进程解决了三件事情,第一个是解决了我们的财政困难,特别是地方财政的困难;第二件事情是为当时十分资本稀缺的中国,通过土地的方式创造了天量的资本。这个资本可以形成非常了不起的、巨额的资产,同时,它也给我们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强劲的动能。
最后,它也是一个创富的机器,它使得中国能够分享土地租赁权的部分人成为中国先富的那部分人。我们说了它的好的方面,我们也必须看到这个地租经济的问题。
地租经济在一个特定的时段,由于我们并不熟悉对地租经济的管理,所以地租经济也迅速形成地租经济所带来的严重的问题。带来的问题有三个主要的方向。第一个主要的方向就是地租经济在膨胀过程中,它的收益率远远高于其他产业,它会对实体经济构成严重的压迫、挤压。这件事情在过去的十年已经有了充分的表达,在最近这五年,表达的极为强悍——就是地租经济增长对实体经济的挤压已经到了一个非常让人惊讶的、担心的程度。
第二个问题是地租经济作为一种中国社会的分配模式,它基本上改变了我们在计划经济时代形成的人均收入差距比较小,就是我们的基尼系数是比较合理的,也比较低的。但在地租经济的结构下,因为会制造出一小部分人的暴富或者是相对富裕,它使得中国的社会在社会分配方面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到了2022年,其实已经非常非常的严峻了,就是它再不解决,就会形成比较大的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是地租经济会喧宾夺主,它会挤压实体经济,会制造中国的去工业化。第二个是会形成贫富分化。第三个也是我们非常非常担心的问题,就是由于地租经济是建立在债务基础上的,地租经济最经典的特征必然是高杠杆。而且这个高杠杆的形成最终会传导到居民的身上,最终会形成居民的高杠杆。
所以不可避免地造成中国经济结构的极度扭曲。这个极度扭曲有没有发现?其实五年前就发现了,在2018年我们就发现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提出来“房住不炒”的。但“房住不炒”这句话,它只能起到某种刹车或降温的作用。解决地租经济靠一句政策性的口号是没有用的,或者是没有根本性作用的,它只是可以起刹车和降温的作用,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这个事情,我刚才说了三个问题就拖到了2023年。
2023年,如果我们不能解决地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挤压,我们不解决贫富分化加剧的问题,我们不解决国民经济极度扭曲的问题,那么我们将面临的问题并不比美国更少,或者是我们面对的未来的发展的动能,还真的严重的不足。这件事情拖了八年了、拖了八年了。我一会儿在回顾经济史的时候,讲这个地租经济发展的过程。我们2023年,我认为是地租经济向数据经济转型的元年,我将它定义为地租经济向数据经济转型的元年。
好,我们回到经济史,我说了1994年是起点,到了2004年,中国资本稀缺的状况,在地租经济的帮助下,在外资的帮助下,外资大量涌入的情况下,我们已经度过了资本严重稀缺的状况。实际上早在2012年,我们已经开始提出要检讨土地财政问题了,要检讨分税制形成的土地财政,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地租经济问题。我写《超级地租》那篇东西是在1999年,24年前,香港的超级地租其实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或者是极为痛彻。
所以在1999年开始,一直到2004年,差不多五年的时间,我们在反复地呼吁。然而,当一个事情正面意义让所有人都获得利益的时候,制度和政策的改变就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2004年,该对地租经济做出某种制度和政策的限制的时候,没有。因为这个肉热气腾腾,正香,吃得满嘴猪油,谁都停不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是其中的受益者,无论是政府、机构或个人都是受益者,所以停不下来。
然而这件事很有意思,它在十八大的时候其实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2012年之后两年之内,到了2014年,中央已经果断地结束了分税制。记住时间节点:2014年,已经八年过去了,现在如果2022年是一个节点的话,那么我们又拖了八年的时间。虽然结束了分税制,但并未明确提出必须历史性的结束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
