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_11_26_《通论》第18讲:长期预期与资产定价 说一下市场


《《通论》第18讲:长期预期与资产定价 说一下市场》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的11月26号,壬寅年的十一月初三,我试一下麦。今天是《通论》的第十八讲——长期预期与资产定价。今天的课艰难,艰难而重要,我一直在备课,但我还是没有把握。好吧,我们三点钟准时开始。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的11月26号,壬寅年十一月初三。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火上的厉害。这个牙痛的窜的这个耳朵、眼睛都痛,整个神经痛。还好,不影响思考,但是确实很不舒服。也许是这个季节的变换,也许是整个市场的变换或者是其他的变化。

照理说应该是不受外缘的扰动,其实也没有什么急迫的事情。也许是吃的饮食可能稍微燥热了一些,总之折腾得够呛。痛倒也是有痛的好处,因为痛的睡不了觉,正好留出时间来读读书,思考一下子问题。也备不住就是这《通论》的第十八讲这个搞得我有点焦躁了,我们今天是《通论》第十八讲——长期预期与资产定价。

在准备这堂课的时候,其实我想的问题是比较多的。因为我大学毕业就直接去了财政部,在财政部文教司工作。我在部里的时候参与编写了财政部建国以后的第一部年鉴,其中文教的部分是我执的笔。印象里那个时候开始整理1949年到差不多1989年吧,应该是四十年的数字,整理四十年的数字。在整理数字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好多的问题。

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没有pad。汇报工作的时候,作为一个工作人员,你如果是向处长、司长汇报,可能在办公室容易一些。如果你要去出去,比如说去国务院汇报工作,你是不能带账本的,因为有个保密上的问题。那么你得背下来数字,约略得背十年左右的数字。你不然的话怎么汇报呢?做年鉴的时候大约是四十年的数字,那个时候由于没有很好的计算工具,只有计算器,很多时候可能还需要依靠算盘。

数字问题是个大问题。后来部里边有了计算中心,但计算中心仍然是比较弱的。自己的数据,四十年的数据的处理可能都有问题。就谈不上全世界的数据的收集、整理、还原和按照一个模型来制定一个分析的框架。我自己在整个的那个编写年鉴的过程中,对旧有数据的整理过程中我是很感慨的,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办法进行购买力还原。

其实不同的时间阶段币值是不一样的。你懂的,币值是不一样的,实质购买力是不一样的。所以那个时候的预算和决算,你看到的数字往往并不能说明问题。这里边除了真实采摘的数据之外,仍然有巨大的表外遗漏,就是到底纳入还是不纳入,预算内还是预算外。你就想想看,中国的整体上的那前三十年甚至前四十年的GDP的统计的问题有多么的大的问题。

为什么今天想起这些旧的事情呢?是因为我知道这个预期,特别是长期预期,它是有很大难度的。今天讲这个长期预期对应的是《通论》的第十二章《长期预期状态》,当然这里边也涉及到第五章的一些内容。理解预期首先必须占有历史的数据。其实预期是两件事情,一个是哲学高度,一个是历史纵深,不然你谈不上长期预期。当然了,第十二章它叫《长期预期状态》。我觉得是翻译上的问题,我们今天不深究。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其实这一件事情奠定了整个《通论》的社会主义属性。

恰恰是《通论》的第十二章奠定了整部《通论》的社会主义属性。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如果你是一个奥地利学派的学者,你迷信市场,那么市场本身就会给出你各种的信号,给出你自然而然的基于市场的调整,你只能做短期预期。你即便是做长期预期,你也不能对短期波动做出某种情况的干预或者是反应。只有进行了长期预期,才有可能存在计划经济。虽然,第十二章,甚至整部《通论》都极为隐蔽。

然而你读第十二章的时候,凯恩斯的想法其实昭然若揭,他在这里边实际上是提出了国家资本主义在国家治理中的意义。我知道好多朋友读这一章的时候可能会读偏,无所谓吧,因为读一本书其实挺难的。我记得我讲读书里面的要点,就是你要回到他所处的时代,你要面对他所面对的问题,你要进行和他一样的思考,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你会怎样想,他是不是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案或者是最佳路径。那么你如果站在他的立场上,你在当时是怎么想的?如果借鉴了他当时的思考,那么你对当下又是怎么想的?