我们有关的文件,包括十八大、十九大、二十大报告有涉及此事,然而我们并没有如此之直接了当和明确。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分税制形成的土地财政,当它变成地租经济的时候,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地租经济必然形成地租政治。恶性的腐败因此而滋生,经济的扭曲、政治的扭曲导致一系列问题的出现。我们刚才讲了三个大的问题,还有其他问题。我重复一遍吧:一个是去工业化的问题,实际上这个在2018年之后表达的极为清楚;第二个是贫富分化的问题;第三个是国民经济极度扭曲。
好多人说,那么地租政治是什么?地租政治就是围绕着砖头所展开的立法、司法和行政行为。那么在地租经济的这个格式下,我们的财政是土地财政,我们的金融是砖头金融。很多朋友可能难以想象,如果你读《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如果你听了我的课,如果你能看到资本流转,如果你脑子里边有资本流转的四矩阵的话,那么我再套一个小四矩阵和大四矩阵,你能看到资本的流转的状况,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小的四矩阵里边,我国的资本迅速地向不动产,主要是房地产汇聚,汇聚到什么程度?将近三分之二的资本涌入了这个领域,而且还在反复加剧。我为什么对赵燕菁先生等学者的观点,我觉得非常糟糕。就是,他们说主张继续扩张债务,特别是国家债务,就是中央债务。但是他们一直不管扩张的债务所形成的资本的流转的方向和沉淀的地方,也不去理会这里边创造的资产价值和价格的变动形成的影响。
我再提供简单的数据吧,当一小部分人在地租经济中获得巨额财富和天量财富的时候,这一小部分人并未将这部分的财富重新投入实体经济,而是在猛烈地炒作之后,将这部分资本移往了海外。在四矩阵里边,所有的钱在向一个角汇聚——不动产。汇聚完了以后,这个角漏了一个很大的洞,三万亿到五万亿美元这么大个洞,流往了海外。我们由资本净输入国成了资本净输出国,我们输出的资本不是国家战略,而是个人财富的逃亡。
资本积累率狂降导致了我们从保8、保6、保5以至于2022年保3。不要再说什么我们经济发展了如何如何,体量大了,所以我们就不能再高速增长。我不会使用特别猛烈和攻击性的言辞,但我必须说: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胡扯。资本积累率掉到负的时候,经济增长的动能它只能是没有啦。我们在香港看得很清楚,当地租形成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滚滚地流往英国和美国的时候,香港必然出现衰退,而且是在祖国那样支持资本的情况下还要衰退,还要出现动乱。
所以,地租经济必须在2023年开始结束,它是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的元年,是开始结束,而不是真的结束。真的将地租经济彻底地改变成数字经济,我想需要5年时间,要到2027年才能看到一个成效,都未必我们能看到一个好的结果。所以我们将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列为2023年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或者是最大的挑战。其实我讲这些东西、我写这些东西,无论是上课,也无论是报告,我心里的压力很大。
因为从我写超级地租开始,到我提出由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我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这个压力大到什么程度,我这回过节回北京终于感受到了。在一个特定的圈层或者是阶层里边,那个愤怒几乎是共识。就是对你的愤怒是共识。因为解决地租经济的问题,必须开启直接税立法。你懂的,还是热腾腾的一锅猪肉,一个个满嘴油,你要把锅盖盖上,都愤怒了。
好,今天的时间不够分配,我们第一个问题不能讲太久。第二个问题是外部性的——面对去全球化的条件下,我们如何实现更高水平的国际合作?我在香港也在讲、在北京也在讲,报告里也在讲。我们是继续坚持改革和开放,尤其是坚持开放的,我们不会去全球化,我们不会去跟任何人脱钩。只是在面对别人在进行去全球化的时候,我们必须展开高水平的国际合作。那么什么是高水平的国际合作呢?
所谓高水平的国际合作,就是我国正在用与他国或者是与其他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方法,来通过经济共同体和共同体圈层,来解决对方去全球化给我们带来的外部压力。举例,中俄经济共同体;举例,中国中亚经济共同体;举例,中国中东经济共同体;举例,中国东盟经济共同体。数个经济共同体圈层已经形成30亿人口了。
如果进一步放大,比如说中国非洲共同体、中国拉美共同体、中国南亚共同体,这个圈层将上升到50亿人口。那么,我们用共同体圈层很好地解决了对方去全球化的企图、阴谋,和他们的各种各样地打压的手段和措施,化解掉了。事实上,我国最高领导对此有清醒的认识。二十大之后,习主席出访了东盟、出访了中东,梅德韦杰夫来到中国,土库曼斯坦的总统来到中国。
中国的经济共同体圈层正在慢慢地成型。如果你们注意到最近这个月,资本流转的急速地变化,就是人民币的国际化的速度在迅速地提速。欧洲、日本资本开始逆转,大规模向中国流动,你就会意识到,其实我们的工作已经初步见到了成效。要知道经济共同体的概念已经远远超越了双边和多边的贸易协定。我们一直是在2000年WTO框架下在处理国际的经济关系。
我们一直是用双边和多边贸易协定的方式,在WTO的框架下解决中国与中国以外国家的经济关系。在特定时期,我们采用了经济共同体方式,经济共同体就已经远远超越了贸易本身,它囊括了财政、金融,甚至包含了非经济的安全性的因素。它是一个体系,经济共同体的一个体系,而不是贸易本身。当我们将共同体圈层反复夯实和扩大的时候,其实我们一步步地在化解去全球化给我国带来的困扰。
好,第二个问题先说这么多,我们说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涉及到春节一些人“叫春”的那个问题。还是回到经济史,我一再强调,马克思写完《资本论》第二卷之后,他准备写第三卷但写不下去了。因为现在我们读《资本论》第三卷,是恩格斯将马克思《资本论》的遗稿整理出来,变成第二卷和第三卷,谈的都是资本流转,不是马克思的本意。马克思第三卷要写国家与资本的关系,可是马克思遇到了障碍。
马克思为什么跟他的女婿说,“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否定自己是当时的共产主义运动的那些人认定的马克思主义者,这涉及到马克思对《资本论》第三卷的一个认识,或者是这涉及到马克思对无产阶级专政国家国家与资本之间的关系的一个定位,一个精确的定位。马克思在一度怀疑无产阶级专政国家是否能有效地处理好国家与资本的关系,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关系?怎样才能处理好?马克思产生了巨大的疑虑,甚至对这个事情本身没有完成。
在这样一个形势和条件下,那么马克思虽然去世了,马克思主义在发展。马克思主义分了两条线,我管它叫一条叫西线,一条叫东线。西线就是马克思被英美的先进的青年和知识分子所接纳,所以我过去讲课也说过,我写文章也写过,布卢姆茨伯里区,我去看凯恩斯,1904年,比十月革命还早了13年。1904年他和二十几个剑桥毕业的青年学生到了布卢姆茨伯里区,就是伦敦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贫民窟。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感觉是那好像是毛主席去安源。
我觉得这些孩子回到了工人阶级中间,那么有可能是准备革命的。当然后来这些青年与政府进行了合作,凯恩斯他们这些青年有效地改变了上个世纪初英国的政治经济生态,或者是英国的上层愿意与年轻的马克思主义者或者社会主义者合作,来对英国进行社会改造。另外一条线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威尔逊,我也写过文章,我也念叨过,就是威尔逊成为美国1912年的总统。
我们今天熟悉的什么《联邦法案》《妇女解放法案》所有的这些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进步的东西,美国的,都是威尔逊伟大的创造。就是我将威尔逊列为仅次于华盛顿和林肯的美国第三任伟大的总统。甚至就社会主义意义而言,威尔逊应该拥有极高的地位,在经济史上是这样来理解的。西线走了一个和平的、社会主义的发展的道路。东线由于面对的政府的状况极为恶劣,就是像俄国这样的农业国的上层,包括德国在内,都极为保守落后,所以只能革命了。
列宁为了应对已然到来的革命,仓促间完成了一部书叫《国家与革命》。这部书我们理解或者是把它定义为《资本论》的一个部分,或者是《资本论》第三卷的第一个脚本,叫《国家与革命》,它定义了国家和资本的关系。那么定义也比较简单,就是剥夺,将它还给人民,剥夺资本拥有者的资本,将它还给人民。就是基本上通过城市的这个改造、城市工商业改造,通过土改将资本归于国家、归于人民,然后变成国家资本主义的样式。