在解释今天的课之前,我们要提几个问题。首先,长期预期要有个主语,是谁做长期预期?是个人,是机构,还是国家?如果个人做长期预期,那意味着他的投资选择;如果机构做长期预期,意味着它的管理策略;如果国家做长期预期,意味着国家准备熨平短期的波动或者是周期性经济危机。主语很重要,你是站在谁的立场上,第十二章是站在投资者的立场。

然而,这并不影响凯恩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完成整部书的思考,因为整部书叫《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就业排在第一,利息排第二,货币排第三。其实这个话可以再加上两个量——《就业量、利息率和货币量通论》。因为没有具体的量,就没有结构,就不好讨论问题。我们说的是第一个问题,长期预期的主语是谁预期?第二个问题,长期预期,预期的是什么?你预期的是GDP吗?

你预期的是通货膨胀吗?你预期的是就业吗?你预期的是什么?这件事情也极为重要,你读第十二章的时候,你知道凯恩斯在预期什么。预期是一种心理状况,就是对经济的增长、荣景、资产价格的膨胀,或者是泡沫,或者是紧缩,做出一个综合性的预期。那么长期预期,在1929年之后进行的长期预期,目的是预见下一次经济危机。

我毫不怀疑凯恩斯要预期的是下一次经济危机。那么下一次经济危机它表达于何处?那么我们问一下子,什么叫经济危机?那么经济危机基本上表达为是经济的极度收缩、极速的收缩,表达的是失业的迅速增长。经济收缩、失业增长、恶性通货膨胀,大约是这三个重要的指标。那么长期预期,要预期的是GDP、经济增长,要预期的是通货膨胀水平,要预期的是就业状况。

那么谁预期,我们讨论完了;那么预期什么,我们讨论完了。第三个问题,预期的长度是五年,是十年,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凯恩斯一般意义上的长是五到十年。经济学总是在发展的,国家治理也是在发展的。我国、我们的党做预期可能是五十年乃至于一百年的想法,我们提出“两个一百年”,这个才叫《长期预期状态》。

我们进行了长期的预期,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为了熨平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第一个是为了熨平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第二个,既然是长期预期,那么我们可能会考虑安排长期的、稳定的经济增长,就是GDP。会考虑长期的、稳定的就业水平,会去考虑长期、稳定的通货膨胀水平。这就是我们的长期预期的目的。

在凯恩斯的第十二章里边,他花了比较大的篇幅在讨论资产的价格,我们今天也要讨论资产定价。这件事情放在1936年和放在2022年,它的含义大体上还是相同的,就是我们面临的问题大体相同。当然了,作为一个投资者,我们跟1936年的投资者可能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治理,我们和1936年的凯恩斯所面临的问题就有了不同。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里边两个层级都涉及,一个是考虑到个人或机构,一个是考虑到国家,两个不同的角度和立场我们可能都要涉及。

为什么,为什么将第十八讲放在“长期预期”这个题目上?因为我们的整个课程的安排一共二十四讲,第十八讲结束之后还有六讲,整个《通论》就结束了。长期预期是我一直,就是比较头痛的一个问题,因为你要如果是从学理上想讲清楚,为什么在全世界的朱格拉周期第三期向第四期转移的过程中,中国可以不向第四期转移,而逆行出现逆周期?有没有可能性?这个可能性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艰难的课题就已经超过了第十二章理论所提供的可能性,我们就需要做一点点的进一步的阐释、研究或者是发挥。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和凯恩斯的时代还不完全一样,因为我们处在一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个大国博弈的时候,这个资本流动是全球性的资本流动,而且流动的速度非常之快。与其说熨平经济危机的周期,不如说熨平资本流转的潮汐。重复:与其说熨平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不如说我们是要熨平资本流转的潮汐(就是这种资本流转的波动)。

恰恰是在这个问题上,我跟国内的,不管是政府的还是机构的,甚至包括一些野生的经济学家,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和冲突。因为熨平资本流转的潮汐,只有通过国家队来进行,个人、机构想熨平资本流转的潮汐的可能性是零。你可以应对经济危机的周期,朱格拉周期第三期到第四期你可以应对,但你无法完成超越甚至是逆周期。