在东线里边有一个很神奇的国家,那就是中国。我们在1949年革命成功之后也走了前苏联的道路,我们对工商业进行改造,对农村进行了土改,变成了国家所有和集体所有,也变成了一个基本的国家资本主义的样式。不过,我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伟大的政治家,就是我们的教员。他1960年觉得有问题,所以他带着一批经济学家去杭州,去研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在研读的过程中,他发现国家资本主义没有未来,它必然走向死亡。但是毛泽东将国家资本主义的问题归结为人,归结于掌控国家资本的人的异化。
人肯定是不断异化的,这个人一定会异化,所以他说资产阶级就在党内,资产阶级不是胎生,不是卵生,是化生,就是有这么个东西它就会滋长出来,这个判断完全准确。但解决方法就是人不对,人异化了,那么我们就通过文化革命,通过七八年来一次把人的问题解决了,不就没有问题了吗?这是个思路,但实践证明,问题看的是对的,但这个解决方法呢,不具有时代、时间和空间的适应性,所以我们注意到这个各色人等对文革的重新的解读。
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事情对和错,我们再接着往前走。那么还有一个人,他也读了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那就是小平同志,我讲过,在江西的小平小道上完成了深刻的思考。他认为国家资本主义有问题,此一处与毛泽东是共识。但是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人的问题,而是制度的问题。让社会资本、让国际资本,我们也把它国际资本可以笼统称为金融资本,进入国家资本,形成国家资本、社会资本、国际资本三家斗地主的格局。这个奇思妙想在1978年开始落实:改革,就是允许社会资本进入国家资本,民营经济;开放就是国际资本进入国家资本。
显然,路子是对的,所以中国经济迅速腾飞。你看看,只要路子走对了,它就会有奇迹发生,所以它就经济迅速腾飞。在腾飞的过程中,三者的关系一直在不停地变化,因为以前是民营经济很弱,国际资本刚刚开始进入,这个国家资本是为主导,还可以简单地将它理解为国家资本主义。但经过了n年之后,慢慢在变,慢慢在变,所以不断地有内外部经济学家准备消灭国家资本。就是国有企业不对,国营经济不行,要消灭国家资本,从根儿上否定。
他们当然不仅仅是否定列宁了,否定我们的教员了,也不仅仅要准备否定凯恩斯,也不仅仅要否定威尔逊,他们直接要否定马克思。但是好在至少我国的学者和专家们,到今天我知道的人里边没有一个读懂《资本论》,否定马克思,都不知道马克思在说什么。马克思没写第三卷的忧虑,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打算用自己那支笔来写第三卷。通常我会将《资本论》第三卷的第一本书叫《国家与革命》,第二本书就凯恩斯《通论》,第三本书应该是中国人来完成了。
三家斗地主是个什么关系?按照十八大以后的文件,十八大、十九大、二十大这个三个文件,大体上是国家资本为主导、社会资本为基础、国际资本为补充,是这个意思。但整个制度设计和政策配合上,在2012年到现在出现了一些倾向,就是国际资本比较猛烈或者是比较强烈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对国家资本主权的僭越,社会资本在某种意义上并未得到应有的健康发展,当然国家资本也存在。
当然,国家资本也依旧存在固有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们2023年为什么把三家斗地主重新拿出来要谈?因为这件事情很大,尤其是在去全球化、全球面临衰退,乃至于2023年之后可能面临一场严重的经济危机的时候,我们必须搞清楚它们三个的关系。我正式提出:社会资本为主导。因为社会资本才有创造力,才有动能。必须让它是主导性力量,像华为这样的机构。国家资本为基础。为什么国家资本是基础?因为国家资本才能跨周期,才能干大事,才能确保国计民生。
国家资本是定海神针,所以它必须是基础。这两件事情不能颠倒,不能互相干扰,就是国家资本是基础,不是主导,你不能占据社会资本的那个位置。社会资本是主导,你不是基础,你不需要进行储备、均输平准等等这样涉及到国家安全的事情。当然也会参与,但主要是由国家资本来进行。那么国际资本是补充,或者金融资本是服务与补充。那么给你定好了位,就要进行强有力的规范。不是限制,是规范,你只能做允许你做的事情。
国际资本当然不能管理我们的组织、人事部门了,国际资本当然不能切入我们经济部门,比如说设计统计局的统计逻辑了。国际资本不可以越过边界,你不可以操纵我们的国家资本。好多朋友可能不理解什么叫国家资本。国家资本包括三个体系:第一个体系就是现在国资委这个体系或国有企业这个体系。第二个体系叫国储体系。国家必须动用自己的强大资本完成对主要商品定价权的控制。它完成均输平准,完成国民经济的稳定器的作用。
事实上,我们对粮食、能源等一些战略物资是有一定的想法的,有一定安排的。但没有上升到完成国际定价权那样的更宏大的想法。因为我们的总量已经是第二,我们的实质购买力已经是第一。而我们将定价权通通交给国际资本那是不负责任的,这个事情民营机构也是可以做事的,但民营机构做的是企业自己的盈利的稳定。而国家资本并非以盈利为唯一目的,也是要盈利的,但它更重要的是完成跨周期调整。我们为什么提出两万吨黄金?国储是人民币、是国家财政稳定的坚实基础啊。
所以国家资本的第二个部分是国储,国储的部分总量不应小于国资的。真的,这个事情很重要。当你将国储交给银行去管,变成银行的下属机构的时候,严重的管理上的扭曲或者是失误,或者会导致严重的经济问题,甚至这里边还包含了严重的政治问题。因为这个东西是可以作为武器的,是武器级别的经济管理,这个不能乱来。国资的基础性作用,国储非常重要。国储不仅仅包括战略性资源,也包括生产要素的管理。比如说:国储房地产。
我为什么反对赵燕菁等?他们非要撒钱、送券、输血。不是这个意思,国家资本要博弈的是海内外的金融资本,地产,地产是金融资本。请注意!这是国家资本要博弈的对象,而不是牺牲自己去支持的对象,好不好!?国家能不能增加赤字?能。能不能处理房地产问题?能。但是是国储房地产,而不是给房企背负债,不是给地方政府背负债,好不好?把事情捋捋清楚,做为国为民的好的学问。
时间过得飞快,第三个问题就先说这么多。先说第四个问题。第四个问题也是2023年必须解决的,就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动能。刚才在第三个问题里边我们已经涉及到这个问题,就是中国经济未来20年能否实现5%到8%的高速经济增长,2023年能否实现超过6%的高速经济增长。我们或者是我坚定地认为没有问题。这不是拍脑袋,这是出于对经济学的理解,至少这是我读凯恩斯《通论》得到的一个基本性的结论,当然这个结论必须说清楚。
什么叫资本积累率?为什么资本积累率决定经济增长率?当资本积累率在8%以上,那么经济增长不会低过5%;当资本积累率到12%,经济增长就可能到8%。为什么要做资本积累?资本积累的源泉是哪里?在特定历史时期,资本积累的源泉主要源于国家资本,是中央财政通过扩张财政赤字形成新增的国家资本,来形成新的投资和消费的拉动。
这里边涉及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理解MMT——新货币理论或者新凯恩斯主义。她那个MMT这个理论——凯尔顿的这个理论,我个人认为他们掩盖了一个重要的节点。我们在讲《通论》的时候,反复强调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国家扩张财政赤字?历史的经验证明是正确的决定,但扩张财政赤字必须将赤字资本化。这个资本化我再强调一下子:是国家资本扩张,不是海外资本扩张,不是金融资本扩张,从某种意义上是它这个扩张带动社会资本的扩张,而不是直接,好吗?
当这个扩张开启的时候,资本积累率可以精算到8%,提升到8%以上。当然我们今天讲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讲地租经济的时候,我们讲了在我们的闭环那个洞——那个向海外流出资本那个洞先堵上,好不好?堵上这个洞再增加一部分资本,(资本流失率你都到了5%了,你资本积累再出来个5%,它就流了嘛,先把洞堵上。)你把它想象一个闭环,外边还有个大环,小环不要再向大环流水了,大环回流小环,资本积累率增加了嘛。所以我们的计算结果是堵上洞,国家增加赤字,这个赤字必须资本化,资本化必须是国家资本增加。然后现在已经明确的态势表达国际资本进入。
我个人有信心,2023年资本积累率应可以高于8%,甚至按照现在国际资本涌入的这个程度,这个速度甚至可能会超过10%。那么经济增长的水平应该是在6%以上,这是我的看法。当然,我再说一遍,必须堵上那个洞,不能让走资了。演员们走一走无所谓,所有地租经济的受益者这样走资,不行的。要想一想了,要向数据经济转型了,还让走资,转什么型啊?好,堵上漏洞,国家资本增加积累,然后海外资本持续涌入,形成经济的新的增长,这样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为什么?资本增长的部分形成真正的动能,还需要《通论》里边,第一个单词是就业,第二个单词是利息,第三个单词是货币。我们刚才说的增加国家资本是增加货币供应总量,这个货币供应总量必须是变成资本的货币,就是资本形态的货币,而非直接消费形态的货币,这很重要,要不《通论》讲了二十四讲,不白讲吗?好吧,我用一个形象的语言来讲,我们今天讲的最后经济增长的动能到底在哪里?当然不仅仅是凯恩斯的理论——赤字资本化这么简单。