这个思考的过程非常痛苦,因为你必须能够说服,并且可能在模型上具有可操作性,不然的话,别人会觉得你有问题。因为你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意识形态,或者是简单的一种决心,或者是一种情绪。它不是的,它需要一个完整的、理论上的推导,并且操作流程上的具体设计。如果你没有的话,长周期或者是长期预期是可以出现的,但是逆周期如何实现呢?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艰难的问题。

为什么和国内的学者产生了歧义,产生了巨大的歧义,其实这里边可能是源于我们的理论的源泉。我自己关于资本流转的部分深受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影响,也受到凯恩斯《通论》的影响,资本流转有它内在的逻辑和规律。这个我是认为马克思在观察资本流转的时候,观察的是细致的和清晰的。这里边有两个问题我们必须要明确:第一个是总量的问题,就是资本的总量超过了经济运行本身的时候,就是币比货多,就会通货膨胀,这是总量的问题;第二个是结构。

经济危机——周期性经济危机往往是两件事同时爆发:第一个是总量超了,就是经济增长的总量没有那么多,而提供的流动性太多了。就是经济增长没那么多,但是钞票印的太多了,币比货多。就是经济活动表达为包括一般性的资产、商品和服务,它对应的货币,量超了,总量出现了控制上的失误,那通货膨胀出现!第二件事情是结构性问题,结构性问题又包含了三个层级:第一个是某类型资产货币集中了。

举个例子,在一个特定的周期,我在备课的时候(这两天牙痛,晚上睡不了觉),我仔细看了中国的最近这三十年的M0、M1、M2和M3,它的这个变动的趋势。这个变动的趋势跟通货膨胀水平的关系,跟GDP的关系。我数学弱了一些,我把这几个图画了,画了以后呢(因为在电脑上进行合成,我还不太懂,我尝试在做这件事情,如果朋友们能帮个手也好。),在做比对的时候我发现了有趣的一些现象。

总量超了,有的时候在经济数据上并不表达为通货膨胀。因为资本或者是流动性进入了特定的领域,比如说270万亿的资本,有180万亿进入了房地产。在一个特定进入的时期,并不表达为中国统计局统计意义上的CPI。当然是可能统计设计上的问题,当然我们统计的结构模型是高盛设计的,高盛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将来我腾出空来,我再解释。就是高盛为什么给中国的设计、给美国的设计是不一样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因为我国统计局在特定的历史阶段一直在跟高盛合作,形成了中国的统计指标体系。其中非常重要的就是GDP和CPI。GDP的统计我是有很大意见的,但我现在还不说,因为那个中国的GDP不表达实质购买力,离实质购买力差很远。这个我就暂时不说,因为这个对中国的伤害没那么大。只是CPI这个问题非常非常严重,就是它将不动产膨胀,就是“币比货多”这件事情不能表达于CPI上面,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而事实上,它已经导致非常严重的问题了。以至于……

以至扰动了中国中央政府长期预期状态的错乱。这个长期预期状态一旦出现错乱,整个的经济制度的设计和经济政策调整的周期就会严重滞后,滞后多长时间呢?十五年!它非常残酷。所以读第十二章的时候,我自己感受是(可能是导致牙疼的原因),我自己很痛苦。因为我是学财政出身的,我不是经济学家,我甚至不敢称自己为一个经济学的研究者,我只是一个有一点点财政知识的观察者,但是依旧痛……

今天好像发送又是遇到一些障碍。好吧,不说牙疼的事儿了。因为这里边涉及到一个国家治理的逻辑,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第二个部分:就是资产定价的逻辑。好多朋友说:资产定价这件事情有那么重要吗?我想说的是,一个国家的资产定价是一个国家进行分配和再分配的基础。资产分为不动产(类似于房地产)和动产(股票、债券等等)。

而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的阶段,特别是当一个国家从国家资本主义转向社会资本主义、转向金融资本主义的时候,它必然有资产收益的存在。这个资产收益既构成了国家税收的基础,也构成了劳动者所得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当年胡温时代反复在强调财产性收益——就是资产占有所导致的收益。那么资产占有就涉及到了个资产定价的问题,资产是由市场定价呢,还是由制度和政策定价呢?

这就有意思了。所以我们当读《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第五章和第十二章的时候,凯恩斯隐晦地提出了他的看法,就是“资产定价的逻辑”。资产定价的逻辑形式上当然是市场给的价格的,但,其实不是。因为当币多于货的时候,或者是币流入专属资产的时候,那么资产就会出现“超级溢价”。就会获得资产的溢价收入,不是资产运营的收入。比如说房子我租出去,租金收入,不是,它是房价上涨了,租金收入在其次。

那么资产定价逻辑的背后,表达了一个国家的两个东西,一个是财政制度和财政政策——你是否针对资产持有和资本利得有相应的税收呢?你看嘛,资产定价如果没有税收的约束,这个资产定价会疯掉的。第二件事情,当货有限而币无限膨胀,不管是总量膨胀还是结构性膨胀,必然在特定周期导致资产价格的疯狂上涨,产生财富效应。这还不是最核心和最根本的问题,最核心和最根本的问题是资产占有的方式。

在当今社会,资产占有的方式并非通过劳动积累。就是你、你爸爸、你爷爷、你儿子、你孙子五代人辛勤劳动的资本积累,积累到你买一套房子可能钱还是不够的,你要出卖你的儿子和孙子,用五代人形成的杠杆来形成这样的一个一次性的资产持有。资产持有,用杠杆来持有就是意味着信用问题。那么如果在资产价格高溢价的周期持有资产,那么就会获得由于拥有信用而获得额外的收入。

请注意我今天讲的资产定价逻辑里边的一个重要的方向,就是资产价格。你拥有资产定价权,同时拥有了信用的支配权,那么你来决定社会分配。我是将自己放在制度和政策制定者的角度来叙述这件事情,就是你拥有了资产定价权,你还拥有信用支配权,你就会,你就会故意的将货币的总量放大到超过实体经济运营所需要的总量,就是货币膨胀,你会放纵货币膨胀,同时你会放纵货币进入专属资产。

其实凯恩斯看到的东西和我们看到的东西具有同质性,经济危机从来都是人造的,跟市场没有关系。经济危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经济危机的本质就是国家治理者贪婪,国家治理者出现了严重的道德问题,不是技术问题,是道德问题。你不该印那么多钱,你非要印;你应该制定税收政策和货币政策,引导资本进入到实体经济、进入到工业化过程中,然而你不;你故意扭曲税政,故意扭曲利率,使货币进入到特定的资产。

一切的经济危机都是源于治理者的无耻。这个结论稍微狠了一点,但这是个事实,这也是我们要熨平经济危机的前提和基础。就是熨平经济危机的基础或者是前提条件是将治理者的无耻改过来,叫他有耻,叫他有道德或者干脆将无耻者换成有道德者。否则,不要说熨平经济危机或逆周期,绝无可能性,而且可能危机会深化。这两天有人问我0.25的事情,我说我讲课说吧。

什么叫道德?什么叫慈悲?什么叫悲悯?什么叫长期预期?长期预期在一个长期周期里,如果你的预期是使中国的广大的无产阶级,今天我们可以用一个特定的名词来定义他,比如说农民工,使他们在五年到十年内成长为中产阶级,你就应该知道用什么样的财政政策和金融政策,应该让资本以一个什么样的量和速度进入哪一类型的资产。

如果你想消灭中产阶级,类似于香港1985年到1997年干的活,你才会搞出超级地租、搞出超级数据租,通过某种情况扭曲,将资本引入到特定领域,形成疯狂的资本收益。而你由于某种制度上的安排和设计,又导致所有的劳动者不仅以此生的劳动来换取他必要的生活资料,甚至以子孙、以未来,所谓的供楼,所谓的几十年未来的收益奉献给特定人群。所以读第十二章《长期预期状态》,你肯定要联系制度和政策,你能不牙疼吗?你牙要不疼的话,那就该心疼了。