中国未来经济增长伟大的动能在四个字:共同富裕。用一句话概述:你决定让18万人成为亿万富豪呢,还是准备让3亿人成为中产阶级?18万人成为亿万富豪是18万亿;如果让3亿人成为中产阶级,我的标准非常低,每个人每个月有5000人民币收入,一年6万,3亿人也是18万亿。18万亿劳动者的收入,它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消费拉动!它是一个多么伟大的……
多么伟大的内循环!它是多么伟大的内部的一个市场的增长!经济学应该是简单的,应该是每一个老百姓可以理解的。3亿人那就是再造一个美国。难道你觉得让3亿人成为中产阶级,再造一个美国是错的吗?非要给18万人成为亿万富豪,然后在我们国内资产矩阵的那个点扎一个窟窿,让它跑掉,跑到国外的那个大矩阵里去吗?讲到这里,你懂了共同富裕的意思。当然,第四个问题还得回到第一个问题,地租经济向数字经济转型,还得要直接税立法。
又回了一圈,还得回到直接税立法上面。去年年底我们谈了四个问题,写了报告,还有一些分的专题。我知道、我知道,人微言轻,影响的高度可能不够,也可能够了;影响的面不够,就是一方面可能领导还不知道,另一方面人民群众也不知道。人民群众更多地认为赵燕菁说的可能是对的,虽然他是在维护地租经济,但好像可以解决问题,所以很多人还在热销这些东西,包括新基建的一些东西,我在此不一一地进行解释。
嗯,其实没有说完,可是聊天儿也只能这么聊。今天立春了,我知道说好了今天要春风荡漾的,我不知道我提四个专题算不算一股春风,因为我接下来聊几句我对国际形势的看法,可能你们能感觉到春天的气息、春天的味道,应该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然后我们一起去努力,共同去进步。创造我们自己的生活,也创造这个国家光明的未来。好,今天四个问题就说这么多,又给整理资料的朋友添麻烦了。
我说几句对美国的看法,因为对美国的看法一直是反反复复、起起落落,好多人也不太同意我的看法,不同意没关系嘛,就是大家来讨论。我一直连读美国预算案,这样算下来也差不多快三十年了,我读他的联邦预算、州预算,以我学财政这个角度看,如果美国有一张资产负债表的话,我们现在美国的联邦——就是中央的负债是31.8万亿,可能很快就会到32万亿。资产在哪里?好吧,我们先不去给美国联邦算联邦资产与负债表是否能够平衡,是否……
是否美国的联邦已经出现了负资产,是否联邦出现负资产?我们扔开资产负债表,来看损益表。如果我们认为美国的财政收入可以构成是美国的股东权益或者是这个利润的话,那么他的收支能否平衡呢?他的收入和支出能否平衡呢?这个事情连读美国预算的人早知道,他早就不平衡了,不然怎么会有巨额的赤字呢?怎么会有32万亿的国债呢、赤字出来呢?他早已失去平衡。问题在于在2023到2024年美国的财政年度,这个事情不是会好转,而是会加速。
美国的财政的年度是10月1号到次年的9月30号,现在是2022年到2023年度的财政年度。2022年到2023年的财政年度,总体上美国的财政还是不错的,原因非常简单,加息、缩表。加息、缩表带来了一个负的财政效应,因为美国漂流在海外的机构和个人的营业收入,在美国加息之后陆续返回美国,资本回流美国的同时,也完成了补缴税款的工作,所以这个年度收入看上去比以往好很多,不是好一点儿,是好很多。
但是前段,特朗普时期的撒钱的行为和拜登的撒钱行为造成的,再叠加加息缩表构成的这个短时间的辉煌、繁荣是不可持续的。道理我们刚才在讲第四个问题就说了,没有资本化,赤字、美国的国债没有资本化,没有衍生成优良资产,而是直接到了消费者手上,变成了各类型跟美国联邦没一毛关系的资产泡沫。
好,我再来算美国的账吧,财政这个账,32万亿要先还利息的,要还利息的,如果美国加息到5%,因为美国7成的债务是短期债,而且每年可能都要有差不多接近6成以上要置换呐——借新、还旧;当美国的国债利息低过通货膨胀的时候,意味着买国债者的损失。放弃美国国债,基本上一个健康国家、不神经病的国家,正常的、理性的经济行为,这件事情连黑田东彦都在做嘛。
那么我想说三个东西:第一,美国面临的还本付息的压力。先说利息,如果32万亿平均的利息到了5%,1.5万亿;不到5%,大概也在1.2万亿这个水平。如果要还本的话再加1万亿。这个作为资产负债表仍然是不够的,我们要考虑减值的问题,因为美国联邦资产中最大的资产就是军事资产,军事资产在1945年给他100分的话,现在还剩下30分,它要减值啊,每年减值1万亿不夸张吧?3万亿。什么叫减值啊?