这里边我加几句话。因为约略在一个月前吧,我曾经接受过两次专访。一次专访是国内的朋友,就是腾讯的一个专访,后来他们发了没有我也不知道,讨论的是英国问题。后来我接受一个原商报的编辑的专访,这个专访暂时可能国内还发不了,在油管上——YouTube上发了。我那个专访的题目叫做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这里边我谈了一个人、一件事儿。

一个人呢,就是杨福家校长。就是当时十多年前那个研讨会,在潮州的那个研讨会,潮州的韩师那个研讨会,杨福家校长去了。他是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今年七月份逝世。我接受专访是用一次专访来表达对杨校长的哀思或者纪念吧。另外就是讨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被我概述为一个题目,叫《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这是我跟台湾的某著名经济学家,一个教授的一场争论,这场争论的内容就是:经国治下的台湾经济高速发展成为四小龙,在最高光的时刻,台湾的经济体量是中国的50%,二分之一嘛,但随着经国先生过世,台湾开启了民主化进程。

民主化之后,台湾现在是中国经济总量的5%,从50%降到5%,就变成二十分之一了。我的问题是:民主对经济增长到底是有帮助还是有伤害?我当时问这个台湾的经济学家,我没给数字,我先提的问题,就是,你说民主对经济增长是有好处呢?还是有坏处呢?是有帮助呢?还是有破坏呢?他当时不知道我后边要提的数字,他不知道是个,我没给人家挖坑,不知道是个扣,所以他觉得当然民主对经济是有正向的帮助啦,一个不民主的经济会有多么多么……一大堆问题。好吧,我说那我就把这个数放这儿,你来解释,是不是有帮助?他回答不了。

这件事情引起了杨校长——一个核物理学家的关注。所以后来他把我拽出去,他说:“咱们不参加这个讨论会,咱们出去自己聊。”我说:“那行吧。”后来他提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这件事情要有一个理论上的解释,后来就变成这句话,就是“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这个东西后来离开韩师之后,我给杨校长写过,这个东西最后我会把它放在《广义财政论》里边。杨校长提出的第二个课题是“文革的经济原因”或者是“文革的经济学解释”,这件事情我把它放在《新社会主义通论》里面。第二个问题我们将来抽空聊天的时候再聊,稍微敏感一点。

为什么要谈“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经济理性是非常残酷的,如果你经济是理性的,你往往政治不正确。举例,土改是经济理性,你不土改、不工商业改造,你就无法进行资产重组,无法进行资产和债务重组,就没法进行工业化。从经济学角度,这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就是你必须土改、你必须工商业改造,你将产权、股权集中,将债权做一次性的处理,然后开始工业化。但是土改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涉及到既得利益者的伤害,以至于像什么莫言啊、就是冯小刚啊、张艺谋啊,到今天也放不过这件事儿。

经济理性其实意味着高度的政治理性,但这个高度的政治理性往往违反当代的或者是当时的一些西方的政治学逻辑,所以我管它叫政治悖论,就是“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就是经济理性在政治上往往被别人定义为政治不正确。我想说的是中国建国以后七十三年始终处在一个相对经济理性的状态,甚至包括文革。在整个的经济理性过程中,中国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发展和腾飞。但政治上,肯定在西方人的眼里是政治不正确的,是个悖论。

我记得我在给台湾那个经济学家解释的时候,我说香港的腾飞,我说台湾的腾飞我没有发言权,我研究得不够透彻,香港我有发言权。香港经济腾飞从1971年到1983年是麦理浩治下。麦理浩是个大独裁者,集党政军权为一身,集立法权、司法权和行政权为一身,大独裁者。正是他的独裁成就了香港经济腾飞,换一个不独裁的方式,你试试看。当然,台湾和韩国、新加坡也是这样,甚至日本也是这样,如果按照西方标准,政治不正确。然而,如果按照西方的标准的政治正确,经济一定不理性,比如说戈尔巴乔夫。

我们在谈长期预期的时候,我们必须进行经济理性的预期,我们必须接受某种程度的用西方眼睛来看的政治不正确。当全世界对中国的政治进行某种否定、批评或者是批判或者是污蔑的时候,我们要懂什么叫“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第十二章《长期预期状态》是个什么状态?凯恩斯写《通论》的时候,他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写《通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我讲到这个地方,你们应该理解为什么牙疼了吧?

“国家干预下的长期预期”,我们今天讨论的第三个问题是“国家干预下的长期预期”。长期预期目的就是国家干预。因为作为主语,如果是国家的长期预期,你都看到了周期性危机,你不干预吗?你任由它由衰退转入大萧条吗?你作为一个治理者,你真的相信市场吗?你相信市场的本质不过就是相信资本的力量或者是你相信美元资本的力量,任由其巧取豪夺,是这样吗?我们的房地产前15年的胡闹,如果你看一下子前15年M0、M1、M2、M3,那么你自然有结论。

这里边我加入今天的一个重要的知识点。我们讨论问题,讨论资本流转的时候,通常在计算方法上会犯低级错误。我们知道实质利率,但实质利率往往在计算上存在着巨大的误差。一般而言,实质利率等于名义利率减CPI那个值。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名义利率如果是5%,CPI是3%,名义利率减去名义通货膨胀,那么实质利率是2%。

但你懂得,治理者不是站在无产阶级或者中产阶级立场上的,站中产阶级立场都好。当一个国家仍然有大量的非中产阶级和无产者的时候,他们是劳动,他们不拥有太多的资产,就是连中产都没有。那么如果实质利率是负的,就是名义利率减去名义通货膨胀是个负值,比如说现在美国名义利率是4.25%,通货膨胀比如说是9.25%,那么负的5%。当实质利率是负的时候,你年初的100块钱,到年末真实购买力只剩下95块钱。

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要么你就去买不动产,保值;要么你去买动产,有战胜实质负利率的动产,你才能保值,对吧?你只有两条路要走。而我们说的名义通货膨胀这个数字不对,所以我在计算上采取了一个新的方法,我将通货膨胀重新定义为实质通货膨胀,我用的计算方法是:名义通货膨胀+(M2增长率-GDP增长率)。

比如说M2增长是10%,GDP增长是5%,那么减的结果就是5%,那么就是名义通货膨胀,比如说2%再加5%,就一共是7%;然后名义利率比如说2%减去7%,就是-5%。用这样的一个,(整理文字的朋友可能会累一些)我重新说一遍吧。实质利率,我的计算方法是:名义利率-实质通货膨胀;实质通货膨胀=名义通胀+(M2增长率-GDP增长率)。稍微复杂了一点,但这个还原的情况大体上可以、也不是很精准,大体上可以表达实质利率。

因为货币超发的部分在名义通胀里边,特别是高盛为我国统计局设计的那个CPI里边表达不充分,所以我再给它充分表达一下子。这个新的实质负利率就解释了我国经济为什么出现结构性扭曲,为什么会去工业化?为什么房地产会成这个样子?注意了、注意了,我国的依据是我国的统计局数据,而统计局的数据作为我国国务院的依据,这个依据的结构设计是高盛,它给弄错了,弄错了以后导致我们长达十五年的扭曲。这件事情,得改过来,得改过来。

其实确定一个国家实质利率的边际是非常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实质利率不可以负到什么程度?比如说我们不可以负到10%,负到10%的水平,房地产肯定要疯掉的吧?股市也会出问题,对吧?因为你实质负利率在10%以上,一百块钱年底只剩八十多块钱的购买力,你说老百姓留钱干什么呀?他就不会做有意义的事情了,他就会抓紧时间去战胜通货膨胀,因为工资涨得没那么快嘛。这时国家治理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为什么美国、甚至西方一些国家出现中产阶级的退化和消失的现象?就是这个实质利率。财政政策和金融政策同时出现了扭曲。

那么国家要干预长期预期,干预什么?总量!货币发行的总量的控制导致整体的计算下来的实质负利率不能超过负的5%,最好控制在负的2%以内;但实质利率也不能变成正或者是正的太高,这样的话对于经济高速增长是不好的。我们今天把实质负利率的事情说一下子,本来还涉及到实施负利率和资本积累率的关系,但我想了想,时间还是不够,我们先不说那么多。我们进入到今天的第四个环节:就业与生活品质。