就是你本来应该再增加1万亿的支出用于这个用途的嘛,在折损嘛,这是我算他的账。其中利息的支付是明账,是明账,还本付息是明账,折损是暗账。更加大的问题在于通胀问题,如果中国经济、中国的圈层经济今年起来,特别是下半年比较猛烈地上扬的时候,你认为大宗商品有机会下落吗?如果不下落,你认为美国控制通胀的现在的措施有意义吗?
如果没有意义,那你觉得美国应该是什么样呢?我不认为我,今天,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聊天我就只聊心里话,我没有必要在这儿装,也没有必要怎样怎样怎样,我也没有批评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说我们稍微正常一点、理性一点,看中国、看世界,我们自己的问题搞清楚,美国的问题搞清楚。其实美国的问题和中国的问题有同质性,他也是杠杆太高了,他也是资产泡沫化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形成正常的营收。今天有朋友问我,那就业数据这么好,50多万,是预期的2.8倍。打开结构看嘛,那是个假象嘛,都变短期工了嘛。
另外,看美国的企业最说明问题,所有的头部企业都在裁员,裁员就一定会进行减少资本投入,裁员就会减少资本性投入,就是降低资本积累率,它就是衰退的先兆啊。我有时候不太明白国内的经济学家、经济专家,都在为炒股票吗?都在为美国人炒股票吗?为什么非要帮美国人来强化一个不可能三角呢?逻辑和常识都丢了,还做市场分析吗?没有意思的,完全没有意思的。
我的结论非常简单,只要中国别出大的问题,如果能解决我今天说的四大问题,开启地租经济向数据经济的转型,那么真的我们就进入新时代了。所有中国现在面临的类似于什么台湾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不是事儿,都不是事儿;因为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我们内部的四大问题,我们其他的问题,其实所有的别人天天给我们强加的渲染的那些问题,在四大问题面前都不是事儿,叫鸡毛蒜皮。
当然,鸡毛蒜皮上面养了太多太多的专家学者,所以天天鼓捣鸡毛蒜皮,也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但不能这样下去。我自己对中国的未来是看好的,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都在努力,是因为我们大体上路的选择,从1978年到现在,大体上是对的。我想2023年我们这个路也不会偏到哪里,可能慢一点,调整的过程慢一点,但总体上方向和路是对的,只要咬牙坚持十年就行了。
而美国,美国需要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他真的需要一个青年毛泽东。他最不喜欢的东西,是他最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对美国进行深刻的改革,这个改革近乎一场革命,近乎一场革命。我看了民主党一年,民主党的造反派和共和党的造反派,民主党和共和党的造反派我看了一下子,2024年他们就没有机会登上历史的舞台。那么2024年之前是拜登,拜登的三个法案,那叫改革吗?通胀法案,这个竞争法案,那叫改革吗?那和赵教授的思路差不多啊。
如果2024年到2028年没有了不得的新生代的政治家出来对美国经济进行彻底的改造,那么美国现在所有的问题只会不断恶化,而且在2023年下半年就会出现比较严重的恶化。我刚才讲了2023年到2024年这个财政年度,美国将日子会非常非常难过,而市场会提前进行表达。所以我对今年的经济,特别是今年下半年的经济,对人民币都有一些期许和希望。当然,这个通胀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了,还按既定方针办。
好吧,七十分钟了,聊得我一身汗。今天就说这么多,还是要跟大家说新春愉快!带着喜悦的心情、带着全部的努力来迎接春天的到来!谢谢大家!明天下午三点拾遗补缺。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