长期预期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人民的生活质量。人民生活好,人民要两个保证:第一个是充分就业,就是都有工作;第二他的就业获得的工资拥有相对稳定的实质购买力。就是工资这个购买力,工资可以不涨,但有实质的购买力,第一是充分就业;第二是他的工资收入具有实质购买力。如果实质利率在正2%和负2%之间,相对来讲算是一个合理的控制水平,同时如果相对应的保障跟上去了。

我讲的是:第一,行政成本控制得不错;第二,金融成本控制得不错;第三,社会保障做得不错;第四,安全成本控制得不错,那么整体的社会的运行效率就会比较高。在一个很好的就业与生活品质的保障之下,基本上大体上就会是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我这里边再说几句话,不算多余的话,就是我很欣赏二十大的报告,二十大报告里面有两句话我很欣赏,就是:通过自我革命实现社会革命,这句话非常重要。谁自我革命?是领导者、是治理者的自我革命。

如果你们对二十大的报告没有体会的话,请记住这句话,通过自我革命实现社会革命。这是非常了不起,堪称伟大的一个对治理者的要求。我想这种语言只有在我们的党、执政党执政的情况下才会有。一会儿我腾一下时间聊一下美国的问题,他们做不到了,没办法进行自我革命,也不会因为自我革命导致社会革命或社会进步,不可能。第二句话,非常了不起的话,得罪千百人,幸福十四亿。我在接受专访的时候我一再说,我说:请你们不要认为你们懂中文就能理解二十大,有些东西它是真正的道德,也可以说是仁慈和悲悯。

可能大家只是看到某种形式,有很多很多人说一些什么什么话,但这两句话足以令到你对这一届的政府刮目相看,了不起。就这两句话:通过自我革命实现社会革命;得罪千百人,幸福十四亿。这个话一旦变成长期预期下的国家干预,它就是财政改革和金融改革,它就能走出逆周期,将朱格拉周期的第三期终结,直接转入朱格拉周期的第一期,跨越第四周期。

好,今天的课就讲这么多吧,我留点时间说一下子市场的事情。香港的好多朋友很紧张、很紧张,一个是对中国的疫情、对中国的经济状况,大家感到不是很看好,就是会不会出大问题,比较紧张。因为整个的我们的房地产市场很弱,疫情的情况还是严峻,然后目前我看在明年的这个人大会之前,可能不会有系统性的方案出台,所以大家有些担心和忧虑。 同时对美国的看法又过于乐观了。

多数人认为美国很好,经济很好、就业水平很高,全球资本流入、资本积累率也上去了,美元很强势,人民币有些弱,美元很强。我这里边我想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先说外边的事情。因为很快可能我们的老大就会去访问中东了,访问沙特。金砖国家现在是五个,金砖国家在这一轮的加息缩表过程中,总体表现良好,比2008年的时候要好很多,比1997年金融风暴好得太多了,好很多很多。

那么如果金砖国家加入沙特和印尼之后变成七个,在中国和沙特签署关于石油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协议之后,可能形成金砖国家的货币联盟甚至可能成立金砖银行,甚至有可能会延伸出金砖货币。事实上,本月巴西和俄罗斯已经开始用人民币交易,印度和俄罗斯也部分用人民币交易,南非也在采用部分人民币交易,俄罗斯当然就更明确了。那么沙特的加入和印尼的加入意味着中东和东南亚整体的人民币的交易和结算形成一种范式,当然用金砖货币的方式更好一些。

我要说的是:这一次,美国还想玩80年代沃尔夫的方法,通过1985年的《广场协议》、“平成战败”来解决美国经济问题,或者通过1983年的香港联系汇率和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来解决英国问题,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了。而与之同时,那个已经严重超出全球交易总量的那个币——美元,如果好多的货不用美元来计价,美元的通货膨胀,在特定的时点,我不能说这个时间点,我不知道中沙签完协议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但为期不远了,为期不远了。

这意味着美元、欧元、英镑、甚至日元都会重置。英国和日本可能会加入将来的金砖银行,或者是会参与金砖货币,但美元很难,欧元很难。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将就此拉开序幕。什么叫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就是五百年的殖民统治在未来的十年内彻底终结。其中殖民主义里边的最后一个阶段——新殖民主义,也简单概括为美元殖民的时代,从1945年可能到了2025年,就历史性地终结了。

至于国内,其实我们一直在讨论策略。我不主张大水漫灌的,玩什么0.25?我是主张精准滴灌的,我不主张用金融手段。我今天讲了,不能让那个币总量扩张、结构扭曲没有意思。你总量下去,你以为有人会买四线的房子吗?又被转到北上广深去了,又去……又去……,这资金它就是向沿海、向南边移动的。你这个总量有意思吗?还是要国储房地产、国储战略资源、国储商品,必须国有国储,用国家资本主义战胜邪恶的金融资本主义构造的周期。

当然,考虑到跨周期的安排,必须增加、大规模增加就业,已经嗓子都喊哑了,务必开启水循环建设。要通过水循环建设,新的增量的进入增加就业,增加对原房地产产业链上的需求的消化,钢筋、水泥等等,水循环会消化一部分产能。同时,金砖国家,这回卡塔尔大家看见了,金砖国家、金砖银行将成立之后,卡塔尔的建设会鼓励中东所有的国家进行大规模基建的。金砖国家都需要进行大规模基建,有了金砖银行,有了金砖货币,钱没有问题了。那么中国的供给能力就会得到很好消化。

国内启动水循环,通过国有、国储来解决存量问题,在资产负债表的左端发力,彻底解决中国资产负债表的结构问题。同时,特别是有序地解决《资本论》第二卷、第三卷的问题,就是将资本流转引导到合适的流量、正确的方向。不然我们学《资本论》、学《通论》做什么呢?我以上的判断,我以上只是建议,不构成你对未来中国经济和全球经济的一个判断或逻辑的基础,这是供大家参考。

如果都做对的话,人民币可能在7.5之前完成历史性转身,开始进入人民币的一个长周期的升值过程。我甚至知道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比如2024年,人民币会进入到5时代。也许还能提早,我不知道,主要是看金砖整个的运行的速度和它的运行的状况。但是整体的方向是向好的,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们努力和向好,在很大程度上我个人认为,美国缺伟大的思想家、缺伟大的政治家来引领美国走到一个正确的道路上去。

多说一两句关于市场的事情。我认为围绕着砖头进行的地租整个的产业,即便是某种情况的刺激,也只是希望它能够好一点,而不是再以它为支柱产业,或者它还有一个大的发展、还有大的泡沫,没有了,所以不要再进入这个领域。第二个数据租的地方,就是我们原来说的所谓的高科技这个行业,可能在未来一段长时间,因为我注意到美国的高科技企业都在裁员,它们的估值可能偏高了,就是整个信息技术产业可能有一个价值回归的问题,中国可能也相应是个价值回归的问题,所以在这两个领域不急吧。

剩下的事情是我对货币币值的理解、对通货膨胀的理解,另外就是新能源。新能源围绕着整个新能源构成的产业链可能会有一次,在很近的地方会有一次机会。这个抗通胀、新能源可能是我们这个短期之内要注意的事情啦。当然我们现在好多朋友,短股长金嘛,还在黄金屋里边。通胀的这个事情,可能会有一个比较安全的这种安排。我们在观察美元与黄金的关系,我对金油比不感兴趣,我对美元和黄金的这个关系,我在观察。

因为有太多的美元回到美国,而美国此时的不动产和动产,我觉得估值都通通偏高。如果我是在美国持有现金的人,或者是大量的现金逃往美国的人,选什么呢?这件事情可能意味着我们的短期策略的一个结论。好了,就说这么多吧。牙疼得我受不了,牵着耳朵也疼、眼睛也疼。今天就聊这么多,眼睛看东西都看不清楚。这样,明天下午三点钟拾遗补缺,今天就聊到这儿。课可能讲得稍微快了一些,到时候整理出来以后,大家再看文字吧。好,明天见。


文章作者: blinkfox
版权声明: 本博客所有文章除特別声明外,均采用 CC BY 4.0 许可协议。转载请注明来源 blinkfox !
  目录